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流一】パズラクション ACT10 COMPLETION
ACT10 COMPLE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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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凶手了……
也就是说知道凶手的真身了。这意味着即将揭晓凶手。
室内前所未有的安静。看不见的线绷紧了,一触即发。空气中充斥着紧张。每个人的心跳声,不,连脉搏声都能听到。
宝结眯着眼睛,凝视着虚空说道: “连我自己都感到很没用,后悔没能早一点抵达真相。在第四起杀人事件——二之宮被害案之后,我才终于锁定了X的身份。“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而莲东警部焦急地抬起腰: “后悔什么的以后再说吧,快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他握紧右拳催促道。
宝结故作姿态、让对方焦急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宝结耸了耸肩: “请先恕我失礼。“
他低了低头,将薄荷片放入口中,深呼吸,然后像是沾了水的猎犬一样甩了甩头,又眨了几下眼。接着他睁大眼睛,眼神毅然: “那么,我继续说明。如我刚才所说,在考察了第四起杀人——雪密室之后,终于锁定了X的真身。
“首先,让我来明确一下基本的条件。雪密室所使用的诡计如我方才所言,是用车作为尸体发射装置。尸体被麻绳捆在车顶上,凶手在发射地点用刃物切断了麻绳。具体过程是凶手一只手握住方向盘,然后急刹,几乎同时用拿着刃物的另一只手切断了麻绳。可以想象这个操作挺困难的。
“但是,如果凶手有共犯的话,如果副驾驶或后座上有共犯的的话,不就可以采用其他更简单容易的方法了吗?比如,为了用绳子固定车顶上的尸体,与其将绳子打结,不如让共犯两手紧握绳子的两端。这样在抛尸时会容易得多。X一发出信号,共犯就放开双手。这个方法更快,对时机的容错率更高。相反,用刃物切断绳索的困难度更大。路面的颠簸、急刹的震动都会影响切割的效率。最差的情况下,由于刃物的角度的不对,连直径5mm的绳子都可能割不断。
“因此,如果有共犯的话,应该会采取更容易的方法。所以可以认为,凶手没有共犯。”
“也就是单独犯。” “是的,X是单独犯。这是锁定X的一个基本条件。“
宝结竖起食指,停顿一下,又说道,
“下面我想更具体地缩小凶手的范围。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是MeiMu的职员休息室,就是那间放着三人文件柜的房间。在行凶的深夜,杀害二之宮后,X进入了那个房间,打开了二之宮的柜子。杀人现场的椿花还掉落在了柜子里和房间内。而房间是上了锁的,今早搜查员来MeiMu已确认了此事。因此应该是凶手离开房间时上了锁。而这个房间是需要从外部用钥匙上锁的。也就是说,凶手X使用了钥匙。
“即是说,X拥有钥匙,亦或是得到了钥匙。如果是前者的话,拥有钥匙的当然是MeiMu的三名职员。不过,二之宮是受害者,所以还剩下堤先生和杏奈小姐。如果是后者的话,只需要从二之宮的尸体上就能得到钥匙,所以范围就广了,其他所有人都有可能。” 他边说边险恶地扫视着六位嫌疑人,
“但是,请注意尸体的情况。职员休息室的钥匙在夹克的左口袋里,而口袋的上端被锥子刺破了,这是X攻击失败留下的痕迹。而如果不将锥子拔出来的话,手是无法伸进口袋的,也就无法取出里面的东西。而钥匙上面还有一条手帕,如果不将手帕取出,也无法取出钥匙。但是根据鉴识,锥子的穿孔只有这一个,没有暂时将锥子拔出再刺入的痕迹。
“这也就是说,X无法从左口袋里得到职员休息室的钥匙。”
他左手挥向空中,竖起右手食指,
“还有一点。X要打开二之宮的柜子,就需要柜子的钥匙。二之宮习惯性地随身携带着柜子的钥匙,毕竟柜子里放着MeiMu计划的利益分配表。X将二之宮杀害后,拿到了钥匙,打开了柜子,又将钥匙放回了尸体身上。恐怕X是想隐瞒自己打开过柜子这件事吧。
“因为左口袋里刺入了锥子,所以X先搜查尸体的右口袋或者胸部的口袋,发现了钥匙。X一眼就知道这是柜子钥匙,所以没有再调查左口袋的必要了。
“那么X为何能一眼就知道是柜子钥匙呢,因为X平时就能看到同样的钥匙。也就是说,凶手就是拥有同样的钥匙的人,也就是使用那个房间其他柜子的人。
“根据上述条件,X没从二之宮的尸体上拿走职员休息室的钥匙,说明X拥有这把钥匙。X又是使用了那个房间的柜子的人。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就只有堤先生和杏奈小姐。“
他眼神犀利地反复注视着二人。
室内所有人的目光也停留在他们身上。
堤突着下颚,强撑着表情,两鬓渗出了汗水。
杏奈惊讶地瞪大眼睛,紧张得脸色煞白,从她小麦色的肌肤上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空气里充满了电流一样紧张的气氛,连一丝呼吸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都听不到。
只有宝结的声音继续回荡着: “不过从上述条件里没法再继续锁定了,因为X是单独犯。
