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洗白后》读书摘录
只要能够反过来扼住命运的咽喉,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无力挣扎的弱者。
虚无缥缈的感情,来自他人施舍一般的依仗,这些都无法拯救弱者,命运只在自己掌中。只要你握紧手中的刀,一切,都会得到改变。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世间种种,不过悬崖撒手,转瞬成空罢了。不好的事情,确实叫人遗憾,但是也不能总在心里揣着,让它变成伤疤与弱点。
在这几乎非人的痛苦之中,血脉中,却似有一股火焰热烈地燃烧起来。这是生命的挣扎。因为活着,才会感觉到疼痛。这疼痛是主宰自身力量的代价,即使蚀骨焚心,也令人——欣然往之。
亲情尚且可以抛弃和背叛,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维系的两个陌生人?
你永远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只能捡起刀,往前走,切莫停。
曲长负无语道:“你可真是个疯子。”靖千江笑道:“人生在世,能疯的痛痛快快,也是幸事一桩!如果只要够疯,心愿就能得偿,我愿意当个疯子!”
记得前一世,他和曲长负经常分开,每回都是有很多不得已的原因,或因军情,或因职责不同,或因客观形势不许。而这一回,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知道,曲长负在哪,自己在哪。无论多少理由,都比不上这一个人重要,无论多少阻碍,他都一定要和曲长负在一起,什么也拦不住。其实只要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什么困难都不再叫困难。
在靖千江纵马追上来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那个困扰自己多年的梦魇。前方的队伍正在远去,父亲的臂弯里保护着年幼的皇子,自己拼尽全身力气追逐,连每一块骨头都在疼痛的颤抖,落下的距离却越来越大。被放弃的滋味并不好受,因此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先一步选择,抛弃整个世界。抛弃那个,用虚伪的宠爱与呵护搭建起来的,幻觉中的世界。
他拧起眉:“只可惜,当时总怕耽误了你要做的事,未曾太过勉强,原以为日子还长……可那一日若不是听了你的鬼话带兵离京,你又怎么会出事?”靖千江伸手,握住了曲长负的手,曲长负一抽,他却抓的极紧。靖千江冲他笑:“所以这辈子,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在哪,我在哪。”
无数次的梦魇之中,他梦见自己变成了曲长负,从那高崖之上摔下去,重重砸在地上,骨肉俱碎,血液成冰。那么疼,那么冷,仿佛连心脏都要被痛的裂开了。原来不是真的。幸亏不是真的。
自从遇到曲长负,知道了什么叫求而不得,相思无门;自从母亲和外祖父相继去世,部落发生变乱;自从感受过战场的杀戮残酷与百姓之悲苦;自从……曲长负死。他才开始一点点理解了对方身上的无力与不甘。如今他亦是如此。他恨这个世道,厌恶眼前的黑暗,最最心疼怀里的人。靖千江腾出手,摸索着从身后抚上了曲长负的胸膛,按住他的心口。“你总觉得别人不会懂你,可是曲长负,你以为我在喜欢你什么?我会不知道我喜欢的人什么样子吗?你有很重要的事想完成,要做到什么,就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你不许别人亲近你,是不想把跟你接近的那个人也变成需要付出的代价,你只有你自己,这样才能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可是……”靖千江扣住他的肩头,迫使他转过身来,面面相对,“为什么总是如此轻忽自己,牺牲自己,曲长负啊……”他的手指怜惜地抚着对方的脸:“你明明比什么都珍贵,比什么都重要。你可知道,为了能再见你一面,我也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他没这么冲动过,可是他也再不会如此地喜欢一个人了。他想要化开对方身上的冰壳,化不开,就用血肉融碎,让自己再也不会被拒绝,让他们再也不会分离。
