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记:单调却不乏味、疲倦却又柔软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我的小娃娃已经两个月零十天了。
快到两个月的时候,月嫂离开,我妈妈接替她帮我一起带小孩。
月嫂的工作变成了我的,日间生活也变成了一个循环:喂奶、拍嗝、陪玩、换尿不湿、哄睡……等她睡醒,再来一轮……中间还穿插着给她穿戴整齐去小区遛弯、乒乒乓乓收拾澡盆给她洗澡等等内容。
幸好有我妈妈在,帮我解决了哄睡难题,否则我和小孩恐怕会耗费无穷无尽的时光进行“睡还是不睡”的拉锯。
但我仍要和觉少的她开展小心翼翼的“睡眠守卫战”,像排雷一样放倒她,再紧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在这样日日重复的日常中,每一天似乎都和前一天一样,又和前一天不太一样。不一样的部分主要是她的变化。
十来天前,她开始会笑了。
早晨睁开眼睛看到我会高兴地笑一下,远远地看见家里人会歪着嘴角笑。故意逗她时,她会大张着嘴笑出声来,非常配合。
除了毫不掩饰的笑,她还拥有了内容更丰富的眼神。
当你伏在她上方低着头认真给她换衣服、换纸尿裤时,她会用同样认真又带点打量的眼神歪着头看你;
当她爸爸出差几天后回来和她“久别重逢”时,她窝在她爸爸的臂弯里,眼神里竟有点深情的意思;
最多的时候,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身边的一切:没什么意思的天花板、浮动着日光的窗帘、突然亮起来的灯……又或者只是盯着一大片虚空。
很久以前就丧失了购物兴趣的我,又开始跳入了消费主义的洪流中,乐此不疲地挑选着她的衣服,兴致勃勃试用各类尿不湿产品,以为她提前筛选绘本的名义买来更多的童书……
我的快乐也变得更加微小和具象。
比如她终于酣睡了一整个下午,我才得以趁机看完了一本写智利生活的好看的书《庆祝什么也不干的一天(智利生活手记)》。我听着怀里小孩柔软的呼吸声,再看书里的智利风情,心里又激荡起了对远方波澜壮阔的向往;
比如家里之前的软床垫太不舒适了,但因为当时买价昂贵所以纠结了好几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换了床垫。躺在新床垫的一瞬间,我的腰和灵魂一起发出赞叹:太舒服啦;
比如我又做了一个奇怪但神奇又好玩的梦。尽管他们说产后多梦是身体虚弱的表现,但我太享受连续不断又如此有趣的梦境了。人生中从未有哪个时刻,梦变得像电影一样清晰、具体、曲折离奇,让我在夜间不得不醒来喂奶的片刻回味无穷……
就这样,我单调却不乏味,疲倦却又柔软的育儿生活徐徐展开了。
在这样的生活里,除了爱与希望,日间的清风、美味的樱桃、淡粉的日出也都是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