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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展中的清代“状元”

汉唐卜丁 2023-06-15 14:39:01 陕西

今年高考已开始，“金榜题名”“独占鳌头”是古今学子的理想，特别是在古代能考中“状元”成为一种荣耀的象征。近期在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举办的“清代状元翰林书法展”上，展出了清代的状元、翰林们的书法作品，他们的成功故事、奋斗经历仍然是当代人学习的榜样。

陕西唯一的清代状元

据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副馆长胡杨介绍，清代的科举考试通常分为乡试、会试、殿试，殿试头名称为“状元”，第二、三名分别称为“榜眼”“探花”。截至目前，中国历史上有姓名可考的状元近600位，其中清代就有114位。

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 “清代状元翰林书法艺术展”

“只有书千卷，何须屋万间，新堂傍溪水，大字署蓬山，恰有乘风客，来分半日闲，自煎虾蟹眼，同瀹鹧鸪斑。”这是来自清代状元王杰的诗句，他也是陕西在清朝时期唯一的状元。“‘虾蟹眼’是指茶汤初滚时泛起的小气泡，像虾眼大小；‘鹧鸪斑’是指茶杯花纹像鹧鸪斑点的建盏。”胡杨介绍说。

王杰书法作品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藏

据《清代翰林传略》记载，自幼家境贫寒的王杰勤奋好学，乾隆年间37岁时高中状元后，初在南书房当值，后经多次升迁，官至内阁学士，分别任刑部侍郎、右都御史、军机大臣、上书房总师傅、东阁大学士，嘉庆帝即位时仍为首辅。他在乾隆、嘉庆两朝名列朝班达40年之久，是一位耿直清介的好官。

嘉庆帝在位前后，川陕豫楚土地兼并和剥削十分严重，百姓生活困苦不甚，豫、陕、川爆发了白莲教事件，清军派兵围剿，久久不能平息。王杰时值因病免官，但他密切关注此事，立即上书嘉庆帝，主张实行怀柔政策，优待“归顺”的起义群众；他认为起义的根源在于地方吏治黑暗、官逼民反所造成，主张用募兵的方法把乡勇和起义人员改编为正式军队。

王杰不以权谋私。他的儿子聪颖好学，又谦逊厚道，王杰的同僚都非常喜欢这个孩子，希望他的儿子能早日金榜题名。然而，王杰却认为儿子“豪于饮”，并不适合做官，而且自己身居要职，若儿子参加考试，势必受到同僚的照顾。所以，每当科考将近时，他总是先发出警告：“谁荐中吾子者，吾将劾之！”。

王杰忠清劲直，老成端谨，不结党营私，不趋炎附势。嘉庆10年，王杰去世，享年81岁，追赠为太子太师，谥号文端，祀于北京贤良祠。在韩城博物馆内保存有他的行书立轴。

连中三元的清代状元

如果在乡试、会试、殿试三次考试中均考得第一名，接连考得“解元”“会元”“状元”就被称为“连中三元”。胡杨介绍，古代科举考试中“连中三元”者较少，在有文献记载的人中不超过20位。

如唐朝的张又新、崔元翰；宋朝的孙何、金朝的孟宋献、元朝的王宗哲、明朝的黄观、商辂；清朝的钱檠、陈继昌和戴衢亨等曾是“连中三元”的状元。而在该馆展出的书法文物中，便有来自清朝陈继昌和戴衢亨的作品。

戴衢亨书法作品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藏

陈继昌是乾隆朝著名宰相陈宏谋的玄孙。他自幼博览群书，勤奋苦读，不断激励自己上进。嘉庆18年，陈继昌参加广西癸酉科乡试，得中解元。嘉庆25年先是礼部会试再夺会元，又抱病应殿试。因有病在身，勉强对策，仅得答完卷。阅卷大臣拟为一甲第二名。

