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翻】ちぎれた鎖と光の切れ端——荒木あかね 第一部(三)
原作:荒木あかね
翻译:江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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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案件了呢)
以下为正文


八月四日 二十二时
正如天气预报所预示的那样,南方的远处开始形成了积雨云,雷声也随之响起。
我回到了4号室,首先检查了保险箱里的东西。在两个整齐排列的小瓶旁边,我把从口袋里掏出的电缆剪刀塞了进去。顿时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
也许是被九城的怪谈削弱了兴致,或者是因为上午的长途旅行积累了疲劳,烧烤活动在大约21点30分就结束了。
我穿着鞋躺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房间里有些尘土飞扬,让我有点咳嗽。
我脑海中回想了刚刚与桥本的对话。正当我要回房间时,桥本叫住了我说:“樋藤,可以过来一下吗?”
桥本拉着我离开了桌子,看着九城说道:"樋藤,你怎么看他?"
"我不太明白你这个问题的意图。"
在稍微犹豫了一下后,桥本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觉得他挺奇怪的。还有咬指甲的癖好。"
他把大拇指的指甲移到嘴边,模仿起了九城的样子。他的态度让我感到不悦,于是我不客气地说:"你自己也肯定有一两个怪癖。"然后离开了桥本。
目前来看,九城就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融入了我们的圈子,或者说伊志田他们似乎很愿意接受九城。但桥本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掩饰自己怀疑眼光的人。
"不妙啊"他自言自语道。桥本是六个人中最为疑神疑鬼、排外的一个。尽管看起来很放松,但自从九城讲了怪谈以来,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
我错过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我在大石催促我给他果汁的时候就坦率地给了他,现在就能杀掉所有人了。尽管时间还充裕,但如果我继续拖延,他们可能会注意到电话无法使用,从而增强他们的警惕。
要立刻让他们喝了那个。行动就在明天早上进行。
你下定决心了吗?如果闭上眼睛扪心自问,那些琐碎的忧虑就会消失,我的喉咙深处传出了笑声。——五年前我就决定要杀他们,现在有什么可怕的?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响亮的敲门声,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人在4号室的门上敲着。
"嘿,樋藤。你还醒着吗?"
我辨认出这是伊志田的声音,同时注意到外面正下着大雨。我看向窗户,猛烈的大雨正倾泻在阳台上。
我打开门,看到伊志田和加兰在倾盆大雨中靠在一起。他们手里拿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亮了雨滴。
"怎么了?"
"大石在那边吵吵闹闹的。看,那儿。"
伊志田用手电筒指了一下,确实可以看到大石被雨淋着,正敲打着某个房间的门,还试图拉开门把手。他好像在呼唤房间里的某人,大声叫着什么。
那个房间就在管理员室的旁边,是1号室。我记得被分到那个房间的是桥本。
我们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氛围笼罩着我们。伊志田、加兰和我一起走近1号室。因为我们没有雨具,很快就像被泼了一桶水一样浑身湿透了。
"他在做什么?"
我喊道,大石突然回头,满脸忧虑。
"嘿,清嗣,怎么办。不管我叫了多少次,亮马也不出来。"
"从头开始说明一下吧。"
此时不在场的有浦井、竹内、九城、桥本这四人。浦井和竹内喝多了就会睡得很沉,所以他们可能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熟睡。不过尽管在门口这么吵闹,桥本却还是没有从1号室出来,这确实很奇怪。
这时,天空变得愈发阴沉,倾盆大雨砸在别墅上。雷声也比之前更近了。
由于住宿楼的遮挡,很难看到别墅周围的海洋。但南边,面对浮动栈桥的方向视野一片开阔。满潮时的有明海上涨着,海水几乎就要触及到别墅的下方。
为了盖住雨声,大石提高了嗓门。
“在烧烤结束,大家都开始回房间的时候,亮马找我谈话了。他说,‘我想单独和你谈谈。是非常重要的话,所以22点去你的房间聊。’”
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了22点了。
“所谓的重要话题是什么?”
“他当时没有告诉我。总之,我一直在房间等他,但他没有来。所以我就到这里来找他,但门锁着。我一直在敲门,他根本不出来。也许……”
他盯着我的脸,然后停下来了。
加兰说:“我们应该破门而入。”
虽然呼喊了半天,朋友却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但是通常情况下,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试图强行打开门。我有点能猜到出了什么事,但我假装一无所知。
"也许他只是忘了约定,睡过头了,或者桥本可能有什么慢性疾病吧?"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大石匆匆走回了他的房间,似乎是去拿撬开门的工具。我试着拉门把,但它被牢牢锁住了。
"嘿,樋藤。" 伊志田用严肃的声音叫住我。
加兰碰了碰伊志田的手臂,问她:"……要说什么吗?" 伊志田轻轻吐了口气,似乎在下定决心。
"你或许也知道亮马以前有点问题,是么?"
