翠岭路15号查宅血案
1974年。台北市北投区长春路、珠海路、翠岭路一带之所以被戏称为珠海特区,因为这里面积庞大的豪宅的主人,除了蒋介石任命的“国大代表”们,也是非富即贵,在长达38年的戒严时期里,珠海特区仿佛世外桃源,不但没有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连为了节约能源而经常分区停电的政策也基本不需要承担。
珠海特区翠岭路15号的豪宅里住着查绥之一大家子。日本和台湾“断交”前,查绥之将宅邸租给日本驻台湾“大使”坂垣修,后坂垣修搬走,查绥之将宅子收回,和妻子,几名子女还有外孙外孙女住了进去。翠岭路15号按顺序应当是13号,由于查绥之不喜欢不吉利的13号,通过警方关系,直接跳号改了15号。
查绥之和妻子曹学珍育有五子三女,分别是长子查名仁,次子查名杰,三子查名扬,四子查名宇,五子查名宙,长女查名婉,次女查名玉,三女查名媛。三子名扬和四子名宇正在军中服役,次女名玉人在泰国,三女名媛和五子名宙远在美国,常住家中的只有九人,分别是查绥之夫妇,长子名仁,次子名杰,长女名婉,名婉的三个子女,以及照顾孩子的女佣陈玉珍。
4月27日早7时许,查家的司机赵法治照例来到翠岭路15号,准备开车送大小姐的三个孩子去文林路的美国学校上课。到了时间陈玉珍没有像往常一样送小孩们出来,宅邸外院的铁栅门开着,赵法治觉得不太对劲,走进院子,又见到宅子大门也没关,但既没有人出现,也没有任何响动。赵法治不敢进屋,赶紧跑隔壁人家请帮忙打电话报警。
五名受害者
北投分局接到报案不敢怠慢,立刻派了警员,翠岭路15号外围了不少人,幸好没人进去,现场没有遭到破坏。查家宅子上下两层,总面积约170坪(合约562平方米),警员在楼下没有察觉异状,继续上楼查看。二楼的第一间卧室是查名婉的,地上大量血液已经黏腻,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警方证实死者是查名婉9岁的幺女王筱芬。王筱芬被查名婉和丈夫严以勤过继给三妹查名媛和她的丈夫,所以改姓,不过还是由生母查名婉照顾。倒在床边地上,一手还握着电话话筒的,是44岁的女佣陈玉珍。查绥之夫妇居住的附有卫浴的主卧室里,25岁的次子查名杰穿着睡衣睡裤倒在床边,左胸有伤。第三间卧室的受害者是查名婉的大儿子,16岁的严兴中,他斜靠在椅子之上。最后一间卧室里,警员发现了查名婉的大女儿,14岁的严筱梅。
五名死者的死因经尸检总结如下:
王筱芬,9岁:身中11刀,因失血过多而亡;
陈玉珍,44岁:身中9刀,因失血过多而亡;
查名杰,25岁:左腕有防御型刀伤,左胸的刀伤深及胸腔,因失血休克而亡。胃内有属于A型血的男性的精液;
严兴中,16岁:左胸有三处致命刀伤;
严筱梅,14岁:右背有一条很浅的刀痕,死于机械性窒息,下体有属于O型血的男性的精液。
法医将死者遇害的时间锁定在当天凌晨一时许,当时珠海特区正难得遇到一次停电,引得居民忐忑不安,不过短短几十分钟就恢复供电,谁想数小时后,居然曝出惊人血案。
地板上尤其是严兴中门口有很多个血脚印,其中的几个血脚印上,还粘着棉织物,这些脚印不属于受害者中任何一人,鉴证人员猜测可能有两个疑犯,一人赤足,一人穿着袜子。五位受害者身上的刀口也与两名凶嫌的理论相符,因为如查名杰,其胸部刀口又深又准,而王筱芬和陈玉珍身上的刀痕杂乱无章,力道与查名杰所中刀伤相去甚远。痕迹专家认为攻击五位死者的凶器包括一把单刃刀及一把双刃刀。查名杰陈尸的主卧的烟灰缸里有四个烟蒂,痕检专家认为烟蒂咬痕分属三人。
冷淡的家人