“那么,让我们再一次留意一下职员休息室的柜子。柜子有三个,间距约30cm,正中间是二之宮的。行凶后,X将二之宮的柜子打开,调查了里面。而昨天的现场采证发现,在柜子附近的绒毯上有放过垃圾箱的痕迹。这是从绒毯上附着的污痕形状判断出来的。垃圾箱原本是放在房间的角落里的,而现场采证时垃圾箱也放在原本的位置上。也就是说,垃圾箱从房间一角移动到了柜子前,又返回去,即沿着房间的对角线往复了一趟。往复的痕迹已经通过污痕和拖拽的痕迹得到了确认。而垃圾箱底部附着了椿花花瓣,因此可以认为是X移动了垃圾箱。
“那么,X为何要这么做?如果将其作为垫脚石,也会不方便。因为如果将垃圾箱倒扣过来使用的话,因为底部有污迹,所以会残留下X的脚印,但鉴识人员却没有发现这样的痕迹。另外,如果是为了能看到柜子的上面的话,可以更为简单地踩着柜子里的架子。“
我补充道: “实际上X确实使用了这个方法,在柜子的架子上发现了踩踏过的痕迹。所以说X为什么要移动垃圾箱呢?“ ”是的。在这里希望大家回忆一下柜子的门。门是朝右侧开的,而如果放开手,门会因为弹簧自然关上。而用一只手或身体挡住的话,如果不小心贸然离开柜子,门可能会产生巨大的金属碰撞声。X不想在深夜发出如此动静,所以X使用了放在房间角落的垃圾箱来挡着柜门。“ 莲东警部探出身: ”原来如此,垃圾箱的痕迹正好在二之宮的柜子和右边的柜子之前的位置。“
仿佛为了示意大声说话的警部安静下来,宝结抬起手挥了挥。
然后他轻咳一声: “但是仔细想一想,为了不让柜门关上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也是很容易想到的方法。那就是使用右侧的柜门。让二之宮的柜门夹在右侧的柜门后就行了。再加上,柜门的锁孔处的受座部分装有磁石,二之宮的柜门和右侧的柜门能通过磁石相互固定。这个方法比移动垃圾箱更加简单快捷。当然,使用这个方法需要打开右侧的柜门,所以右侧柜门的使用者应该采用这种方法。但是X没有采用,正是因为X无法打开右侧柜门,X没有右侧柜门的钥匙,X不是右侧柜门的使用者。而使用右侧柜门的是……“
“杏奈小姐。“ 警部说道。宝结点了点头:
“没错。右侧柜门的使用者是杏奈小姐。杏奈小姐的柜子钥匙和职员休息室钥匙是拴在一个钥匙圈上的。如果杏奈小姐是X的话,当晚,她用钥匙进入了职员休息室,所以她应该也带着柜子钥匙,所以她能打开右侧的柜门。因此杏奈小姐不是X,X不是右侧柜子的使用者,而是左侧柜子的使用者。所以,X就锁定到了一个人身上,没错,凶手X就是堤先生。“
他说罢,手指向了堤。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所有人都化为了雕像,周围一片静谧。
终于,传来了椅子嘎吱嘎吱的响声。
堤全身颤抖,脸色煞白,像幽灵一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张着嘴巴,下颚震颤着。他挺着胸膛,重重地呼了口气,终于蹦出两句: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我没有杀人……“
他的声音嘶哑,在杀人犯的污名下显得狼狈不堪,被震惊、焦躁和战栗支配着。而他应该也注意到了他没有反驳自己不是MeiMu事件的犯人。
堤看了看MeiMu的五个同伴,像是求助似的摊开手,颤抖着说道: “你们不相信我吗,我们不是一边的吗,是一个组织吧……喂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周围人都用恐惧和惊讶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他,甚至带着愤怒,对杀害同伴的愤怒。这些眼神像箭一样刺穿了堤。
堤像是被刺中心脏一般身体前倾着,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埋着的脸上被绝望的阴影包裹。
看到他的样子后,宝结抬起了头。
然后他更大声地咳了咳,让室内的注意集中到自己身上。他环视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更通透的语调说道: “这次的四起连续杀人事件的凶手X,就是堤先生。啊,已经可以不用敬语了。X就是堤。不过,“
他停顿2秒,
“不过,我想再深入一步。X只是堤吗?X只是一个人吗?
确实我刚才证明了杀害二之宮的人是堤。但是其他三件全都是堤做的吗?当然这是有可能的,但也可能不是。也就是说其他三起杀人案的凶手可能是其他人。“
这句话让现场又躁动起来。
莲东警部从椅子上探出身,瞪大了眼睛,发出惊讶的声音:
“还存在另一个凶手?“ 54
宝结说道: “还不能断定存在另一个凶手,因为还可能有更多的凶手存在。没错,凶手X可能有好几个。堤可能和其他人共同分担了这四起杀人,也就是团伙作案,或者应该称为传递杀人。现阶段还无法否定这种可能。“
莲东警部看向空中: “是嘛,有两个X分别杀害两人;或者有三个X,其中两人分别杀害一人,另一人杀害两人,有许多种情况呢。“
“没错,为了迫近真相,有必要锁定X的真面目,之后才能解明事件的全貌。“
他用强硬的口吻说道,视线扫过室内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沉默着,绷紧了神经。
宝结继续说道:
“首先,四起案件的轮廓已如我先前所述,是为了除掉计划的外敌和掌权者、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犯下的杀人案。因此凶手一定是和这个计划有关的人。除去被杀害的毛利和二之宮,这样的人还剩六个。这六人前晚还集会过。如果X不止一人的话,有嫌疑的人也一定在这六人中。“