"嗯,我记得浦井提到过这件事。"
大石回到了木制露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露营斧。他站在一号室的门前,双手稳稳举起斧头,然后猛力砍下。咚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门的木屑四溅。
天空突然闪烁了一下,雷声也随即响起。
"亮马高中时候曾经吸食过合成麻醉剂和致幻剂。在认识樋藤之前,他一度成瘾。后来他住院接受了治疗,我听说他已经戒掉了,但或许……"
伊志田在暗示他可能有某种药物依赖。
"抱歉,我一直没有说出来,对樋藤来说也不好开口。"
其实一切——伊志田他们六个人想对我隐瞒的过去,樋藤清嗣不可能知道的信息我都掌握了,但我还是假装很吃惊。
"请不要看不起我们。"
"当然不会。但总之,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桥本。"我说。
大石的那一击只能削去门表面的一层,他再次挥动起斧子。加兰说着“我去叫其他人。”便离开了我们。这是意料之外的麻烦。如果桥本在房间内失去意识,其他人肯定会立即叫来医生,并呼叫救护船。如果他们发现电话亭的线被切断,那么我的计划就可能会被发现。
距离大石拿出斧子,已经过去了大约十五分钟,但小屋的门非常坚固,刀刃还没有穿透。我焦急地祈祷,不停地凝视着南边不断雷声隆隆的天空。
有人从背后拍了下我的肩膀,我转身看到九城满脸困惑地站在那里。
"发生了什么事?"
九城因为无法理解情况而感到极度混乱。毕竟突然大石就开始挥动斧子,他有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当我在解释有关桥本可能有使用药物嫌疑等情况时,浦井和竹内也赶了过来,他们收到了加兰的通知。雨越下越大,浦井的眼镜上都是飞溅的雨滴。
浦井焦急地呼喊着:“亮马,你没事吧!回应一下!”但大石立刻怒吼着说:“浦井,危险!别靠近!”
直到大石开始制造骚动,过了约三十分钟,才能在门上劈开一个小洞,这时已经是22点40分左右。
在门把手旁边开的洞里将手插入,从内侧开了锁后,大石第一个进入了房间。我们紧接着一起走了进去。
我在房间里捡起了一把钥匙。那钥匙掉在窗台上的,带有上面刻着“1号室”房间号的木制牌子,毫无疑问是1号室的房间钥匙。我暂时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向床的方向。
浦井低声说:“亮马,你在睡觉吗?”
在床边的地板上,有人仰面躺着。我用手电筒照向那个人。
在黑暗中,金黄色的头发清晰可见。虽然在整个团队中,只有桥本的发色如此鲜艳,但要断定这是桥本,我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因为他的脸被彻底打碎,上面满是鲜血。
一片血红。脸上的裂口伤口多得数都数不清。他的脸颊被完全撕裂,眼球破裂,鼻骨都裸露在外。仅仅一两次殴打是不可能导致他现在这种容貌的。
旁边,刺耳的惨叫声响起,大石不住退后,因脚被绊倒而摔倒在地。加兰则一直捂住嘴巴站在原地。竹内突然跑出去,然后趴在房间一角的墙边呕吐起来。伊志田不能忍受血和呕吐物的味道,赶紧打开窗户。窗户的新月型锁没有锁上,强风吹进了屋子里。
"亮马!" 浦井发出痛苦的尖叫声,试图扑向倒在地上的尸体。我本能地抓住他的后背,大声喊道:"别碰他!" 浦井呻吟着,挣扎着。
九城说:"像樋藤君说的那样,最好不要碰他。"
"怎么,为什么?"
