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脱俗之“捡得”——《稿本随园诗话》的疑问
最近某社出了本《稿本随园诗话》,该社介绍是书有储筱芳的题跋,跋云:道光二十七年(1847)储赐锦(储筱芳之父)前往江宁(南京)坐馆期间,游玩袁枚旧居随园时,于园内捡得。
这里需要明确的几个点是:
一、所谓坐馆,无外乎塾师或幕僚。当没有特别的权力支撑。
二、该社只提供模糊一页,但从笔迹观,左面的蝇头小楷实要比袁枚的稳当;右边的字为随性而书,倒是可与现今可确定的袁枚信札相对照,可惜其图版模糊,弗敢妄断。
三、这个跋本身就不可信,袁枚于1798年卒于江宁,储赐锦1847年到随园(1748年袁枚购此园,该园更早前属曹雪芹祖上所有)游玩时,在园内就轻易捡得了?仿佛过了近半个世纪,袁家就无后了?袁枚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其堂弟袁树的长子袁通过继过去的;另一个是袁枚与侧室钟氏所生,名袁迟。这兄弟俩大多时间在地方上为县丞,然子嗣兴旺,各生子有三。所以,1847年的随园内(从1748年袁枚购得此园始至长毛控制南京之前,这都是袁家的产业,而非旧居),不是随意就可以入得园内随手捡去《随园诗话》稿本的。直到1853年,也就是所谓储赐锦“捡得”稿本的六年后,随园才为长毛拆毁,夷为平地。不知储筱芳是否记错了时间,其父当在这一年才“捡得“稿本?!只是如何携家眷财物及此书逃离金陵,则又当费一番构思。一哂。
四、这个稿本极有可能是近现代的陶心如所为,算是当时的伪托大佬,纯粹是依《随园诗话》刊行本所做抄写与再发挥。遂行成此本,被后世误为宝器。(第四点有胡适一端的根据,只是并不想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