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事。樱花。
北京的四月,樱花即将凋谢。
热带的树叶,比覆盖上去的手掌还要大一圈,绿色闪着温润的阳光,自头顶天空层层而下,有厚实的生命力。
带着绞痛的肠胃回来,北京的树也已经完成抽枝散叶的过程。原先冬季的那一排干枯的杨树枝干,再望过去时,也生长出毛茸茸的微弱的绿色。虽然在沙尘暴中朦胧模糊,无法拥有光泽,却不影响在主观世界中构成一夜知春的气势。不影响它温热的生命力。
热带的树像一年四季盛开的花。北方的树像沉睡深海的珊瑚。
几乎到了需要继续吃药的程度。
肠炎宁,沙弗诺星,布洛芬,颠茄片,泰诺。囫囵吞了千万种药,可能并没有完全对症的那一个。
小米科技园的樱花凋谢。
产生了众多清醒的瞬间。啪的一下,就像花茎断落的樱花。
折落后倒也不挣扎,一扬头就顺着地心引力栽过去。躺在风里,望着天,摇摇晃晃坠落到土壤。
如果死亡可以,啪的一下,像花茎断落的樱花。倒也不挣扎,一扬头就顺着地心引力栽过去。躺在风里,望着天,摇摇晃晃坠落到土壤。
将我的躯体点燃,生成火焰,留下肺里烧不尽的烟油和心脏里的结石。二者合一,或许是光滑的红宝石。
扔进大海,被鱼吞下,被飞鸟衔走,被冲刷至海岸,被植物吸收。生长成热带如夏花的温润树叶,或生长成北方如珊瑚触须的柔软树叶。
我的爱是今生今世的遗憾,是留在肺里烧不尽的烟油和心脏里的结石。
我的被爱是今生今世的谜团,是众多樱花凋谢后的满地狼藉。
只有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