“没错,嫌疑人确实是参与MeiMu计划的这些人中,而且是从二之宮柜子里发现的利益分配表上的那些人。根据对被杀害的二之宮的手机的调查,发现了几封通知前晚在这里集会的邮件,也就是说他发给的人一定是MeiMu计划的成员,而这些人和利益分配表上的完全一致。“
“多谢补充,“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加上这些线索,并通过发现的违法食品和处于开发中的药品这些证物,我们能够掌握MeiMu事件的轮廓,而通过条件我们能够锁定X的范围。
“如我方才所言,在这里的六人,就是除掉了毛利和二之宮的MeiMu计划的成员X的数名候选人。当然,堤已经确定是X的其中一人了,还剩下五人候选。那么,这五人里有没有X呢?如果有,有几人,分别是谁?我将马上说明这点。“
他说罢,用锐利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六人。
六人都低着头,目光游移不定,就算是回瞪过来,表情也很僵硬。
在这里只有宝结一人保持着镇定。他继续流畅地说道: “让我按时间顺序说明。首先是最开始被杀害的田久保。倒吊着嘴里放入眼镜镜片的尸体之谜刚才已经解开了。当然,杀害田久保的人是X。不过是哪位X呢?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指印。行凶的时候,为了不留下指纹,X戴了手套,但手套的指尖沾上了油污。当天下午公园里进行过施工,作业机器的油附着在了花坛的栅栏上。正好X的手指触碰到了那里。恐怕是食指、中指或者无名指。
“然后X的油污指印残留在了许多东西上。油污几乎都是同样形状,有邮票那么大。 用于比拟的鞋子、眼镜的左侧镜片、缺少左侧镜片的眼镜、皮带、以及尸体衣服的几处地方都有油污。手机、打火机上也有。和作案相关的几乎所有东西上都附着了油污。这个事实说明了这些油污都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这个人完成了所有的作业。如果有人分担这些作业的话,就不会在所有东西上留下相同的油污。因此可以认为,没有人分担作业,即没有共犯。” “也就是说,X是单独犯。”
警部竖起食指。
宝结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是的,犯下这起案件的X是一个人,那么这个X是谁?“ 他深呼吸一下,
“线索是号码牌。当晚,被害者田久保参加了派对,在寄存处存放了东西,得到了号码牌。但是从尸体身上却没有找到号码牌,而他的东西也一直存放在寄存处。之后调查发现,号码牌被扔在了派对会场附近的排水沟里。而号码牌上有刚才提到的油污指印。也就是说,凶手从被害者身上拿走了号码牌,扔进了排水沟里。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因为被害者的东西仍好端端地放在寄存处,所以X不是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我认为,其实X也持有号码牌。行凶的时候,X遭到了被害者的抵抗,二人发生了打斗,这时被害者的号码牌从衣服里掉了出来,却被X误以为是自己的东西。X忘了自己的号码是多少。因为两人的号码都没什么特点。顺便一提,田久保的号码是174。”
“都是平凡的号码,因此他们记不清自己的号码是多少了。” “是的。而X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有立即找到,因为犯罪的时间是非常紧迫的,所以X便迅速地捡了起来。X离开行凶现场,回到派对会场后,又找到了自己的号码牌,于是扔掉了被害者的。“ ”谨慎起见还扔到了臭水沟里。“
“是的。从以上的情况能得出一个条件,就是X是参加了派对的人。那么要说到这里的人之中参加了派对的人……“ ”只有医生或者预备校讲师!“ ”是的,楠枝医生和羽贺先生。当然,被杀害的毛利也参加了,不过他是连续杀人计划的目标,所以不可能是X。而这个X又是单独犯,所以X一定是楠枝医生和羽贺先生二人之一。“
被指名的二人像石像一样凝固了。可能是因为紧张,楠枝那腮帮鼓鼓的脸颊变成了红黑色。他握紧的拳头上浮起了蚯蚓一样的血管。
而羽贺依然面无表情,那张死人面具的脸上更蒙上了一层死人般的灰色。刚才他还在记着笔记,如今他右手上的笔一动也不动了。
宝结迈向结论:
“这里有一个关于另一个号码牌的线索。那就是楠枝医生的号码牌。那是一个有特征的号码。“
“是100号。“ 我说道。
宝结点了点头: “没错,是100号。是个难以忘记的号码。如果是楠枝医生发现了掉落的号码牌,应该立刻就知道不是自己的。所以他没有捡走的必要。所以排除楠枝医生,他不是X。“ 他将手刀挥向空中。
莲东警部挺直了背,粗声说道: “两个排除一个,不就是预备校讲师了吗?“
“没错,这起案件的X,即第一起杀人事件的凶手,就是羽贺先生。“
宝结指向羽贺。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所有人的视线都刺向了羽贺。
羽贺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只是目光里露出了愤恨。他望着宝结,沙哑地抱怨着: “你没搞错吧……我怎么不记得我做过……“
宝结向前一步,指着羽贺的左手腕,用冰冷的声音说明道: “这个外国的手表实在是装饰华丽呢。表盘一角的银色突起部分在被害者的额头上留下了擦伤吧,为了掩饰这个,便布置成了比拟的样子,比如将尸体倒吊、在脖子上挂上鞋子、在口中放入眼镜镜片。“
