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与初夏
今儿隔壁黎巴嫩邻居搞了个小工程,把遮阳棚搭起来了,因为夏季将至,气温攀升。
他是为遮阳,我却觉着更应该是避雨。因为夏季一到,没多久雨就要跟着来咯。
昨天网友推荐了个短篇,三三的《晚春》,描述两个奇怪的中老年夫妇,俩人初恋,然后知青下乡分开,各自组建家庭,后来又在一起,但之前的“爱”再没回来,反而多了陌生。
故事不是太美丽,也挺难概是说两个生命个体不管怎样的情欲和爱,到最后都是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自己面对自己的课题。
主题不是很清晰,但文字倒很精致,很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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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的位置恰与她相对,这时便看清了她的样貌。她长得很美,瓜子脸,载了一套柔媚的五官。尽管看上去五十岁出头——远小于实际年龄,但脸上集了一些皱纹,将她命中的艰涩外化为一种苦相。所幸她秉性并不严肃,笑时则稍好:眼尾如浪蜷曲,卧蚕松弛,随移动而轻晃;她好像全神贯注地望着某处而笑,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是任由眼睛睁着——倒不是更显年轻,反而是凭美人迟暮之感,唤起了人们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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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此恢复联系,但往来并不频繁。父亲第二次去杭州,天气转凉,雅红穿一件白色棉服,外形与气质都素净下来。在一间临湖的茶馆包厢里,他们久坐,断断续续地讲话。雨水乘浥云而来,淅沥沥往湖上洒一阵。他们看雨密集起来,水花像微小的流弹溅向玻璃,源源不断,一种怀有强烈表达欲的陌生语言。对外界的视角,被分割成了一滴滴水粒。一片湖景既经水光放大,又因多道水絮乱流而遭拆解——一个重重矛盾并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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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回过神来,见阳台上的窗已开得最大。内外空气对流,一个个隐形的气体旋涡激涌又散去。外面一条窄道,鲜有行人,浓荫跋扈地统御了周遭一切。一只白鸟收身入群枝,如万花筒转动间变化的元素。蝉鸣更盛,人们永远不知道这些无穷的翼动究竟在召唤什么,只道夏日行将立威,而晚春即逝。
午后热气袭来,饭后食困,又读了一篇偏情绪化的东西,脑袋涨涨的。今天听一个up主说尝试去抖yin涨粉,然后试了很久终于放弃,说总是不习惯那种噱头式的营销,还是得慢慢沉淀按自己的节奏来。
深有同感,可读书、可分享,就是幸福的生活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