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的小溪漂流007 | 麻辣烫和奶茶之外
晚上在楼下跳绳,虽然形象狼狈,但是锻炼完气喘吁吁回家的时候非常开心。其实自己最喜欢不被人看见时无忧无虑的状态,或者说是心情很轻松、又正好没戴眼镜时走在路上的隐形感。
如果要我描述旅行时最理想的状态,其实是不用很刻意打扮、但也轻松自在的闲适。身体健康饱满,精神轻盈松弛,没有博眼球的妆容或穿搭,没有格格不入的游客存在感,没有打卡一个又一个景点的紧迫,只是站在一个普通的角落,阳光洒下来就可以笑得很灿烂。一个人去垦丁自由行的时候,我难得达到了这种状态——穿着当地买的松垮裤子和背心,一个人骑着小电驴环岛、看海。有别于用相机纪录某些瞬间或片段,一个人安安静静、全神贯注用眼睛欣赏风景的时候,就会和当地产生一种奇妙的连接,然后留下让人平静又怀念的感觉。
可是这样好难哦,正是因为假期难得,所以一个假期会被当作两三个假期,被填充很多计划和心愿。就像一个不大的口袋被塞了很多欲望,然后鼓鼓囊囊,轻装上阵反而变成负重前行。
虽然每个月的月尾都在立flag,可是这次旅行回来,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有所改变、有所行动,把用来抱怨的时间,投入到创造和寻找新机遇中。安慰自己的时候会想,没拿到offer未必就是坏事,也算给我了一个重新思考未来的机会。(喜欢自己的两点是:尝试了就不遗憾,决定了就拼尽全力。希望可以继续拥有这样的品质。)
今晚在看人物杂志采访郑雅君的文章《寒门子弟上名校之后》,她的两个观点很触动现在这个状态的我:
一时的所谓「落后」并不太重要,更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真正的意义和价值感所在,并努力践行。
……
我觉得,如果仅仅指出上大学需要具备的技巧,导致大家都钻营式地去学套路,这个没有意义,无非是换一种方式卷,搞成了成功学。而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要想获得长远的发展,可能必须得思考自己到底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什么事情对自己有意义。这些问题是不能回避的。
自己的意义和价值感是什么?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有意义的事?这个问题我小的时候就思考过。还记得初中时读到毕淑敏说的,“人生本没有什么意义,人生的意义便在于我们要努力赋予它的意义。”
那时我觉得人活着就是可以吃喜欢的麻辣烫、喝喜欢的奶茶,所以活着值得。虽然现在听来有些蠢,但当时我的确就是这么想的。然而随着年龄增长,(以及我对麻辣烫和奶茶的兴趣逐渐下降,)我又陷入新的疑惑。
刚工作的时候,我和朋友讨论马斯洛五大需求,说我虽然可以完成我的工作、得到领导肯定,但我觉得我的能力可以做更多,因此我觉得我没有能“自我实现”(现在作为老社畜,虽然我的工作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但我依然没有能“自我实现”,因为“上班,是一个大大的骗局”)。于是我开始在工作以外寻找价值。
爱我的人
首先给我源源不断生活动力的是我的父母,他们对我投入了无法计量的关怀、支持和爱,因此我的一大目标就是能让父母过上他们向往的“田园牧歌”生活(虽然现在还离目标很远)。另外给予我很多肯定的朋友也是我好好生活的动力,和他们在一起我总是很开心、会期盼下一次粘在一起的时候。
女权和自我解放
在唐山事件后,我主动读了很多女权的书,也开始思考,是不是力所能及地“自我解放”也是一种“自我实现”。除了自身的解放,如果自己有知识储备和实践能力,更希望可以在性别议题上发声,让性别差距小一些、实现男女平等早一些(哪怕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0.0001毫秒)。
联想最近新京报书评看到的一篇文章,其中提到:
“只要我们继续凝视最时髦的名人女性主义者发出的耀眼光芒,就是在回避全世界女性仍在面对的实质不平等。我们不谈薪酬差距的棘手问题、无视女性的生育自由如此受限、不面对许多女性普遍面临的性骚扰、性暴力现状。我们都在逃避讨论想要改变这种文化所必须付出的努力。”(罗克珊·盖伊《糟糕的女性主义者》)
希望我可以不只是一个人纸上谈兵,有一天我可以用实际行动支持。
公益
目前我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在两个平台月捐一些办得很认真的公益项目,一个是支持乡村小朋友的教育,一个是支持进城务工的基层女性。如果我每月微薄的捐赠,可以带去一些帮助,我也会觉得自己挣来的钱花得很有意义。
总之,对自己潜力的好奇、对未知世界的兴趣,对创造价值的期待,这三者支撑我每天起床、然后认真活着。(以上只是最近的想法,很有可能过一阵子又转变方向了。)
找寻意义和价值感真的是一辈子的课题,如果每天都问自己这样深刻的问题,肯定也会过载吧。不过停下来思考一下这些问题,感觉还是很有必要的。越是迷茫的时候,越要问问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哪怕很抽象,至少也能有一点点方向。随大流真的太容易了,倾听自己的声音然后坚定地去做,反而是很难的。本着对自己生活负责的态度,只能迎难而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