十一岁之前,他身虚体弱,养尊处优,整日里自怨自艾,怨恨命运的不公。直到走出家门,他看见战乱中人命如同草芥,看见无数百姓沿街乞讨,易子而食,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无数的人,生活在炼狱之中,比他要艰辛百倍千倍。世上有这么多的悲伤哀愁,但是有些人降生了就注定是要来受苦的么?活该被牺牲,被放弃,用血肉铺成他人踏脚的前路?他不相信这一切不可以改变。
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当年满眼不甘的孩童,如今心机深沉的青年,当年脚步蹒跚,童音琅琅,如今风华遍身,言笑自若。一切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依旧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志向不死,人便不死。
他似笑非笑:“至于想要的嘛,若有朝一日盛世太平,海晏河清,再也没有任何一条生命会被无端牺牲,大概便于愿足矣。魏王,臣可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
靖千江轻轻一叹:“原先总觉得来日方长,更兼少年意气,但如今,我才知道世事难料,今朝红颜,明日枯骨,能好端端地多看你一天,都是赚的。”“你这样不顾惜自己,若是再有点什么事,我不想独自留在这个世上。”
他拿扇子点了点曲长负的眉心:“我喜欢的曲长负,从来都是一个骄傲、固执,不肯低头的人,我为何要改变你?只要你信任我,我就是你的刀。”曲长负看着他,靖千江再低下头,又吻了吻他的唇,这回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因而十分温柔。“我不会阻挡你前行,我只想你往前走的时候,握住我的手。把你自己交给我,或者什么都不给,让我爱你。但就是不要施舍,你的亲密很珍贵,不该是随随便便给出去的交换物。”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想要面前这个人,但不是施舍,不是迁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曲长负。要他的欲望,要他的悲欢,要他这个人,要他一辈子。
“殿下,你心里觉得不平,委屈,单单看见自己为了韬光养晦牺牲巨大,却没想过,你牺牲的是什么。”齐瞻为了伪装浪荡,为了暗藏私兵,铲除异己,牺牲的是无数囚于后院之中女子的自由,是饥民们即使吃土块啃树皮都要留住的性命,是将士们白刃杀敌时苦苦渴盼的物资。这些在他眼中,都是无所谓的,可以被舍弃的东西。相比之下,无论是齐徽还是靖千江,都有着一定的原则与底线,都在心中坚持着什么,这才是人。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为了达到目的,也不吝于使用一些手段,但我更加知道曲长负满腔热血,心怀明月,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自有原则。一个想要救生民于水火中,想要世事太平的人,又如何会去罔顾人命呢?”靖千江紧盯着曲长负的眼睛:“再没有人……比你更加知晓生命的可贵了,不是吗?明明不属于你的罪名,为何要用那些话轻贱自己!”那一瞬间,曲长负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他一生没享受过几天温馨的岁月,不是日日疲倦病痛,就是生离死别,孤苦飘零,因而性情亦是十分孤僻古怪,更不指望其他人的理解。别人恨他,他不放在心上,别人爱他,他也不怎么稀罕。若今日靖千江来,对他说的话是“不管那些人是不是你害死的,我也一定会护着你”,那么这份心足够真挚,却难以得到曲长负几分在意。
可如今他的话,却骤然让曲长负感觉到,自己的胸中仿佛多了几分活气。仿佛在告诉他,“你是个人”这件事,这世上还有人知道。不是不择手段的阴谋者,不是铁石铸成的无情之躯,而是有热血,有抱负,有不忍,堂堂正正活在这个世上的人。
靖千江觉得曲长负很像以前宫里不知道哪位后妃养过的一只小白猫。平时高傲冷淡,还有点懒洋洋的,哪怕是拿着再好吃的东西上去逗弄,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不高兴的时候还会上来给人两爪子。但是如果顺对了毛,你就会发现,这小东西其实是软而温暖的,浑身上下毛绒绒,摸上去一点也不扎手,简直要让人心都化了。
长负挑了挑眉,靖千江微笑道:“你曾经问我,为什么喜欢你,你明明待我一点也不好。其实如果不认识你,我可能真会少了许多痛苦,但是如果不认识你,我这一生,怕是也体会不到多少欢欣。”“即使再来十次、百次、千次,即使痛苦里只有一丝的幸福,我也想认识你。”
