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T LINE 漫评（十六）
“你在笑什么？”
这一天，吉伦看起来很不一样。
申穿好他给的衣服，拧不过他非要去吃早饭，跟着他一起下楼，一起去吃早饭，被服务员调侃，聊家长里短……“作为一个中枪的人，他看起来太过于正常了。但是，和我平时认识的那个，对什么事儿都游刃有余的人……还是不太一样。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其实，他只是逐渐开始因为你，慢慢“展示他作为普通人”的那一面~
回来的路上，申还在偷偷看他。从出门到现在的全程，都在留意他。
“吃的还不错吧。”吉伦问他。
在这一天里，发生了很多的第一次。吉伦第一次问申，吃的咋样。第一次，平等的，真正意义上的，一起吃饭。
“你非得去那地方吃饭么？身上不疼么？”申还是要直接问出来。憋着难受哈哈哈。
“得忍着啊，毕竟中枪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吧。”吉伦回答说。
伤口还在流血，还没有愈合。非要一起吃这个早饭……我理解是，昨晚的意外中枪，不得已带申回到落脚地，但是既然带回来了，就好好珍惜这件事——以后这个地方可能也不会再被用了，那么在决定弃用之前，要“一起”多做一些事情。
他们一起穿过城市的小街道，在那里有流浪汉的聚集地，一起走过满是涂鸦的桥墩下，然后穿过公寓的小广场……（吃个早饭确实走的比较远我想说=_=），广场上的老太太在跟吉伦打招呼，用的是“小伙子！”
申很震惊。震惊老太太这是什么眼神，以及更震惊发生了下面的“不可思议”的对话：
“毛衣很漂亮。”
“谢谢，那你要跟我约会么？”
“很遗憾，下次吧，今天……我有约了。”吉伦讲这句的时候，回头看申。
好甜。
申把视线避开……“被当众调情”确实是吉伦能干出来的事儿，其实没什么好害羞的。但是吉伦今天以“下凡的身份”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无论是眼神的躲避，还是肢体语言，都能感到申的囧。哈哈哈。
“这地方，是你的地盘么？……从刚才开始，就像个普通人一样。”申问。
心里有疑问，就直接问。放在之前，这是不可能的，他之前特别防备吉伦，不会把心里的疑惑直接告诉对方，随着两个人的“交往”，现在也变了。
“街坊们不知道你是黑帮么？”
“那个奶奶视力不太好，一见到个子高的就叫小伙子，他连我脸都记不住。”吉伦说，“看看周围，总不能在一个有老人的安静小区里，表现得像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一样吧。”他盯着申的脸看，最后补了一句：
“看来你没注意到（这一点）。”吉伦在笑。
申从早上醒来的第一句“你伤口咋样”开始，到现在，注意力全部都在吉伦身上——所以他没注意到这些，不是很正常么。（我猜吉伦感到很满意，其实。）
回来之后，吉伦把申“支去”浴室——他要跟伊兹梅尔联系。
但同时还要盯着申——怕他跟格林联系。
“别洗太久了，除非你想跟我一起洗。"吉伦第N次的，一语双关的嘱咐。
"进来之前敲门就行。”申推门进浴室，连头都没回的回答他。感觉完全也不介意这种嘱咐有几层含义，反正你要是想洗（或者想揩油）尽管来——申的笃定在于——这个人枪伤都还没好，不会如此嚣张。
（后面的事实是如此打脸）
吉伦趁申去浴室的时候，给伊兹梅尔电话。同时查看了申的枪，自己给他准备的那把。弹夹是空的。昨晚上，申犹豫再三，带了枪出来，可是把子弹都卸掉了。他没打算用枪伤害谁，所以他只是想用枪吓唬格林说出实情，也只是用枪逼走假扮路人的伊兹梅尔。吉伦看着弹夹说：“好不容易把它交给了你。”（可是你却还是不用它来保护自己，只是想着不伤害别人）。
直到这里，两个人第N次，又近了一步。
这次让他们走近的，是因为这个跑了的弟弟。这个弟弟……还卡在这件事里。
申想救格林。如果能让吉伦放过他，这就是成功了。
所以申特别需要知道，吉伦能不能放过他弟，他必须要确认这件事。
“我不是盲目的包庇他，他开枪也是有理由的。虽然不是清白的，但一定要说的话，他属于正当防卫吧……因为他射中的是一个危险帮派的人。”明知道这样的辩解，可能会惹恼对方，但申还是冒险说出来。
他试图给吉伦洗脑——你俩是黑帮打伤黑帮，是家常便饭，他罪不该死。
（我感觉这可真是强词夺理的洗脑——那黑帮打伤了黑帮，然后受伤的黑帮再报复开枪的黑帮——这才是家常便饭吧！捂脸。）
申的用力，可以看到。他希望吉伦能考虑他的感受，虽然这明显不属于“交易范畴”内的。
他坐在浴缸的边缘上，听到外面讲电话的声音结束了，也知道……吉伦在浴室门外（推测自己的动态）——其实就是偷听啦。
他决定赌一下——得让吉伦给出承诺。
“因为你一直在试探我……现在，该我了。”申举着电话，平静又紧张的，看到门开了……
