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23岁之时
22岁的最后一周,我遭遇了这一年以来最抱恙的一次身体经历。我没有🐏,也没有甲流,不痛不痒反反复复烧了四天,在床上几乎没日没夜昏睡和卧床了将近一周。果真如自我预言一般,彻彻底底地摆烂了一番。 到反复烧的第四天,我终于没忍住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一边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地晃着车把骑向校医院,一手拿着手机和我妈讲着话,只听见我妈问我:“你一个人啊?” 之前我整个人都是木然的,整个情绪已经不会波动,只是单纯因为身体发热而不想说话,稍显烦躁。但就像某个水坝的栅栏被突然推开,我却突然泪如雨下,于是匆匆挂断了她的电话。一边费力地蹬着自行车,一边任随泪雨沾满了我的口罩。让我仿佛浸溺在一场突然袭来的热带风暴。 结果,我一个即将23岁的成年人,坐在校医院的等候厅开始无法控制地流眼泪。是的,我tmd就是坐在那里哭,也不去看病,就是坐在座位上止不住地流眼泪。我真是谢谢我妈,要不是我妈提醒,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事实。就像我已经到了条件反射般地生理默认:生病不需要人陪一样。只有我妈打破了我理所当然的认知设定,非常准确地指出了我独自一人的在场和他者的缺席。我想,是生病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感,与存在主义的终极孤独把我包围了。 后来,我进了医生的办公室。无比委屈地和医生诉说着我的遭遇,而整个身体还因为刚刚的情绪余波不断地颤抖抽噎,整个口罩沾满了眼泪和鼻涕。吓得医生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她开始问我前几日在北医三院开的药方,又让我去抽血化验,一圈回来,医生眉头舒展:“这不啥事没有吗,就是他们医院药开错了,药不对症,所以一直不好。”我只有满脸问号,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北医三院在我22岁末尾给我开的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玩笑。 之后我走在回宿舍的道路上,突然开始疑惑我为什么要哭:明明是很多人提出要陪我去看病,可我就是拒绝了别人带我去看病这件事。因为觉得麻烦别人,又觉得这样一点小事没有必要。就因为是这样,我逐渐制造出了一个只有自己的真空,将自己和他人隔离起来。而回想近一年发生的事情,我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向他人表达过真正的负面情绪,而几近一年,我居然承担了相当数量可观的他人的负面事件和情绪,且自我的能量鲜少波动(虽然耗费了相当的时间和精力)。大概是因为长时期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有能力承担自我的所有负性事件和情绪,也可以帮助他人转移负性情绪而不受其干扰。可是,在这一次简单的生病经历期间,作为人类原有的脆弱性便只是因为一句简单的“你一个人吗”而暴露。我开始意识到之前自己认为自己完全依靠自己承担这样的认知有多么的幼稚和自不量力。 而做过相应的反思之后,我再次意识到了和他人的链接是多么的必要。虽然我一直都会觉得,人生来孤独,且终究要面临自我的终极孤独。但将自己隔绝起来的孤独与积极入世的孤独还是很不相同。接下来,在崭新的23岁,我即将前往异国他乡,彻底去享受和体验一次前所未有的孤独,这也必将是我这一年里需要积极思考和面对的人生课题。 之后,我在第二天接到了字节跳动的面试。嗓子沙哑,口齿不清,时不时都在咳嗽和擤鼻子。就在那一下午,我十分勉强的接连面完了二面和终面,并在生日前收到了HR的口头offer。关于入世和出世,理想和现实,一直都是我保持距离和疑问,也会时时遭遇困惑的难题。而就是因为所谓的自我精神洁癖,我在过往的生活中,也不断在逃避这样的挑战。但我不能一直沉湎于自我的梦幻乌托邦,更是要将创造建构在自我活生生的实践之上,这一次,我要积极入世地去尝试。而选择牺牲假期实习的理由也功利得很纯粹:我想挣钱。如果在这样的大厂实习,我大概可以赚够我去欧洲的旅费。我就是要用自己挣出来的钱去践行我自己的理想,去走向诗和远方,崭新的23岁,如何在现实与理想之间保持平衡更是我要学会去调整的课题。而希望接下来几个月的事情也都可以一切顺利。 写到这里,已是下午了。上午朋友们热烈而又浪漫得帮我庆生,而夕阳将至的傍晚,我只想一个人在校园里到处走走。看一看,去听一听草丛中的鸟鸣,看着天空中的云朵一点点从吐露着红舌的娇嫩变为宁静祥和的鱼白。23岁的第一天,普通但又独特,特别是今年的520,没有像往常一般烈日当空,酷热难眠,而是薰风解愠,昼景清和。这也是宇宙与自然给予我的启示,就在如水一般的生活里,轻盈地踮起脚尖跳舞,唱一曲生命之歌吧! #宇宙星河,爱与自由。🌸🌸🌸🎆🎆🎆




ps:在22岁能够正式学习艺术,与其相伴,实在是太幸福了。(我要放一些照片!)希望崭新的23可以学习更多的艺术技能,以及,希望我永远永远,拥有艺术家精神(波西米亚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