他也是在逐渐的相处与磨合中发现的,跟曲长负这个人,你就不能把什么都说的明明白白。那么他一定会把感情当成什么货物一般,搁在心里那杆称上衡量掂量,最后得出最为理智和寡情的答案。——这东西对他没用,言语的动人也无法打动他的心。只有一点点地去接近、习惯、付出,才能慢慢地让两人的相处变成本能,让他不再竖起那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墙。
林忆道:“我其实很希望你能帮助我同齐瞻和离,可是一旦真的做出这件事,必然会伤害与亲近之人间的情分。我当初嫁人的时候就曾经想过,出身世家,这是我的责任,随遇而安罢了。可如今,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曲长负沉吟了一会,说道:“王妃,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但王妃既然这样问了,我也只能说,每个人的选择,都只能为了自己而负责,因为你永远都摸不透别人需要什么,而你所做的一切如果都是为了满足他人,总有一天会失去自己。”
曲长负一哂:“王妃何必妄自菲薄?心无挂碍,便是自在孤独,坦荡随意,心有所念,亦有眷恋满足,甘之如饴。一切抉择尽在自己。”
他没有再依靠任何人,所以不会有人能够放弃他。他不需要别人的爱,也不需要去爱别人。可是为什么明知如此,心中的愤懑却仍旧几欲冲破胸膛而出,化成将要把人吞噬的野兽,他厌恨这种不能控制情绪的感觉,甚至厌恨会产生情绪波动的自己。软弱是可耻的。
靖千江闭上眼睛,抵御着猛然泛上来的一股泪意,转头吻着曲长负的侧脸:“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永远……陪着你。”曲长负本来极不喜欢与人这般贴近,想要把靖千江推开,但听到他后面这句话,又猛然想起来靖千江前世的死因。别人的话,他可以过耳便罢,但靖千江出口的每一个字,却都是他实实在在,豁出命,掏出心,流着血去做的。
他抬起手臂,也环过靖千江的腰,目光透过他的肩头望向窗外,只见窗棂雪光冷然相映,清寒如刃。坚冰变成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膛中汹涌地溢出来。但是残酷与柔情,不信与相信又这样前后交织在他的人生当中,水波幻影一样的不真实。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要让那足以令人忘掉一切的欲望吞没自己,击溃所有几乎已经成了本能的理智与盘算。人生于世,总得有那么一丝半缕的情是真的罢,否则,岂不是太悲哀、太悲哀了。
“把火焰捧在手心中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温暖,也想要好好珍惜。但是一旦离开久了,余温总有散尽的一天。如果我们之间的缘分能够终止在这体面的一刻,那么,或许还是一件幸运的事呢。”
曲长负摇头道:“小孩就是小孩,听别人说什么都相信。你记住了,以后要用心听人说话,而不是耳朵,有些人嘴里的言辞,面对的对象不同、环境不同,都会改变。自己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没人会一辈子提点你。”
小端也很惊讶:“没想到这些和尚们的真功夫竟然如此厉害,那套棍法应该是正宗的少林棍罢?若是西羌人攻城的时候,他们集结起来反抗,怕是对方没有这么轻易就能拿下濮凤城。”曲长负道:“对啊,所以我才说,有意思。很多人喜欢在危机到来的时候袖手旁观,直到鞭子抽到了自己身上才意识到应该反抗,白白挨了疼不说,还要再多花费百倍、千倍的力气,这就是所谓的目光短浅。”
他不知道这种由杀戮带来的进步意义何在,也无法做到将人按照强弱分为三六九等,每一条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权力,也有绽放出奇迹的可能,不该被随意剥夺。
人家都说求不得最苦,但是什么诱惑着世人,明明不得,还要去求, 那一定是见识过非常美丽的东西,美丽到哪怕一生只能远远望着,也足以慰藉。
名与利,当然值得去追逐,但人一死,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千秋万代,真正能够留下的,不过一捧良知,一点执念而已。他生来命途波折,无数次被人蒙骗谋害,也反过来用尽手段,坑了不少人,但无论做过什么,他始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上一世或者这一世,他努力尊重和保全正直的官员,关注百姓的生活,为沙场上的将士们提供支援和后盾,尽全力扞卫自己的个国土。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并不为谁,但无愧初心。
