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成长日记之八：办法总比困难多

盛夏午后二三点钟，人和猫都在午休中，人在沙发上，猫在沙发下。我探头向沙发下扫描，只见老大团团的身体长长地伸展着，舒舒服服地睡在那里；老二花花呢，卧在单人沙发下，身体半蜷缩着，小脑袋放在前爪上。他们总围绕在我周边——晚上它们会呆在卧室的飘窗上。小猫猫们如此依赖我，我满心欢喜。

这倒不是说我们已经完全相处融洽了，花花可以这么说，团团总有点小问题。他确实总在我周围出没，但要真正摸摸、抱抱他其实挺难的。他的警惕性超强，总是满眼疑惑地看着走过来的我，一旦觉得不对立刻逃窜了。小家伙特别明白我抱他要干什么——擦眼睛——而这件事情他一百个不喜欢。

加菲猫有天生的缺陷，鼻梁塌到几乎没有，两个粉红的小鼻孔平平地贴在脸部中央，就像有人狠狠地冲着他们的脸打了一拳，使得鼻梁和脸部融为一体。看上去挺可爱的，尤其是团团侧脸向上看的时候，显得无比天真呆萌。问题是，由于(几乎)没有鼻泪管，他的所有眼部分泌物都是通过眼部排出的，而不能像我们或其他猫咪那样走鼻子的通道。于是，团团经常眼泪汪汪的，擦拭不及时的话就会在内眼角和鼻子之间的狭窄空间里堆积，形成两道深深的泪痕。再加上猫猫们的食谱以肉食为主，眼部分泌物中富含铁元素，因此呈现深红色或黑色，那两道泪痕就特别显眼，不仅影响颜值，时间久了可能还会引起皮肤发炎什么。我们这些喂养加菲猫的铲屎官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给他们擦拭泪痕，一天1-2次，更上心的话还要涂上泪痕膏，减轻色素沉积、预防炎症。用湿润的无纺布在小猫眼鼻部擦来擦去，显然不是美妙享受，所以团团总躲着我。于是，每天擦眼睛这件事情搞得我们俩都头疼——我抓他不容易，又哄又骗的；他被迫趴在我怀里，闭着眼睛忍着，不一会大尾巴就开始焦躁地扫来扫去，催我赶紧结束任务。个把时候实在抓不住，就随他去了，那泪痕立刻就愈发明显了，无声地向外界宣示我这个铲屎官不太负责任——至少楼下宠物店的小姬姑娘肯定是这么想的。哎(短促四声)，如何是好呢？

哎(拖长的三声)，你别说，最近似乎找到了更好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我趁他不太注意的时候轻轻摁住它(怎么抓，下面再说)，直接上手去擦他的眼睛，用大拇指、食指等轮流轻轻擦拭，也不强求多干净，几秒钟之后就松开，然后去洗手。一有机会就这样做，化整为零。团团看上去挺受用的，不会激烈反抗，当然我很注意力道。几天实践下来，效果不错，不仅省了专用的无纺布，团团的泪痕看似轻了不少。哎呀，好得意呀！

有一个最容易“摁住”团团的机会——他特别喜欢跟我上厕所。我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感觉很暖心呦，据说这是猫咪保护主人的一种特有方式。每当我坐在马桶上，不出几秒钟，团团一定会慢慢悠悠地走进来，然后在我脚边蹭来蹭去，还常拿大屁股对着我。这是天赐的好机会。我弯腰撸撸他的毛发，然后轻摁他的后脖子，用另一只手轻擦他的眼睛。另外，饭后也是清理眼睛的大好时机，这时候他的分泌物特别多，简直满眼泪水，大啖美食之后他也很轻松，容易接近。一天有2-3次足以。(花花以前也喜欢陪我上厕所，现在倒不过来了)

真不错，这个小小的变化让我俩都轻松了不少，感觉我们甚至更亲密了不少。那句老话不错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团团浓密的毛发总打结，这是另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说不大，是感觉或许不用过于干涉，猫咪们会自己处理，不是说他们每天用大部分时间舔毛嘛，相当于洗澡？说不小，还是觉得有碍观瞻——看上去一点都不顺滑，还脏兮兮的，摸起来左一疙瘩右一疙瘩的——小姬姑娘不知道心里嘲笑我多少次。给他梳毛也不容易。有两次我以指当梳给他整理，不小心拉拽了打结的地方，小团显然有点疼了，回身用左前爪轻轻地抓碰了一下我的手，满眼委屈和责备。我急忙停下。

目前还没找到更好的方法处理小团的打结毛发。等它们自己脱落吧。反正在这炎热夏季里，猫毛到处飘飞，我怎么也清理不过来，相信不久团团的毛发就会更新一次。

B站有不少猫咪美容的视频。洗澡、修剪之后的猫咪们无比精致，让人羡慕。团团进家后的几个月里，我尝试带他宠物店去洗澡，但师傅们不敢下手，说怕应激，让我回家给团团多听听吹风机和烘干机的声音。似乎没用，团团就是胆儿小。宠物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并不强烈建议给猫咪洗澡，嗯，我听医生的吧，虽然团团“蓬头垢面”的，总让我有点丢脸。(花花很好，毛不长，不美容也很利落)

进入夏天后，早上的时间里，团团喜欢趴在客厅飘窗边上，通过掀起一角纱帘的玻璃，全神贯注地向外看。小凤凰也跟着过去观察，笑说，团团看鸟呢。这才注意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偶然闪现的麻雀身影。我不由得也开心地笑了。我真喜欢看团团专心致志望向窗外的身影。

但上周某天早上，团团没有去飘窗那里，我竖起耳朵来，没有听到一声鸟叫。再一想起前一天早上在马路边上看到一只尚未长出羽毛的雏鸟的尸体(一看就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不由得又焦虑起来。这个夏天，对人类都是巨大的挑战，甭说鸟儿们了。人们还有空调续命，小小鸟巢里的鸟儿们无计可施，只能被热死渴死……我不能再想了。无能为力，只有好好地养着我的这两只宝贝猫咪。

图1 早上“观鸟”的团团(被我惊扰到了，抬起头来，可以看看加菲猫的泪痕)

图2 团团和花花(去年的照片)

图3 淘气的团团(看看他背上的打结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