警方需要厘清除五名死者外,其他住在查家的四人的下落。经司机赵法治,白天在查家帮佣的两位女佣提供线索,警方得知案发前几天屋主查绥之曹学珍夫妇前往美国考察教育事业,是以不在家。查名婉身在何处无人得知,警方暂时只能联系到老大查名仁。4月26日晚,查名仁在武昌街的舞厅和相熟的舞女小凤仙厮混,午夜后查名仁带小凤仙出场,去小凤仙位于锦西街的住处,和她的姐妹们打通宵麻将。警方电话打到小凤仙家,通知查名仁回家辨认死者,处理后续问题。查名婉接到消息回到查宅时,在外地服役的老三老四名扬名宇都已到家,警方拦住名婉没有让她看弟弟和三个子女的尸体,她对家人的死讯表现冷静甚至有些冷淡,令警员印象很深。
查名仁清点家中财物,指出父母主卧内有一个极隐秘的夹层壁柜,里面存放的珠宝,支票,现金包括12余万元新币,4千余元港币和1张万元日币均不翼而飞。随后警察在后院的草丛里寻到尚未燃尽的支票簿的残渣。
查名仁将父母在美国的电话告诉警察,警方将事件透露给查绥之,并要他和妻子尽快回台配合调查,查绥之承诺会及早订机票。时间一天天过去,查绥之曹学珍仍然没有回来,警方一个个国际长途电话打过去催促,才在5月2日等来查绥之。曹学珍坚持留在美国,连遭遇惨案的儿孙也不管不顾,好像害怕什么,又好像想要隐瞒什么。
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查家五人一夜之间被杀,警方起初怀疑有人寻仇,得知很难被外人了解的藏钱之处也被洗劫一空后,熟人谋财也成为一个案件思路,查家每个人都有得查。事实上随着至少一名凶嫌的落网 ,即使案件还有诸多疑点,警方也匆匆结案了事,使得案子破了,又没完全破。
查绥之时任三重市私立东海中学的董事长,而他之前的身份其实是军统的电讯高层,掌握很多级别相当高的机密。跟随蒋介石逃到台湾后,查绥之和一帮浙江同乡在三重创办了私立东海中学,经历了不甚顺利的创业初期和权力争斗,查绥之得以掌握实权,将长子名仁和次子名杰都安排进学校,名仁负责财务,名杰负责人事,长女名婉更担任学校董事,当然查家一家从学校攫取了很多金钱。
查绥之在军统的经历,不得不让警方往军统灭口的方向去想,而案发后查绥之将归程一拖再拖,妻子曹学珍干脆根本不回台湾的做法,说明两人对一些情况有所忌惮。
此外,查家前任司机李某曾和前任女佣赵某恋爱,被女主人曹学珍撞见很不以为意,将二人训斥一番后辞退,他们有挟私报复的理由。
查名婉和丈夫严以勤也不简单。严以勤原是警备总部基隆业管处处长,因基隆港区的官员集体包庇豫源轮走私,蒋经国派调查局扣住走私船只,却还是被基隆港区众人私下与走私团伙勾结 ,搬走大部分货物。基隆海关稽查处主任,豫源轮的负责人,总经理和船长被判死刑,另外五人处无期徒刑,严以勤被判收受贿赂罪名成立,却仅需服刑12年,几乎是受罚最轻的那一个。严以勤入狱前因不服判决,扬言要公开真相,揭发高层官官相护的弊端。查名婉为避风头,带着三个子女投靠父母,搬回娘家。
严以勤被起诉的第二年,查名婉就注册了资本200万元的金鹏企业公司,无论是父母的资助,还是与丈夫的共同资产,查名婉显然不差钱。严以勤威胁揭露贪腐内幕,肯定会让利益相关的海关和警界高层不满。
严以勤与查名婉结合前有过一次婚姻,与前妻杜某都因财产分割和赡养费纠纷,杜某曾多次到严以勤和查名婉家吵闹,杜某于是也成了查宅血案的嫌疑人之一,被警方多次盘问。
查家老大名仁老二名杰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两兄弟就学期间参加帮派,退伍后被父亲查绥之安排进东海中学,管的是有油水但也容易得罪人的财务和人事。与他们有怨的人选择去查家杀人抢劫,也未必就不可能。