靖千江笑了:“听了你方才对赫连耀所说的话,实在叫人内心触动,可惜对我来说,这一生早就已经别无所求,只要你好好活着,活得开心就好。剩下的要什么良心理想坚持,只要人活着才能有后话。”曲长负道:“人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满足的吗?”靖千江点了点他的鼻梁:“当然啦。”他突然想到,曲长负活了这两辈子,不是缠绵病榻,就是殚精竭虑地自保和谋划,大概都没有多少真正轻松快乐的时光,不觉一阵心疼。如果能一直这样活下去就好了,一起辉煌过、努力过,实现了所有的理想,再让生活慢慢趋于平淡,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度过,相守着变老。
“如能见春花烂漫,谁愿意独立寒冬。”曲长负淡然一笑,语调平静:“无非君心同我心。”靖千江一震,定定望着他,这个瞬间,心头喜悦如同潮涌,笑容止也止不住。
在战场上,他们可以攻,可以守,可以阴谋算计,可以兵刃相向,无论胜负如何,总能落个潇洒尽情,痛快淋漓。但最可怕的,永远都是人心,纵然驰骋沙场,也攻不破心中的城池。
但此时此刻的心中空荡荡的,仿佛是久远前就漏了一个大窟窿,当时随随便便拿了点破材料将这窟窿堵住了,虽然嫌弃,但也聊胜于无。如今,却是连那点勉强可以遮挡窟窿的破材料都烂干净了,世间所有的寒冷顺着窟窿渗进来,冻的人四肢百骸都忍不住感到了战栗。
当时,他觉得那些罔顾人命、肆意屠杀的人简直好像恶鬼,给人间带来了无数令人悲伤的苦难。如果天下能太平一些就好了,不会处处充满了鲜血和战乱,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妻离子散,骨肉分别。那无数双绝望的眼睛,那感同身受的痛楚,使得曲长负有了想要实现的梦想,可在朝着目标前行的过程中,他也经常会有迷茫的时候。因为他觉得有时候……自己才像是曾经被痛恨和排斥的恶鬼,手染鲜血,阴暗卑鄙,造成了无数条人命消逝,无数个家庭破碎。死的这些人,是他的敌人,但也是别人的父亲、丈夫、儿子。明明已经到了决战之时,但这一刻,他的心中竟然感到有些许疲惫。没有人喜欢算计与杀戮,只是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想要实现心中的目标罢了。
或许有朝一日,当真海晏河清——若他能活到那时,也想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他望着曲长负,忽然将双唇压上他的唇瓣,深深吻了一下:“我想要的,不需要别人提醒,从来都在用尽生命追逐。”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很累。你追求权势,并非迷恋功名富贵,而是想要证明自己,想要看到一个清平盛世。其实每回不得已用兵的时候,你都并不愿见到战火涂炭。”
可靖千江真是个奇怪的人,他所有的渴求,所有的目的,从头到尾,竟真的就是这么纯粹。风风雨雨世事辗转,什么都变了,唯有他仿佛依旧是当初竹寨里的那个率真少年。靖千江想要的,只是希望曲长负活的轻松、开怀。
他好不容易从这些嗔痴恩怨的泥淖中挣扎出来,不愿再回头点数那些尖刀一样的过往。
人活一世,看透别人的心很难,有时候想看清自己,也是同样的不容易。
心如磐石者,纵使风雨摧折,是非烦扰,亦可显赫于绝境之中。
曲长负高声道:“你们以为躲在平洲等待着西羌的军队撤走就安全了吗?自先帝南迁之前,西羌已经屡次进犯郢国的边境,夺下濮凤、栾阳两城,南迁之后,更是自潼关过云岭,长驱直入,甚至攻破了京城的大门!他们将我们同胞的头颅挑在枪尖,大声嘲笑中原人的软弱,因为确实如此!”“豺狼的野心是没有尽头的,如果不让他们知道失败和疼痛的滋味,总有一天,平洲、灵洲、沥广也同样会遭到践踏,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还能躲到哪里去?”身后的议事厅中,争执的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里面的争执的大臣们也走出来,看着曲长负。曲长负不留情面地说:“不论你们躲到哪里,那片土地都不再是你们的家乡,你们会成为没有家国庇佑的人,让你们的家人永远受到欺凌与耻笑!连你们的妻子儿女,都会为了军人的软弱而哀叹!”