MeiMu计划的其他成员都惊恐地看着羽贺,眼神里露出非难和嫌恶。羽贺双手扶额,凝望着空中的一点,肩膀微微颤抖。
两天前宝结已经在毛利本人面前指出了他才是杀害田久保的真凶。
而这次只是将毛利等于凶手的逻辑稍微改变一下。
不同的是,其一,先提出了前提条件,将X的范围锁定在了这六人身上;其二,并未使用打火机和两部手机的线索。就这样,从相同的犯罪现场创造出了完全不同的推论,将真凶毛利变为了新的凶手羽贺。这就是逻辑的恐怖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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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结继续自己的节奏: “接下来是第二起事件,菊岛在废墟里被杀害的事件,是一个密室,利用了墙壁变成地面而形成的密室。那个废墟是邪教的设施,因此位于偏僻的地方。因此,被害者菊岛和凶手X都是开车来的。菊岛的车停在了设施东侧的草丛里。当然,因为菊岛被杀了,所以车便一直停在了那里。从驾驶席到设施的路上也留下了菊岛踩踏枯草的痕迹。
“另外,凶手X的车停在了设施的西侧的草丛里,其四个轮胎的痕迹已经得到了确认。而前轮旁残留下了踩踏枯草的痕迹,这是X走下汽车走向设施、行凶后又返回的痕迹。这样的痕迹在四个车轮里只有这一个车轮旁有。所以,只从一个门出入过,即车上只有一个人,也就是驾驶员。” “也就是说,X是一个人。”
莲东警部说道。
“是的,这起事件的X也是单独犯。” “又是这个前提条件啊。”
警部抱起胳臂。
宝结点了点头:
“继续向前推进。X在楼梯间进行了比拟的准备,而我们发现了有到最后却没有使用于比拟的道具。” “啊啊,那个吗。” 警部迅速地插嘴,
“鸟笼,还有药片,伟哥类的,还有贝壳吗。“
“是的。药片是叫レビトラ的精力剂,类似于伟哥。另外还有贝壳的碎片。这些被放在了鸟笼里。“
“没错没错,凶手认为是难以让人理解的比拟,所以半途放弃了。“ “这是对竹取物语中的‘燕子的子安贝‘的比拟,鸟笼象征了燕子,精力剂レビトラ和贝壳象征了表示安产的子安贝。因为很牵强难以让人理解,所以凶手没有使用。”
“毕竟有其他东西比拟竹取物语了。” “没错,比拟已经足够了,因此舍弃了‘燕子的子安贝’。然而这些对X来说没用了的道具,对我们来说却讽刺地非常有用。首先,药片是菊岛秘密使用的东西。将使用这种东西进行保密是再自然不过的心理。因此周围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应该是这样没错。“
“从放在楼梯间的菊岛的手提包里发现了药盒,里面装有几种药片。X在里面找出了精力剂レビトラ,想用于比拟。而这些药片上并没有名字,只有几个字母,X却能知道这是精力剂。也就是说,X具有药品相关的专业知识。
“一般人看到那个半透明的药盒里的没有包装的药片,都不知道是什么药,所以不会打开药盒。但是X却能联想到使用比拟,这说明X一定具有药品的专业知识。那么,这里的人之中有具有这种专业知识的人吗?”
宝结的视线左右游走着。
警部也移动着视线: “有三个人。医生、药店店长、还有预备校药学讲师。“
“是的。楠枝医生、药店店长永濑先生、还有再次登场的药学讲师羽贺先生。” 他说罢,再次眺望三人。
刚才已经被怀疑的楠枝的脸色变得更黑了,嘴巴成了へ字型。
永濑开始战战兢兢地抖着腿。
而几分钟前被指明为凶手的羽贺面无表情,只发出了沉重的叹息。他的手放在额头上,眼神空洞。
宝结慎重地说道: “另外,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再加上一种可能性。虽然不具有药品的专业知识,但如果是使用过这种药的话,也知道它是レビトラ精力剂。”
“啊,是啊。”
“另外,就算不是自己使用,比如让恋人使用的人,也知道这个药。这之中有这样的人吗?” 他来回看着众人,
“除了刚才三人以外的其他人,你们是这样的人吗?恐怕没人会承认吧。那么我只好再导入其他条件,逐一考察推理。” 他说罢,依次看向堤、杏奈、楠枝真绪美。
已经被视为杀害二之宮的凶手的堤只是露出茫然的表情。
杏奈不安地张大眼睛。
真绪美惊讶地嘟圆了嘴。
宝结丝毫没在意三人的反应,淡淡地说道:
“首先,刚才提到,凶手X开了车。而不会开车的真绪美夫人,你不可能是。你去逛商场之类的都是坐出租车,还对你丈夫楠枝医生抱怨‘偶尔也接送我’之类的话。因此你不是X。” 真绪美松了口气,闭上了半张的嘴。
宝结继续说道:
“接下来,值得注意的是鸟笼。鸟笼原本是挂在楼梯间的窗户附近的。因为那里留下了痕迹。凶手用打火机烧毁了缠在鸟笼上的蔓草,因此墙壁上留下了焦痕。所以鸟笼不是X特地带来的。而且从结果来看,鸟笼也并未使用,因此鸟笼只是X偶尔发现的,换句话说,就是计划外的东西,是随机应变的情况。而打火机则是X日常随身携带的东西。顺便一提,被害人菊岛是禁烟家,所以不可能带打火机。也就是说,X是要吸烟的人。健身俱乐部MeiMu的二人——堤先生和杏奈小姐定然是不吸烟的,因此从这起事件的嫌疑人里排除。“
他在二人面前划下手刀。
堤无力地耷拉着肩膀,杏奈僵硬的表情略有缓和。
“因此,六人中排除了真绪美女士、杏奈小姐、堤先生。也就是说,X还是限定在了具有专业的药品知识的三人里。虽然有些迂回,但这样的推论更加严谨。因为凶手是单独犯,所以我们不得不再继续缩小范围。“ 宝结微微前倾,
“那么让你久等了,永濑先生,刚才你就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吧。你在当晚,出差去了吧。和毛利先生一起去了静冈出差,和当地的同事举办了宴会,去卡拉OK边唱边喝,在那边留宿了一晚。也就是说,你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排除你。“