"因为他被杀了。"
他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就像在安慰某人。
"如果没有故意伤害的意图,就不可能把脸打成这样。桥本被杀了。我认为致命伤是右侧头部受到的一击。犯人是在用力打了桥本的头之后,又执拗地继续殴打他的脸。
我的视线一直只关注着他那毁容的脸,但听了这番话后,我才注意到他侧面的头部也有一个明显的裂口。那里伤口的血已经凝固。
"凶器应该是那个吧。"
九城的视线注视着床边的地板上。那里躺着一个熟悉的银色摆钟。钟的角上沾满了血和肉块。
"凶手从一号室的角落置物架上拿起那只挂钟,然后把它当作了凶器。” 九城以异常坚定的步伐走近尸体。大多人都吓得瘫在地上,但我毅然跟在九城后面。这里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不是大石或伊志田吸的薄荷烟草,而是桥本吸的牌子的味道。
当我走近时,我才第一次注意到,遗体的嘴巴大张着。与其说是在尖叫恐惧,不如说嘴是被硬生生地撬开的,他的下巴扭曲了。本该在口腔内的什么东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漆黑的洞。
“舌头,被切断了……” 我喃喃自语着,竹内听到后又呕吐了一次。大石和浦井大惊失色。加兰缩在大家的背后,伊志田假装平静,但她手持的手电筒投出的明亮光线却颤抖不已。
震惊和恐慌产生的动摇迅速传播开来。虽然我也深受冲击,但樋藤清嗣,一个理应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人,却不能像他们那样表现得过于惊慌失措。
舌头被切断的事实对他们,对我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啪嗒。伊志田不小心将把手电筒掉在地上,它在地板上滚动,将房间角落的墙壁映照成橙色。在天然木壁板上,有一只蜘蛛正在爬行。
*
九城将右手放在脸边,发出咬小指甲的声音。
“舌头切断的组织表面很干净。看起来像是使用了刀具。”
作为凶器的挂钟被丢弃在现场,但切断的舌头和用于切断它的锋利刀具都不在附近。我突然想起了放在各个小屋厨房里的菜刀。
“这意味着凶手就在这里。”谁都犹豫着不敢说出口的话,被九城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在被大海包围的无人岛上,从外部入侵是不可能的。凶手显然就在这个小屋里。
“我会去报警的,你们在这里等着。” 大家都目瞪口呆着,没有人回应他。不知怎么回事,九城示意了下我。“樋藤先生,一起来吗?”
我照他说的,跟随九城走出1号室。虽然雷声似乎远去了一些,但风雨却变得更加猛烈,几乎像要将岛上的树都吹倒一样。我们再次淋雨穿过木制露台,走下到了小岛上。
九城的手电筒发出不稳定的光芒,我们快步穿过泥泞的树林。由于我的手电筒没有防水功能,便随意地把露台桌子上的塑料袋套在上面。
桥本死了,我是否因此而高兴?答案是否定的。我一点也不高兴。虽然我原本计划毒死他们,但就这次事件而言,我绝对没有杀他。凶手究竟是谁?
桥本是六人中问题最多的人。他可能平常惹恼了许多人,但要想有足够的动机去杀他可不容易。伊志田、浦井、加兰、竹内、大石——在这群人中,我完全不认为有人会恨桥本恨到要杀他。虽然可能与那次事件有关,但既然他们与桥本共同承担了罪行,他们应该不会对桥本怀恨在心。
"樋藤先生。"
前面的九城停了下来。
"我叫你好几次了。你还好吗?"
他转身看着我,担忧地凝视着我。看到他那苍白的脸庞,我立刻感到脑袋一片冰冷。今天一整天的各种场景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然后消散,最后我开口了。
"九城先生,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事情?"
"那个时候?什么时候?"
"就在大石试图破门而入桥本房间的时候。"
最初大石在1室门前闹腾,伊志田和加兰注意到后叫我,已经过了22点10分。然后,加兰离开了那个地方一段时间,以召集不在场的人。大约在22点25分左右,九城走了过来,然后被加兰叫醒的浦井和竹内也汇合了。
那个时候——就在九城出现在木制露台之前,我一直在仰望天空。雷云从南边的天空蔓延,这意味着我当时面向南方。如果站在1号室前,面向南,那么管理员室的门就一定会进入视线。
"我确实记得当时我一直盯着管理员室,但是我没有看到九城先生从管理员室的门出来。你当时从我背后的出现,这意味着你是从徒岛那边走过来的。九城先生,你究竟在岛上做了什么?"
"难道我现在被怀疑了吗?"
他梳理了下额前粘在一起的湿发,然后微微耸了耸肩。
"不是因为我那个怪谈弄得气氛变得不太好吗?然后我感到有点失落,就一个人在岛上晃荡了一下。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在雷声大作的时候还四处走动吗?"
"当时雨还不大,所以我没在意。总之,如果我吓到你们了,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并不是从桥本的房间中浑身是血走出来的,所以不用那么紧张,是不是?"
九城的话大致说得通。
“抱歉,我有点神经过敏。”我说。
"没事,比起这个,我有件事想让樋藤先生看看。"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了那个有问题的电话亭。它伫立在那里,就像异类生物一般,安静地融入在周围环绕的绿色中,大雨落在上面,溅起水花。踏在小树枝上的声音突然显得异常响亮。
九城推开电话亭的门,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来这边。你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里面?"