知贡举的曹振镛说：“本朝百余年，三元仅一人，无以彰文明之化。”改为首列，使陈继昌夺魁天下。至此，他“连中三元”，声名大振。后来参加朝考，又获第一，故此又有“四元及第”之称。他也是中国科举史上最后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

陈继昌书法作品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藏

陈继昌还当过布政使，该职位主管一省之行政和财赋之出纳。道光17年，陈继昌出任山西布政使，不久改为直隶布政使，而后又先后出任甘肃布政使、江宁布政使。道光23年陈继昌进京受道光帝嘉勉，道光25年他官至江苏巡抚。陈继昌多任外任官，所到之处，他办事公正廉明，做了许多兴利除弊、促教兴文的事情，尤以兴修水利得民心。

陈继昌还在陕西、甘肃、顺天任职过乡试考官。他著有《如话斋诗存》。

唯一留洋的清代状元

当笔者站在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清代戊戌状元夏同龢的墨书前，看到“云藏远岫茶烟起，桂染中秋月色香”，首先想到戊戌年在中国历史上发生的那件大事。

夏同龢书法作品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藏

据介绍，1898年3月，夏同龢来到北京参加会试，6月，到紫禁城保和殿参加殿试。正在酝酿一场变革的主考官光绪皇帝就“求才、经武、绥远、理财”四个方面的问题发问，夏同龢就这四个问题进行逻辑缜密地回答。

殿试两天后光绪皇帝断然发布《定国是诏》，震惊中外的“戊戌变法”运动拉开帷幕，同样是科举精英的进士康有为和举人梁启超是这场变法运动的主力军，他们试图要完成的是使中国实现资产阶级的变革。在该展览中也能看到康有为的书法作品。

康有为书法作品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藏

“1898年6月12日，所有的贡士们齐集东长安门外，变法并没有影响既定的程序，按照清制惯例，读卷官将排在前十位的考卷送到光绪皇帝手中。刚在头一天宣布变法的光绪皇帝“御笔钦点”夏同龢为戊戌科一甲一名进士（状元）”。

夺魁之后的夏同龢随即授修撰一职，进入翰林院，作为清政府的最高学术机构，同时也是官员的后备基地，对于在戊戌变法这个非常之年产生的状元来讲，夏同龢注定将在这非常之世有非常经历。

夏同龢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取得状元和留学生双重身份者。在日本学习期间，夏同龢学习刻苦，成绩优秀，其考试文章《清国财政策论》全文刊载于日本《法律新闻》上。同时，夏同龢还完成《行政法》一书的编写，该书是中国最早介绍现代行政法律制度的书籍之一。

夏同龢著《行政法》序和首页之一、之二资料图

夏同龢还是中山大学的前身“广东法政学堂”的筹办者，这所学堂是中国早期实施法政教育的专门学堂，培养了许多活跃在中国政治舞台上的人物。1905年11月夏同龢出任广东法政学堂（今中山大学前身）监督（即校长），1913年夏同龢为第一届国会成立时众议院议员。

广东法政学堂资料照片

这位晚清状元曾在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时，力主抗战抵御外侮。后因举荐康有为，支持维新变法，于光绪24年被慈禧太后削职回籍。10月又被下令革职，永不叙用，交地方官严加管束。他归里后隐居虞山西麓鹁鸽峰墓庐，困顿七载而卒。

值得一提的是，夏同龢参加会试的主考官是户部尚书孙家鼐，也是一名状元，还是北京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堂的创办者，在本次展览中也能看到他的作品。

孙家鼐书法作品西安于右任书法艺术博物馆藏

此外，该展览还展出了其他近百位清朝探花以上历史名人的墨宝精品，包含行、楷、隶、篆多种书体和对联、条屏、手卷多种书写形式，其中不乏名家作品，如康有为、张之洞、李鸿章、林则徐、曾国藩、刘墉等，这些作品展现了他们胸中的理想抱负与文化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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