名仁和名杰又是酒家赌场的常客,舞女和小姐对两兄弟有很多看法。弟弟名杰交往密切的就有歌星曹某,舞女某云,等等。或许查名杰出手小气害得舞女找人报复,或许名仁名杰在风月场惹了不该惹的人。
查家虽然明面上仅在经营学校,与政商警界千丝万缕的联系却给警方带来了巨大的破案压力。随着与查家众人不和的嫌疑人一一被排除,跟进查名杰这一条线的警察有了突破。
案发前夜
4月26日掌管东海中学财务的老二查名杰从银行领了现金,将薪资发给学校员工后,公事包里还剩了15万元现金。晚上名杰带着钱和学校的副校长及四名老师去信义路吃宵夜,晚23时许他独自驾驶蓝色雪佛兰轿车离开。珠海特区的巡守员在27日凌晨12:30,估计的案发时间前半小时左右,见到一辆蓝色雪佛兰轿车停在查宅门口,2:30巡守员再次经过翠岭路时,车子还在。然而警方7时接到报案后,在查家周围都没有找到查名杰的雪佛兰轿车,扩大搜索范围总算在远东戏院附近的平阳街找到那辆汽车,油箱已经空了。目击者表示凌晨见到两名男子从车中走出,进入国声酒店,之后没有再返回取车。
舞厅小姐对查名杰的态度也大出乎意料,除了说查名杰吝啬的,更多是他是“兔子”的传言。小姐提供的查名杰密友就包括印尼的吴姓侨生,苏某,林某,许某,王某,郑某等六七名男性。警员一个个和这些男性核实,与此同时东海中学的女职员给出了又一个名字。26日早有人打电话到学校找名杰,名杰不在,女职员事后转告程先生找他,查名杰回说:“什么程先生,是彭先生吧。”
彭必成没有死成
查家人都知道彭先生,彭先生全名彭必成,和查名杰同岁,退役后半工半读,晚上在南山商职综合商业科上课,白天在计程车行做司机。彭必成在周围人他和查名杰是1970年同时在军中卫生连服役而结识,每到放假,查名杰都会带彭必成回家过夜。两人退伍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不过后来在西门町偶遇,再续前缘。
警员第一次和彭必成约谈,他承认4月26日晚查名杰从信义路开车没有回家,而是绕道去罗斯福路接自己,两人一起去的查宅。彭必成说和查名杰聊天到27日凌晨一点多,之后告辞。警方自然不信他的说辞。彭必成不出意外是查家五人遇害前最后与他们接触的人。接下来的几天里,警方又约谈彭必成三次,没有任何进展。
5月3日上午,警员再次来到位于中和乡连城路安河新村的彭家找彭必成,无人应门。警员没有放弃,留下来,每隔一两个小时就去敲一次门,晚上22时第八次敲门时,彭家亮起了灯,警员干脆破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份遗书。警员们在彭家屋后的空地找到彭必成,他割腕割喉自杀,被送去台大医院抢救,被缝了53针,总算捡回条命。

彭必成的妻子林玲谊和父亲彭烟云配合警方办案,警员在彭必成家中起获一把单刃刀一把双刃刀,还有查家丢失的洋酒,在彭烟云家中起获查家失窃的现金。

被救回的彭必成坦白作案,但又坚称没有同伙。据他交代,他被警方约谈,回家就向妻子林玲谊说出自己杀害查家五口的实情,林玲谊决定和他一起自杀。5月2日两人给两岁的女儿买了新衣,将女儿送去板桥林玲谊母亲家中,返程买了五十元毒药,在家中服毒,次日清早两人醒来,意识到药没效,就封死门窗,准备开煤气。他们住的是老房子,四处漏风,一氧化碳中毒并不好实施。警察不时就敲门喊着要问话,林玲谊气急干脆自己从后门溜走,去板桥娘家看孩子,彭必成写了遗书,在后门外割腕割喉寻死。
当日警方向媒体透露翠岭路15号凶案告破,案发彭必成被捕,林玲谊彭烟云也被羁押。
共犯?