听筒线被切断,垂落在地上。——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几个小时前我刚刚剪断了它。
"真是太残忍了,被刀一剪就这样了。"
"九城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吗?"
"啊。我记得我在散步的时候,大概是在21点50分左右吧。我随意地看了看里面,就发现这个情况了。由于在准备烧烤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各自忙活,我认为是在那个时候有人做的。我确信这与桥本的谋杀案有关。"
我们的目光相交,我内心感到一阵寒意。
"九城先生,为什么要特地带我到这里来?"
"我想要和你单独谈谈。"
"为什么?"
"因为樋藤先生很特别。其他人都喜欢待在团体中,而只有你显得冷漠。感觉你有点独立。我觉得和这样的人谈论这起谋杀案可能更有意思。"
我警惕地观察着九城视线的动向。他仿佛能看透一切,每当面对他时,我就感到害怕。
也许他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我曾试图杀死这六个人,做了有毒的饮料,还切断了电话线。
然而,九城是在这个徒岛上我们最信任的人。他与我们是初次见面,没有明显的动机去恨桥本,也没有在刚才相处时获得什么杀人动机。
"接应船将在六天后的早上到达。在那之前没办法通报给警察,而遗体会继续腐烂,犯人的痕迹也会不断消逝。如果有人策划这样的谋杀,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一个相当有计划的人。坦率地问一下,樋藤先生,你认为谁杀了他?"
"我不知道。"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真的不知道。就我所知,没有人有足够的胆量去做那样的事情。"
九城轻轻地叹了口气。
"怀疑朋友很难吗?对不起,我刚才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我们回去吧,必须告诉大家电话不能用了。"
九城似乎坚信电话线被切断是杀人犯的行为。这可不妙。
如果在第九天的早上上传了我那份文件,警察可能会在接应船之前到达这个岛屿。警方很可能会首先怀疑樋藤清嗣这个在犯罪声明中坦白了大规模杀戮的人。实际上,切断电话线的人毫无疑问是我,所以在这一点上我无法抵赖。
我的思考终于停了下来,事态的严重性也逐渐显现出来。——在那份犯罪声明被公开之前,如果我们找不到犯人,我就将被冤枉为杀人犯。
回到1号室后,我们召集了伊志田等人,简洁地解释了情况。尽管刚刚大家还陷入了恐慌,但出奇地,在听到联系方式被切断后,却没有一个人感到慌乱。
浦井用压抑着情感的平静声音说道:"我们别再找凶手了。"
我感到难以理解,不禁追问:"你说什么呢?"
"不要再找凶手了。毕竟,那个杀了亮马的人肯定不想被警察抓住。如果是这样,我想帮助他逃脱。"
这句话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毕竟,桥本亮马是浦井最亲近的朋友之一。
五年前——在那次事件曝光后,唯独主犯桥本被判处保护处分,并被送进了少年院。而在浦井等人上大学、找工作的同时,桥本一直被社会所抛弃。浦井一直努力着与从少年院出来的桥本保持频繁的联系,试图让他重新融入朋友圈,从没放弃过他。
在不知不觉中,我忍不住抓住了浦井的肩膀。
"你是说要包庇凶手吗?你还是个正常人吗?你要放过杀害朋友的人?"
"亮马虽然有点小聪明,但说实话,他并不是个清白无辜的人。"
"不是清白无辜的话,就可以被人杀死吗?"
"我可没那么说。他为了从黑暗中脱身而拼命努力着。我一直都以朋友的身份支持他,我喜欢亮马这个人。但亮马如果招致了这群人中的某个人的深恶痛绝,也并不奇怪。我确信亮马所做的某些事足以导致他被杀。我同样喜欢大家,如果这群人中有凶手的话,我不希望他被抓住。"
"如果没有确切的凶手的话,警察无论如何都会要找出凶手的。如果现在不揭示真相,可能会有其他人蒙冤受罪啊。"
无论如何,必须找到凶手。我不想被冤枉。
竹内戴上帽子,突然开朗地说道:"樋藤,我理解你的感受,但还是让我们冷静下来吧。浦井说的意思可能是,在警察来之前我们要保持冷静。"
加兰接着说道:"对呀。"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自行寻找凶手,然后再争吵、相互怀疑。我们就到这里结束吧。反正一周后警察会好好调查的。"
大石也表示同意。"我也同意兰子说的。伙伴之间我不想闹得不愉快。"
"你们真是轻松自在啊。如果放任凶手不管,让他继续肆虐,甚至试图杀害其他人,你们怎么办?这不是很危险吗?"
