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村庄
牛庄老了,就像我的父辈 一样,已经显出了不可逆转的老态。
以往村里大路上那些一人怀抱粗的大树都没了,也很少有新的树长成,那些留下来的老树跟这个村里的老人,陪着这个村庄一起变老。
房屋也不像前些年时不时会冒出一些新的砖瓦房或者楼房,以前老人居住的砖土房子因为老人的离去逐渐破败,院子逐渐被杂草占据。已有的房子也经常空着,随着年轻人迁徙到城里, 老人都挪去城里帮忙看孩子、顾孩子,修整的整整齐齐的房子经常大门紧闭。村里也没有孩子们的追逐打闹,孩子们都随父母去县城或者城市里上学了,他们的父母一年中只有十一的小长假和春节假期才带他们回来,那时候,这村庄好像才有些活泛的意思。
“牛庄都空了“,妈妈叹息,只有老人还留在村里,虽然修好了柏油的路面,但也只有电动自行车、三轮车来回走,现在收种都机械化了,不用像以往一样需要每家都自备农用三轮车了。下地干活儿的人,依然是三十年前的人,我们的父辈们,爸爸妈妈在与土地作伴的日子里逐渐从壮年到显出老态,更老的农人,爷爷那一辈的人已经葬在了侍弄了一辈子的地里。
村庄日常静悄悄的,只有这些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见面了就招呼一声,晚上太阳隐去、月亮出来,半夜依然有银河、星星铺洒在天上。这个处于华北平原的小村庄,好像一直秉持着平淡的特色,没有东北黑土地上人们的幽默,没有川渝等地的火爆,也没有老陕这些旧都的硬气,好像就没有什么特色,就跟华北平原一样,平实、平淡,几十年,几千年,日子平淡地过,岁月平淡地流。平淡、平实到很少有人提及这片土地,好像他没有东北的伤痛文学,也没有石家庄那样的怒吼,这片平实的土地上更多的是忍耐,忍耐到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这静悄悄的村庄已经在逐渐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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