警方确认由彭必成的妻子林玲谊供述而找到的一把沾有血迹的军用卡宾枪刺刀是军备武器,军队证实三月底清点装备已注意到遗失一把卡宾枪刺刀,因即将淘汰卡宾枪刺刀的原因没有上报。彭必成的弟弟彭必炎正在台中丢失卡宾枪刺刀的部队服役。军队先以偷窃军械罪将彭必炎关押在宪兵队,彭必炎只承认为了收藏才偷刺刀,矢口否认参与杀人或对彭必成犯案知情。
6月13日,彭必炎突然从看守严密的宪兵队逃走,军方与警方协商后决定由军方搜寻彭必炎下落。三天后彭必炎在板桥向宪兵队投案,仍坚称从未去过翠岭路15号查家,并向军方提供了能证明他在查宅血案发生之时不在场的一系列证人证据。
17日检察官宣布侦查终结,以抢劫杀人罪对彭必成提起公诉,以湮灭证据罪对林玲谊和彭烟云提起公诉。起诉书中提到彭必成杀人有一“不详姓名之人”与其共同犯案,但并未指明共犯姓名。检方只是将检警收集到关于彭必炎涉案的材料和证据移交给军方,请他们继续侦办。
起诉书中关于彭必成作案经过的描述如下。
彭必成曾学厨,做过厨师,后服役,退役,成了计程车司机。因家贫没钱购买属于自己的计程车,只能给公司打工。彭必成与查名杰恢复联系(交往)后,彭必成想要从查名杰那里借钱买车。当年汽车属于极其昂贵的奢侈品,查名杰不同意借出巨款,三番两次之后,彭必成动了杀心。4月26日,彭必成以有要事相商为借口,让查名杰晚上接自己见面。他和“不详姓名”之共犯事先各自将刀具和手套藏在身上,乘查名杰驾驶的蓝色雪佛兰轿车到达翠岭路15号。三人在主卧室边抽烟边谈话,至27日凌晨1时左右,彭必成再次提出借钱,被查名杰拒绝后,彭必成掏出刀,逼迫查名杰将其父母存放在卧室夹层壁柜的钱物交出。查名杰试图反抗,遭彭必成用刀刺中左手手腕,又被刺中左胸,当场毙命。查名杰死前发出的呼喊惊动了与王筱芬同睡一间卧室的女佣陈玉珍,陈玉珍扬声询问,不详姓名之人便持刀进入卧室,在陈玉珍来得及打电话报警前,对其连刺九刀,致其死亡。已睡着的王筱芬哭喊起来,不详姓名之人又对她连刺11刀,王筱芬死在床上。
这时睡在对面房间的严筱梅被惊动,走出房间查看,见到妹妹和女佣被杀的惨状想逃回房间,被不详姓名之人追上,砍伤右背。歹徒见严筱梅美貌,起了淫心,对其实施性侵,过程中用枕头蒙住想要反抗的严筱梅的头部使其窒息而亡。
不详姓名之人连杀三人时,彭必成进入主卧隔壁严兴中的房间,对其左胸连刺三刀,使其死亡。
彭必成随后和不详姓名之共犯搜刮了主卧夹层的财物,带走查名杰卧室里的录像机,分装进四个小袋,从查名杰口袋里拿到雪佛兰轿车钥匙,开车逃离现场。二人先将装有部分财物的一个袋子藏进彭必成驾驶的计程车后箱,接着两人将雪佛兰车开到远东戏院后巷,弃车离开。
彭必成回家后先清洗了血衣,待到警方对其传唤,他把自己所做之事告诉妻子,烧毁了一些不好处理的赃物,将现金放去父亲彭烟云家。
离奇自杀
军法处对检方所指不详姓名共犯彭必炎的审查,却完全驳斥了检方对案件的结论。首先检方举证彭必炎的军人证上列出他为O型血,符合性侵严筱梅的案犯血型(1970年代DNA技术还没有普及,鉴证人员仅能测出血型),而军方对彭必炎验血的结果是他和彭必成一样是A型血。其次检方找到一名人证说彭必炎4月26日在台北,以此认为他有作案时间,但军方表示彭必炎4月27日早点名时在台中,根本来不及凌晨在台北作案后返回台中。最后,检方称卡宾枪刺刀上测出血液,军方却没有测出血迹。
军方间接替彭必炎脱去了检方没有起诉,却字字句句都在指控的杀人罪行,以盗取财物罪对彭必炎处7年有期徒刑。彭必炎现役军人的身份使得检方无法对其提起告诉,于是查家的案子就以凶犯为彭必成和不详姓名之人结案。
服刑一年后,已被洗清杀人嫌疑的彭必炎在狱中上吊自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的儿女被母亲带回自己娘家抚养,改从母姓,自此与彭家断了关系。
第二个版本