我寻求伊志田的支持,但她低下头,一言不发。大家都赞同浦井的立场,打算停止寻找凶手。
我感到无言以对,这时九城开口说话了。
"这是,密室杀人哦。"
"啊?" 大石发出茫然的声音。"密室?没错……亮马的房间确实锁着。"
"但是房间钥匙在里面。当樋藤君进入1号室时,发现了钥匙掉在地上。看,那个。"
他指向中央的桌子。听到他的提醒,我才想起,在大石进入房间后,我在窗边找到了钥匙,并将其移到桌子上。这是附有“1号室”的标牌的房间钥匙,显然是这个房间的钥匙。
"既然钥匙在房间里,那凶手是如何从外面锁上的呢?"
"可能是在房间里锁好之后,通过阳台进出的。通往阳台的滑动窗户没有锁。"
"这是一座悬浮在海上的别墅。阳台下面就是海。而且阳台与隔壁屋子的阳台相距三米,也无法跳过去。"
"那是不是跳进海里游过来的?"
“不可能。游泳的话时间来不及。”
九城交叉双臂,朝大家说道:“听着。”
“如果凶手在杀害桥本之后,从东侧阳台,跳进海里逃走,那么凶手应该朝南游泳,试图从浮动栈桥回到陆地。既然附近有浮动栈桥,凶手一定不会忽略它不去用的。而且东侧岸边很危险,不适合上岸。”
“凶手必须在22点22分之前上岸回到别墅。如果晚于22点22分从浮动栈桥上爬上来,就会被大石看到。如果假设烧烤结束时间是21点30分,那么犯人必须在40分钟内完成这一切。如果我们假设犯人在21点30分后去了桥本先生的房间,然后花了20分钟来杀害他、将他毁容,那么就算他在21点50分结束行凶。然后,要在如此恶劣的潮汐条件下游到浮动栈桥,可能需要15分钟,或者稍微多一点的时间,大约20分钟左右。”
竹内插话道:"“按你的那个计算的话,凶手在22点18分正好到达浮动栈桥。如果赶快点的话,也许勉强能赶回别墅。”
“我说的是犯人裸泳的情况。如果穿着衣服游泳的话要花更多的时间。实际上,犯人应该也不会把衣服脱到1号室乱扔。看,这样的话就来不及了。”
可能是因为说话太累了,九城用手指抚摸下巴。
“如果杀人、善后和穿衣游泳的铁人三项世界记录保持者就在这里面的话,那么我们可能就束手无策了。但事实上,犯人制造密室的行为本身就令人费解。毕竟,明明没有必要锁上门,直接从门出入也不会有问题。"
九城的观点是有一定道理的。大石在岛上带了一个露营用的斧头,这是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凶手当然也知道。就算他锁上门,门也迟早会被打破的,那为什么凶手还要将1号室变成密室呢?
"这么看来犯人有着制造密室的特殊理由,是吗?"
我寻求着认同,九城慢慢点了点头。
"凶手在杀人善后上费劲了心思。我虽然也能理解大家不想找凶手的心情,但我觉得这样放任不管是很危险的。"
尽管九城认真地陈述了他的看法,浦井等人仍然沉默不语。除了我和九城之外,其他六个人——哦,现在是五个人——之间有着坚固的纽带。无论我们假装地多么友好,他们都决不会谈论那个事情,或许是共享秘密和罪行加强了他们之间团队凝聚力吧。这真是棘手。我走向床边,再次用手电筒照亮了尸体,希望找到与凶手相关的证据。
乍一看,除了脸部和头部以外,没有明显的伤口。双臂紧贴着身体,就像平躺着一样。房间内也没有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迹象,所以所凶手似乎没有在这里进行激烈的打斗。
然而,当我走近,仔细查看时,看到腕上留下了一些线状的擦伤痕迹。这看起来像是被绳子或其他东西绑住的痕迹。难道犯人是曾用绳子捆绑住了桥本,限制了他的行动,然后再将其殴打致死的吗?
然后,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不经意地自言自语道。
"桥本是穿着这种衣服的吗……?"
我记得在夜晚烧烤时,桥本穿着一件带有尼特族标志的衣服。然而,现在他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身上穿着另一件T恤。他是在之后自己换上的吗?虽然面料的颜色相似,但印花图案却不同。
这个图案似乎是基于某个人的侧脸或者其他形象做出的简单设计。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却想不起来。
说到换衣服,对啊,房间里没有那个。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就在这时,浦井开口说话了。
"够了,出去吧。"
在浦井的命令下,大家纷纷离开了1号室。尽管我喊了一声“等等”,但声音却被忽视了。伊志田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但她默默地握住了我的手,把我带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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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杼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23-09-27 2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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