他又用手刀挥了一下。
永濑低着头,发出安心的叹息声,抖腿也停了下来。
“剩下两人了,“
宝结的视线左右晃动着,
“楠枝医生和羽贺先生。是二人中的谁呢?那么让我们继续来考察。这里需要注意的是竹,就是用来比拟竹取物语而放在尸体旁边的竹。这个竹棒是竹扫帚的一部分。X将竹帚的柄部折断,做成了1m左右的竹棒。而竹棒以外的部分留在了楼梯间。竹帚是用墙边的长椅折断的,因为折断的位置沾上了长椅的涂料。想必X是将竹帚放在长椅上,把脚踩上去,手握着长椅外的竹帚的柄部将其折断。对于这个操作,无论是使用长椅的左端还是右端都是可以的。而X进行这个操作使用了长椅的左端。所以X将竹帚放在长椅上,把脚踩在上面,握住长椅左端外的柄部将其折断。因此X应该使用了左手。”
“X是左利手。“ 我答道。
宝结点了点头: “是的。X是左利手。而我刚才说过,X用打火机将缠在鸟笼上的蔓草烧掉了,而点火的位置位于鸟笼的左侧,因为其后面的墙壁上留下了焦痕。因此可以认为X是左手拿着打火机的。综上,X一定是左利手。“ ”是啊。“ 我点了点头。
宝结继续说道: “还有一点。为了把贝壳放进鸟笼里,X将贝壳碎成了两块。X将贝壳放入自动贩卖机和墙壁间的狭缝里,把它弄碎。自动贩卖机放在右侧的墙角,因此自动贩卖机和墙壁间的缝隙只有两处。一处是自动贩卖机的右侧面和墙壁间,另一处是自动贩卖机的背面和墙壁间。
“而X选择了后者,即自动贩卖机的背面和墙壁间的缝隙。稍微想象一样就能明白,在这种情况下,X自然只能用左手来弄碎贝壳。
“当然,如果使用自动贩卖机的右侧面和墙壁间的缝隙,那么用左手就会吃力。因此如果X是右利手,就一定会选择使用自动贩卖机的右侧面和墙壁间的缝隙。“
“但是X实际上是使用了自动贩卖机的背面和墙壁间的缝隙。“
“也就是说X是左利手。从以上三点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那就是,X是左撇子。“ 这次轮到莲东警部插嘴: ”羽贺是右撇子。“
“没错,“ 宝结看着羽贺,
“羽贺先生是右手拿笔做笔记的,所以右利手的羽贺先生可以排除。
还剩下楠枝医生,而你在使用手机或平板的时候,是用左手滑动和点击屏幕的。在最初见面的时候,也就是在第一起杀人现场进行听取证言的时候,因喝醉而不高兴的你曾左手举起手机做出了凶手扑杀的动作。这如同你在大胆地作出杀人预告一样。没想到,犯下第二起杀人案的X就是左利手的楠枝医生你。“ 他说罢用左手指向了对方。
楠枝医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全身颤抖着。他鼓鼓的腮帮变成了赤铜色,就像熔岩生物一样。他充血的眼睛吊成了三角形,发出怒吼: “怎、怎么可能,你他妈开什么玩笑,我是医生啊 ,杀人是大逆不道的事。”
他怒目而视,左手举着拳头,仿佛要向宝结袭去。
我迅速地冲过去,抓住了楠枝的左臂,同时几名刑警也赶了过来,从两侧按压住楠枝。
“我操,放手,给我放手。”
楠枝甩着肩膀抵抗了数秒后终于没了力气。
他目光游离,脚步不稳。看来是血压上升,出现了眩晕的症状。在我和刑警的支撑下,他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靠着椅背,总算安静了下来。他的神情恍惚,半张着嘴,调整着呼吸。
其余五人都用复杂的神情望着楠枝。恐惧、哀怜、不信、污蔑……五人的心情五味杂陈。而他们之间也互相投以怀疑的视线,紧绷着神经。
骚动之风平息后,房内又重返寂静。
宝结轻快地掸了掸肩膀,视线看向羽贺,继续说道: “再补充一点。右利手的羽贺先生,你的体型是无法从那个密室逃出的。倾倒的墙壁和地面之间的间隙对你来说太狭小了,你那大腹便便的身材一定会卡在缝隙里的。所以你不可能是这起杀人事件的X。”
他交叉双手比了一个叉。
而死人脸的羽贺只是将空洞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这次用于指摘凶手的线索当然是我在秘杀菊岛时在那个废墟现场制作的。只不过,在当时我们还没有发觉MeiMu计划和其成员的全貌,无法确定嫌疑人的范围和人数。
因此,为了将楠枝锁定为凶手,我们制作了许多用于锁定的线索。也就是说,即使有许多嫌疑人,我们也准备了足够的条件来锁定楠枝为凶手。
吸烟者、左利手、会开车、懂药,我们准备了四个条件来将楠枝塑造成了凶手。还准备密室诡计来排除大腹便便的羽贺。
在我们这样的充分准备下,自然是成功让楠枝成为了新的凶手。
假设,在搜查过程中发现楠枝与MeiMu计划无关,那么我们就会果断地放弃使用这些条件。
既然确定了楠枝是MeiMu计划的相关者,我们就让这些条件生效,将他锁定为了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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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结将薄荷片嚼碎吞下,接着深呼吸,然后继续说道: “那么还剩下第三起案件,冠羽食品的营销员暨MeiMu计划的主谋之一毛利被杀害的事件。毛利上半身被烧焦,撞上了仓库的墙壁。现场呈现出非常诡异的情况,不过刚才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接下来我将说明杀害毛利的X是谁。