此前承认杀人且独自杀人的彭必成在法庭上改口推翻了供词。他说他没有杀人。
4月26日晚,查名杰将彭必成带回查宅,两人在主卧室发生关系。4月27日凌晨1时许,停电。室内漆黑,彭必成从床上起身打算去找蜡烛或手电筒照明,忽然浑身黑色衣物的蒙面人闯入房间,其手持尖刀,命令查名杰和彭必成不准出声,不然会杀死查家全家。查名杰按照蒙面人的要求去父母夹层壁柜取现金财物,正准备交给蒙面人时,对方突然朝他胸口刺去,查名杰伸出左手阻挡,还来不及闪躲,蒙面人又刺了第二刀,查名杰左胸中刀,倒在地上。
彭必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向蒙面人下跪,掏出自己的学生证表明自己不是查家人,请对方放过自己。蒙面人抄下了彭必成的姓名地址,警告他不准报警。彭必成一口应下,而第二个蒙面人也走进房间,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让彭必成把查名杰找出来的现金财物全部带走。蒙面人小时前再次提醒彭必成,他们任务已完成,他们有他家住址,如果他敢有所行动,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彭必成等黑衣蒙面人走掉,心一横,把财物分装进四个袋子,临出门前去二楼的其他卧室看了一眼,见到王筱芬,陈玉珍,严筱梅,严兴中的惨状,惊恐万分。彭必成拿起查名杰放在一楼客厅茶几上的车钥匙,开查名杰的车离开。他把一袋财物藏进自己开的计程车后箱后,将查名杰的雪佛兰轿车停在远东戏院,再搭乘计程车将剩余三袋财物带回自己家。
法院没有任可彭必成的新供词,以抢劫杀人罪对其处以两个死刑(检方的起诉书中提到彭必成杀害查名杰和严兴中两人),以湮灭证据罪和寄藏赃物罪对彭烟云处一年有期徒刑,以湮灭证据罪对林玲谊处三个月刑期,可以罚金相抵。二审维持原判。8月20日最高法院三审定讞,七天后彭必成被执行枪决。

检方对彭必成的速审速决是台湾司法史上的一个奇迹,从4月27日案发到8月27日彭必成被执行死刑,仅4个月时间,甚至连不详姓名之共犯都没有找到,简直像是有人有意要了结此事,而阻止真相被查出的意思了。
鉴于检方不合常理的举动,鉴于彭必炎的离奇自杀,难怪后续不断有人推测彭必成在法庭上的供述有真实之处:或许真的是有人接到指示到查家寻仇杀人,而彭必成只是相当倒霉地正好在现场而已。案件迄今年代久远,物证没有妥善保存,想要还原案件全貌已无可能,但从留存的资料看来,彭必成参与作案的可能性绝对高于他只是事后盗取查家财物的可能性。
第一,按照检方的鉴证结果,彭必炎从军队偷来的卡宾枪刺刀被用于行凶,这与蒙面人潜入查宅杀人不符。蒙面人为何会不带武器来到查家?彭必成为何要将弟弟偷的刺刀带到查家?
第二,彭必成受胁迫带钱走人,没有报警。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将两把凶刀带回家?
第三,彭必成被警方约谈,向妻子承认杀人。如果他没有杀人,为何要和妻子撒谎?
第四,彭必成在自家屋后自杀前的遗书中承认杀死查家人,犯下大错。他都有心赴死,为什么还要向警方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再者,他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自杀?
无论彭必成是否是案犯之一,根据两种杀人手法,两种足印,严筱梅下体的O型血人的精液判断,不详姓名之罪犯是切实存在的。他是谁,他杀人的动机,除非本人出面说明,将永远是历史上的一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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