曲长负重新转回去,冷冷对着刚才那些主张议和的大臣们说道:“自西羌进犯,前线已经牺牲了数万将士,不闻一人有悔。他们之所以甘愿赴死,就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不再受到羞辱和欺压,为了你们这些身处后方的同胞可有一片安身之地!”“但诸位先是南迁,再提议和,说到底,非是不相信我们的将士能够保家卫国,非是认为我大郢不如西羌!若是连这点信心都不存,让将士们凭什么牺牲,又为何而战?”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询问点将台下神情激愤的将士们:“你们呢?又是否能够相信自己?我们将性命交付出来,一起回到京城面对西羌人,让他们知道,他们所犯的错误不可饶恕,犯我者,虽强必戮!”曲长负道:“你们,能不能做到?”“能!”这一回,回答声响彻整个校场,透出了愤怒与决心。
曲长负站在高台上,阳光晕染身上白衣,而他的神情冷峻又肃穆。这世间,有很多事在去做之前都要衡量得失,考虑是否值得,胜算何,唯独有某些守护的信念,是不容动摇的。
西羌并不可怕,因为正义从来都不在他们的一方。每个人身后所守护的,都是自己的家园,面对强敌,必将顽抗到底,誓死不退!
浮华散去,唯有信念长存。
两人并肩而立,忽然同时想起许年前共同活过的那段岁月。当时他们还是懵懂少年,共看过朝朝暮暮,以为余漫长,前路光明。他们从未想过,原以后的日子里,还有着那么的坎坷与磨难,那么不愿知道又不得不去面对的真相。
别离,重逢,在感情的抉择中挣扎,拼了命的,与命运进行顽抗。
“秀骨青松,锋芒试手,遍看沧海悠悠。归来也,笑人心谁同,今古神州。星辰剑履,帷幄经纶,扫尽平生风月。银河挽、天星横度,万里风烟裁冰雪,人间第绝。”
被风吹的久了,头痛愈发剧烈,那深藏在骨血里的毒,像把把在体内散开的钝刃似的,化入四肢百骸,磋磨着每寸神经。这种欲死的疲倦几乎让人恨不得在此地趟,就此不用起,但是曲长负十分清楚,久战下,己方已有颓势,拼的就是这股劲。如果自己在这里倒下,人心动摇,郢军必败。
曲长负笑道:“我要踏天涯,行海角,往人之不敢往,穷难之所穷。”靖千江手抚胸,向前倾身,说道:“奉陪到底。”长天浩瀚,江面辽阔,扁舟伴着两人笑语,朝向着千山万水中行。
人间三月,桃花正艳,这样随口谈笑,便看见淡蓝色的远山上,那漫山遍野的灼灼夜色,在夜色中也是热烈欲燃。更远处的江面上有两三点渔火漂泊,夜雾如同飘絮,浮荡在水面上。而扁舟随水,人影成双,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便如同的剪影,天高地迥,尽归入世风尘里的出世客。
PS:别看书名字有点子俗,内容是写的真真好,文笔🉑,讲诉关于家国大义的故事,像曲长负此人一股清流,纵使历尽千般苦难,不为名利,只为心中大义!超爱这样的一个人,令人钦佩!他和靖千江相辅相成,虽然感情线不多,但暗戳戳的各种细节描写看的让人又甜又喜悦阿!(个人觉得文案跟内容一点都不搭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