“请回忆一下尸体发现现场。尸体被拖到了仓库前10m左右的位置。其目的是为了比拟。X将现场比拟成登月飞船阿波罗号的名字由来阿波罗神。而阿波罗神进行预言的神殿位于世界的中心,神殿里祭祀着圣石。X为了这个比拟,将尸体移动到了仓库前的开阔的停车场遗迹的正中间附近,那里有一个公共电话亭残留下的台基,X在台基上放上石头,表示圣石,将台基表示神殿。“
莲东警部望着天花板回忆道: “嗯,尸体从仓库前移开了10m左右,地面上残留着黑色的焦痕,是拖拽时尸体烧焦的上衣留下的。“
“没错,感谢你的说明。那件上衣只有右边袖子被磨破了。这是在移动尸体的时候,被沥青地面擦破的。也就是说,X是拉着尸体的左臂来进行移动的。“
“因此凶手擅于使用的手是……“ ”跟这没关系。这次不是讨论惯用手的问题。凶手应该是两只手拉着尸体的左臂。“ ”因为尸体很重。“
“是的。为了完成比拟,需要足够的力气,而如果有共犯的话……“ ”肯定会帮忙。两人一起各拉着一只手臂,然后移动十米的距离。“
宝结伸出双手做出这个动作: “是的,一人拉着右臂、一人拉着左臂来移动尸体。这样的话,右袖和左袖都不会被地面磨破。而实际上右袖被磨破了,也就是说,凶手只有一个人。”
警部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这起案件的X也是单独犯。” “是的,那么我们以此为前提继续推进。”
宝结将两手比成圆环形状,(日本用圆圈表示正确)
“比拟的其中一个是阿波罗的月桂冠。X折断小树枝,用铁丝捆起来。而杜鹃的树枝意外地硬,因此X使用了工具将其折断。“
“啊啊,X使用了指甲刀。是一个略大的、上面有个奇怪的吉祥物的指甲刀。“
“是兔斯基,静冈的治愈系吉祥物。这把指甲刀就是以此为主题的,并且是被害者毛利去静冈出差时买的土产之一。指甲刀和其他土产一起装在印有商店logo的纸袋里。“
“纸袋里还装着兔斯基的笔记本啊小手办之类的七八个土产。和受害者包里发现的收据相对照,所有的东西都在纸袋里,因此这些都像是受害者买给自己的。也是,人在旅游地的土特产商店里,经常会有消费的冲动。“ 警部像是深有体会似的露出了苦笑。
宝结附和道: “没错,可以认为这些是毛利买给自己的土特产。而X从袋子里拿出兔斯基指甲刀,拆开包装,用来制作比拟的道具。但是,仔细想想,这个装着土产的袋子是放在毛利的旅行包里的,包里还放着替换的衣服、文件、事务用品之类的东西。如果X为了寻找切断树枝的工具而翻看旅行包的话,首先应该寻找的是剪刀、美工刀之类的文房用具。而实际上包里有一个笔袋,笔袋上写着毛利的名字,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笔袋。也就是说从外面能看见里面,所以一定会发现笔袋里有一把美工刀。没错,一般情况下如果要找工具,首先会找文房用具类的,然后会发现这个笔袋,最后取出美工刀,用来切断树枝。“ ”没错。“
“警部点了几下头,又歪头问道:
“那么,为何情况不是这样呢?“
“因为预先知道指甲刀的存在。X预先知道了毛利带着兔斯基指甲刀。因此,X认为如果要折断树枝的话,用那把指甲刀就行了。所以,X打开毛利的包后,首先就寻找装着土特产的纸袋。如果X没有预先知道有指甲刀的话,就会首先找到文房用具类的笔袋。“
“确实,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想到用指甲刀的,总不可能期待装土产的袋子里装着切割工具吧。“
“是的。X是预先知道兔斯基指甲刀存在的人。那么这里有这样的人吗?“
宝结缓缓移动视线,
“是有的。条件已经充足了。那个人和毛利一起去了静冈出差。没错,就是药店店长永濑先生。这起事件的X就是永濑先生你。” 他说罢,用敏锐的视线注视着对方。
永濑的肩膀、手臂和腿都痉挛起来,意义不明地将两只手在空中乱抓。他那怯懦的童颜上,眼睛和嘴巴都大张着,就像是被弃置的腹语术人偶。
宝结继续说道: “明明在第二起案件里,静冈出差为你提供了不在场证明,却在这起案件里将你锁定为了凶手,真是讽刺啊。
永濑半张着嘴发出声音: “我、我没做过……请、请相信我……”
他快要哭出来了,想要站起来却感到腰部无力,双腿战栗着。
而其他五个同伙只是沉默地冷冰冰地旁观着,他们也没有顾虑他人的余地了。空气中充满了怀疑的紧张氛围,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消灭殆尽了。
57
就这样,四起案件的凶手揭晓了。
第一起事件——田久保被杀=羽贺。
第二起事件——菊岛被杀 =楠枝。
第三起事件——毛利被杀 =永濑。
第四起事件——二之宮被杀=堤。
也就是说,MeiMu计划的成员中所有的男性都成了凶手。
宝结说道: “四起杀人事件的凶手各异。四名凶手共同完成了杀人,或者说这是一起有四名凶手的传递杀人。
“对月亮进行比拟,是这四起事件的传递杀人的共通意志。
“各个现场都留下了便签纸,上面描绘了月亮的盈亏,是为了表现这四起事件是连续杀人,强调现场的装饰都是对月亮的比拟。
“而这四名凶手统一了实行比拟杀人的意志,相互宣誓完成各自的传递杀人,就如同《四签名》一样。“ 他探出头,
“各位,你们还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他依次看向四人。
四人都沉默不语,脸上浮现出焦躁、怯懦、困惑、愤懑等五味杂陈的表情。然而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游移不定。
宝结耸了耸肩,环顾室内,拍了拍手说道: “啊,忘了说件事。虽然说X是这四个男人,但是还有其他人在协助他们噢。”
警部尖声问道: “嗯?各个事件的X不都是单独犯吗?”