严格说，吉伦的试探确实一直有：从一开始那卷钱，试探他是不是能上钩；让他开载毒的车来交易现场，试探他胆子；顺便被人用枪指了下巴，发现他确实不是一般人；定位他，安排人盯他……罗斯的示好，订单的奖金，甚至是格伦那么巧合的出现…很多事情，已经都分不清到底是先有试探，才有了事情的发生，还是事情原本就会发生，顺便被吉伦拿来试探……。
申一开始很介意这些事，觉得被侮辱，觉得不平等。但是后来……他好像习惯了（捂脸），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最终的一点——吉伦保护着他，用最自然的方式，提携着他。
让他因此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他梦想中的。
所以时至今日，他应该不是真的介意“被试探”这个事情，或者应该说，他也慢慢知道是为啥——不知道何时就开始出现的，挥之不去的醋味……
为了格林，他需要搞定这个醋坛子。
兔子笨拙的在狮子面前表演独角戏——连他自己都觉得吉伦不会信哈哈哈哈。但还是冒险上演。（他说谎的时候，在用手指捏脑门儿。）
我个人觉得，如果说吉伦认为“他居然这么快就联系上格林了”这个问题的话，可能只有推开门那1秒——当申故意念出格林名字的时候，吉伦那个表情就变了——他存疑，对这个电话。（同时吃醋。）
“你怎么不在我睡着的那一整夜里给他打电话呢？”
“应该不是为了照顾我才忘记的吧？”
（其实吉伦只想好好跟对象儿吃个早饭，顺便和谐一下，无奈对象儿这么着急……那就得给出相应的“代价”了。）
吉伦的“凡人时间”提前结束了——被对象儿给折腾没了。
“也许吧……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就忘记了吧。
但是，睡一觉醒来之后，听你说完那些话，我就清醒了。如果你不想加入我们的家庭纷争，就别管格林了。”
申这么着急，也可以理解。他要尽一切可能，最快的拿到格林的“安全保证”，约会很好，但是速度太慢了，他等不了。
“今天气氛不是好好儿的么？……为什么总在我面前，大摇大摆的提到他……你就是，想听到我说不再碰那小子，这句话么？”
醋坛子上线。
面对着急的申，吉伦故意拖慢节奏。
面对演技拙劣的申，吉伦却演得很在线——吃饭的时候，自己只是偶尔提及家人，申就露出那种表情，说出那样的话——吉伦再次确认，亲情是他很难逾越的坎儿。所以吉伦除了保住格林的命，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他在磨他的性子。
格林还不是你家里人，你就能急成这样，乱了阵脚。
此时此刻，被吉伦捏住脖子的申，还在较劲：“不然呢！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吉伦在这时的笑，有点复杂。
一方面，申满脑子都是怎么救格林，这让他不爽，但他早先就预判过会这样。所以不爽，也就只能不爽了。另一方面，申为了救格林，选择昨晚留下，夜里给他换药……担心他伤势，还有主动靠近他……有相当一部分不是为了企图得到什么，而是真的在意吉伦，真的不希望他难过。
所以吉伦在这一晚，和早饭时间，卸下过大部分“面具”，两个人也真的以常人的方式相处，共度难得的珍贵时光……但是很显然，对象儿稍微有点不适应。
对象儿有点不相信自己这份变化，是出自本心。（倒也不是不信任，就是卡在认知上——不相信天神能下凡这种。）对象儿也被格林的事情分神，掩盖不住的急躁。
所以这个笑呢……有无奈，有欣喜，有对他不知所措的疼惜，也有对他不择手段（来争取机会）的表扬，还有一些是……把对方“玩弄在手掌里”的得意。（实在是找不到其他词可以提替代 玩弄——所以在这里，算是强行把“玩弄”当成是非贬义词吧，对吉伦这种人来说，只有带着“绝对操控力”在内的情绪，才能让他得到满足。）
所以当申问道“你在笑什么？”的时候，吉伦需要让他知道——事情要朝自己预定的方向继续进展了。
一个伤口还未愈合的人，把至少也得180斤的申“押进”浴室，打开花洒，在水雾中，狮子发出质问：“就像你说的，黑帮之间开火很常见，那我又凭什么就这么算了？对一个先把枪瞄准我的人？”
后记：
其实所谓的“代价”——就是这份承认。你得承认我，你得承认你接受我了，我们不再是最开始的交易关系了，文申建。
ps：吉伦在给伊兹梅尔电话的时候，用左手撑住身体，说明这是真的很疼——这个早饭，其实吃的有点勉强。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要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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