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谠与全能主义

读了邹谠的那本代表作，终于弄明白了什么是全能主义了。

全能主义专指国家-社会关系的一个形态，与国家政治体制无关，即全能主义和独裁制度并不存在必然联系（而使用极权主义这个概念的学者将两者捆绑在一起。223-224）。（能举出现实的例子吗？非洲的一些独裁政权由于国家能力弱而无力控制社会，虽然它是独裁国家但无法成为全能主义国家。）当国家占领几乎全部的社会领域的情况下，政治结构只能是独裁政体，就形成了“极端全能主义”。（226）

按照国家和社会之间的控制关系来划分政治系统（它包含三个部分：政权组织、政治文化、国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206）），包含“二极二线”：一极是无政府主义，一极是极端全能主义（斯大林时的苏联）；一是自由主义连续体、一是全能主义连续体。全能主义是靠近斯大林一极的连续体，全能主义和自由主义相对。

全能主义是一个存在程度变化的表达政治系统的概念。（226-227）从228页作者画图可以看出，全能主义本质上就是指一个国家的专制程度，极端的专制就是独裁，就形成了类似于“斯大林时期苏联”的模式。（也就是说，极权主义是全能主义的一种极端状态。全能主义不是拿来界定一种政治体制的，而是描述国家-社会这两者之间关系的一个变量。“矛时代的中国是全能主义国家”，这一说法是错误的，因为全能主义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个状态连续体。本质上看，邹所说的全能主义国家就是专制主义国家。作者使用全能主义这个概念的现实意义在于，希望中国能够通过社会和国家关系的渐进式变革，逐步转变成民主自由的国家。）如，“应看到全能主义国家社会总是在变化中。国家控制社会的空间可以逐渐缩小……着重政治生活中的逐步演进的可能性”（231）。

从专制的角度来说，极权主义和民主自由主义是相对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