“没错,每个事件的X都是单独完成杀人的,也就是说杀人犯是一个人。只是杀人犯噢。” 他顿了顿,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道:
“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但是在犯罪的准备阶段,协助了X,如影子一般存在。”
“协助X的影子共犯?” “我最先留意到其存在的是第四起杀人——雪密室的二之宮被杀事件。” “帮助了X即堤的共犯?” 宝结点了点头:
“当晚,有人将被害者二之宮引诱到了犯罪现场。在寒冷的深更半夜,二之宮有什么理由会外出呢?”
“被引诱或是被谁叫出来了吧。“
“没错,但是二之宮会轻易接受谁的引诱呢?“
警部皱了皱眉: “嗯,女人吗,性?“ ”没错。二之宮是MeiMu的大腕,相当受女性欢迎,而他自身也是喜好女色之人,所以就利用了他的性格,让女人将他引诱出来。“ ”那这个女人是……“ 宝结的视线左右移动:
“当然是在座的女性了。从生前二之宮的样子来看,恕我失礼,他不太喜欢楠枝医生的夫人真绪美女士吧。”
真绪美吊起湿润的眼眸: “你、你说什么!”
“也就是说你不是共犯。”
“……”
她表情复杂地鼓着脸颊。
宝结直视着另一人: “那么,另一位女性,杏奈小姐,二之宮先生对你还行吧,而X,也就是堤,和你在MeiMu是上下级关系,所以你帮助他也无可厚非。”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杏奈愤然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两拳在胸口挥舞着说道, “我是共犯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有证据吗!“ 对于她的激烈反驳,宝结回以冷静的口吻:
“会有吗?谁知道呢,不过现在正在全面地搜查MeiMu。“
应该不久就会发现吧。
作为证据的手机。
不久就会发现在行凶当晚用于引诱二之宮的手机。
昨天,因为二之宮被杀而造访MeiMu时,预先将手机放进了在浴室架子上的杏奈的运动夹克的内口袋里。
手机上有两封向二之宮发送的邮件。原本的一封是“张麻夕”发的,已经被消去了,然后我们又以杏奈的口吻用甜蜜的语句向二之宮发送了邮件。还向他打了一通无声电话,留下了通话记录。
并且手机上有杏奈的指纹。
昨天在对二之宮被杀事件进行证言听取的时候,宝结让杏奈触摸到了手机。
没错,当时宝结给杏奈看在雪地密室现场吵架的楠枝夫妇的照片,杏奈一边嘲笑着一边滑动画面。就是那时留下的指纹。当然,吵架照片已经删除了。
不久之后,宝结设置的陷阱就会生效,手机仿佛一个定时炸弹。
宝结期待地对杏奈送去讥讽的微笑。
接着,宝结继续侃侃而谈: “除此之外,还存在其他的X的协助者,即影子共犯。在第二起案件里,也就是菊岛被杀的废墟密室杀人事件。在这起事件的准备阶段里也有共犯,具体来说是在凶器的准备上。“
“我记得凶器是水果刀吧。“
警部说道,
“是哪里都买得到的便宜的水果刀。“
“不错,在凶手停车的地方发现了那把刀的塑料包装。也就是说,刀是新的,可能是为了行凶而特地买的。而且是在比较大的店买的。”
“因为小店的话,客人比较少,店员容易记住。” “另外,也不会选择网购,否则会留下网购记录成为证据。”
“那就是说,很可能是在量贩店直接买的。”
“是的,昨天我发现楠枝是凶手之后,就去调查了一下。而商场的包装纸成为了线索。楠枝夫人很喜欢去那家商场。从楠枝诊所到那家商场的最短路线上有六家贩卖家庭用品的大型量贩店。“
“你去一一打听了?“ ”我查看了厨房用品区域的摄像头录像。而在其中一家店。“ 宝结打了个响指。
我迅速来到他旁边,拿出准备好的平板,出示画面。
莲东警部也赶忙凑上来。
宝结指着画面说道:
“2月8日,事发当天的傍晚。不像这位女性吗?” 他用手指将画面中的女性放大。
警部凝视着说道: “整体很像。戴着口罩和眼镜,很多地方都遮住了,但发型一模一样。”
他边说边将画面和实物对照。
宝结向楠枝真绪美迈出一步: “在那天的三点过,我们在MeiMu前见过面吧。”
真绪美叹了口气,不爽地交叉着双腿:
“你谎称自己是杂志记者。”
“并不是谎称。实际上我们是警视厅内报的总编和签约作家。话说你当时穿的大衣和这个画面上的看起来很像嘛。”
他展示了平板。
真绪美探身看了数秒,翻着丰腴的下唇,拼命地摇着头,发出甜腻的声音: “只是看起来像吧。我没去过这家店啊,是别人,一定是别人!“ 没错,的确是别人。
那天,宝结在和真绪美说话时,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机偷偷地将真绪美拍了下来,然后发给了智惠姬。
智惠姬参照着画面,戴了假发,化上妆,再穿上相似的大衣。然后在宝结的指示下,找了个合适的时候,去那家量贩店购买了刀。
之后,我去了智惠姬的料亭,像传递接力棒一样取得了那把刀,然后再赶赴废墟。接着就是用那把刀秘杀菊岛的情节了。
以上就是宝结为真绪美设置的陷阱。在宝结构思将楠枝医生捏造成杀害菊岛的凶手的计划时,看到了热心于MeiMu的真绪美,于是随机应变地将她加入了计划。看来效果拔群。
真绪美自然继续反驳着。她歇斯底里道:
“这个和我很像的女人只是巧合吧,又没有更具体的证据!“
“你真的没去过那家店?“ ”当然没去过了,那家店我知都不知道。“
“是嘛?“
真绪美去过那家店的证据不久之后就应该会被找到。
