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四季豆写的 第二篇:挣扎
“四季豆的屎出来了,可以帮他擦一下吗。”我站在医院门口,四季豆摇摇晃晃镇静未清醒的跟着我,我在公交站台旁流了泪,才回去接他,病友都说不要在他面前痛哭。
我和四季豆坐在回家的车上,妈妈因不支持我这样治疗一条狗,没有给我任何帮忙,我们反复接触不同的司机和秋冬车内的浑浊气味。四季豆镇静时脑子被蒙了一层布,走路腿打转,但在那天还是担心搬家的人偷走他的玩具而坚强的一直巡逻。
自他确诊恶性黑色素瘤,我没有一天眼睛是干的,我的神经性皮炎因为心情不好,一直无法消退,红红的一片附着眼皮,我抠眼睛的时候总会在想自己为什么想不开,原来是悔恨。人真的不能被愧疚拖住,因为第一次没有选对医生做好决定,这样的痛苦每天爬遍全身,四季豆确诊的第一天,我的乳腺开始止不住的疼。
芥末说不截肢就等死,在我不能下决心的时候他训斥了我,说是我才让四季豆如此可怜,他不会再帮助我。
医生说没有转移,新的报告也显示肿瘤性质良好,叫我先回家观察,但四季豆的伤口恢复的很差,一直肿胀着,红红的还有黑色素浮起来,我在他面前依然夹子音,然后去厕所偷偷哭着,因为一个人带着他,有几次是在逃不过他的跟随,在他面前哭起来,四季豆看看我,侧躺着睡了。
乳腺越来越疼了,我遇到了两个病友,tony和爱妃,他们在医疗资源最发达的广州和北京,且两人妈妈都是兽医或开宠物医院的。他们见过无数专家,却抵挡不住一个月转移的黑色素瘤,结节爬满了两个狗狗的肺,tony妈妈开始放弃挣扎,爱妃妈妈用了所有先进的手段,带着爱妃去了上海。
可是你呢,四季豆。
“他和你缘分已尽,本就是带着任务来,你不要再执着,也不要再想。”我问朋友在寺庙碰到的师傅,她这样告诉我。
我每天约不同的专家面诊,给四季豆吃很多种药,跟所有养过动物的朋友求助医疗资源,有个医生说四季豆可以用人的方式保健,有的医生说必须截肢,有的医生催促我快些决定,姥姥姥爷在家也逐渐失去意识,妈妈每天都在责怪我不知轻重,我买了药师佛像,跪在那祈求,让我的四季豆活过来吧,我愿用五年寿命交换。
以前我总希望四季豆可以去好人家,是因为总感觉他是饱满的,我是枯竭的,而现在只有我能救他。
后来遇到朋友男朋友的大学同学,我和他表达了不能接受截肢的结果,在一起推敲后决定当即截掉四季豆的手指,于是四季豆进了新医院的手术室,进去前我把芥末给我的玉挂在他脖子上,我说这开过光,虽然芥末总是骂我,但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