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日常(一)
迎着朝阳抵达机场,托运、安检、值机、登机。飞机慢慢攀升,飞过小格子般的村庄、麦田,穿越迷雾般的云层,直到有大片的蓝露出的飞云之上。

云层又厚又白,上午的太阳打在银色的机翼上,闪着光。邻座的胖男子占了大片的空间,由于肥胖和空的狭小,他坐立难安,隔着座位能看到他硕大的肚子有节奏的起伏,还有他打开的因为肥胖时不时越界的腿。

在胖男人坐立难安后的呼噜声中,在靠窗的大片浓烈的蓝白色彩里读完了最后一半《浪漫地理学》。

段义孚,人文地理学届的“小王子”,接触到这个名字的癸卯年得知他已于去年八月在美国去世,享年92岁。人与人的遇见很偶然,或许是在一本书,或许是一段旅程,或许是一个故事,也或许是命运如风,让两株在风中摇摆的小草轻轻触碰了一下。段义孚在书里写到“求索,是浪漫的核心所在。探险家在没有任何世俗补偿的情况下,为探知尼罗河源头、到达地球两极,抑或登抵最高山峰的愿望所指引。天文学家彻夜坐在高山上或沙漠中的望远镜前,直直地盯着那些看似闪耀但在百万年前就消失了的繁星。若有人问,为何如此?我想答案大概是,有些人会在广袤与无垠面前感到无比满足;他们虽追逐精确的事实,却是真正的浪漫主义者。”

不知道从何时起,旅行途中喜欢翻手机地图,火车又穿过了哪座山,越过了哪条河,经过了哪座座城市,这座城市曾经又有多少个好听的名字。

而我在阳光灿烂、南风温柔拂面吹来的傍晚,再次来到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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