购买那把刀的收据不久就会在楠枝诊所被搜查本部搜查出来。
三天前,我们在造访楠枝诊所时,便将收据放在了接待室的沙发缝里。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仿佛竖着耳朵能听到秒针的声音。
宝结像是听到了这个声音一样,他自信地对真绪美投以讥讽的微笑。
莲东警部站着环视众人: “结果,全员都是犯人啊。女性们虽然和杀人无关,但也暗中进行了协助。“
“是影子共犯。“
“啊啊,影子联盟。“
警部挠着因睡觉而翘起的头发,皱着鼻子。
MeiMu计划的六人丝毫没有互相说话的打算,他们的关系已经破裂了。疑心生暗鬼,他们谁也无法相信了。恐怕还会相互出卖吧,这只是时间问题了。空气中弥漫着火星,就像烟草随风飘到了火药库旁一样。
这时,门开了,响起了机敏的脚步声。狩野泉刑事走了进来。
58
狩野泉刑事快步走进训练场。
像馅饼一样的圆脸上微微渗着汗珠。她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抱着一个纸箱,像是搜查到了什么。她走到莲东警部旁,麻利地说道: “在训练室的置物间发现了这个。“ 她将纸箱放在脚边,拿出里面的东西。
警部戴着白手套接了过来: “背包。“
是一个苔绿色的合成树脂布料的背包。
泉刑事侧视着说道: “这是堤先生的背包,还印有他的大写字母。而在背包的内底部藏着这个。“
她说罢伸出右手,是一张小纸片。
警部接过来凝视着说道: “喂,这个是……“
宝结探出头,用强有力的语气断言:
“是和用于四签名的相同的便签纸。“
没错,大小、纸质、折痕、墨印都一模一样。而且上面还画着图形——同心圆,且只有里面的涂成了黑色。
泉刑事继续报告: “和便签纸一起发现的还有这个奇怪的玩意。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伸出双手。
是一把木槌和一块装在包装袋里的年糕。
木槌是极为普通的木工工具,只是被改造了一部分。木槌的击打部位,即其头部的一侧,被切断了少许,因而变短了。
警部皱着眉头:
“这些是什么鬼?“ 他睨视着堤。
堤狼狈地摇着头: “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又说不知道嘛。“
警部发出粗暴的声音。
宝结欸用沉着的口吻说道:
“恐怕是用来比拟的道具吧。木槌的形状像是捣年糕的杵,而且旁边就有一块年糕,恐怕这些是为了表现兔子年糕的道具吧。“
没错,这些是我想着什么时候会用上而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我感到很是欣慰。
警部眯着眼睛:
“兔子年糕,啊啊,这样是比拟月亮的吧。“ 他一边点头,一边睨视着堤: “喂,是这样的吗?” “我、我不知道啊。” 堤茫然地否定道。
我们是昨天布置这个陷阱的。我们将木槌的击打部位,也就是除开柄部的圆柱形的头部部位,用做了折叠伞的把手部位。
对我来说这个操作很简单。步骤如下:(1)首先,将伞柄的把手部位取下来。(2)接着,取下木槌的头部部位,在一侧开一个浅孔。(3)将伞柄插进头部的孔中,然后用胶水固定。(4)木槌的头部部位就成了伞的把手部位。(5)最后一步,在头部部位贴上木条纹。
通过以上步骤就完成了作为陷阱的折叠伞。
昨天,在这里对二之宮被杀一案听取证言时,我故意将折叠伞落在了堤的旁边,而堤反射性地拾了起来,递给了我。真是个亲切的男人。恐怕他也是想在警察面前留下好印象吧。总之,感谢中了陷阱。
之后,我再将头部部位取下,用小锯子切断连接的部位,最后将头部部位接回到木槌柄部。木槌就恢复了原样。这个修复作业是在调查了员工休息室后,我在MeiMu的厕所内迅速完成的。
然后,在训练室的置物间里,我将木槌、年糕、便签纸一并放入了堤的背包。
如今这些道具就摆在了眼前。
此时木槌已经附着上了堤的指纹。鉴识人员在这个比拟的道具上发现堤的指纹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还不止如此。
不久,证明六人犯罪的证据也会接连不断地发现。
搜查人员会对这些犯人的房间进行彻底搜查,接着就会发现犯罪时穿的衣服、比拟用的小道具残片等东西。虽然都是些小道具,却会成为强有力的证据。
比如,会在羽贺的住处的车库里发现一只手套,手套上沾有机械油,和在第一起杀人现场的自然公园的栅栏上附着的机械油相同。
另外,在楠枝诊所的接待厅的花架上会发现竹屑,这是在第二起杀人现场的废墟里切断的竹帚上的碎屑。还会在后院发现未使用的贝壳碎片。这些东西都会被认为是附着在上衣上或包里带回来的。
在永濑的药店工作用的轻卡车的载物台上会发现第三起杀人现场的残渣,比如用于比拟月桂冠的杜鹃树枝、被害者烧焦的上衣碎屑。
当然,杏奈的手机和真绪美的收据前面已经说过了。
现在,堤也掉进了陷阱。我们布置的所有陷阱都全部命中,让他们走向了全灭的命运。
宝结凝视着刚才发现的便签纸,说道: “这个同心圆是表现了日环食。”
“嗯?日环食……”
警部皱着眉,
“原来如此,中间黑色的圆表示的是月亮的影子,挡住了太阳。“ ”没错。“
宝结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锐利地说道,
“这张纸上画了一个新的月亮的样子,也就意味着还会杀人。”
“所以还准备了这些比拟用的道具吗?“ 警部严峻地看着纸箱里的木槌和年糕。
宝结目光冰冷,望着MeiMu的六人说道:
“可能这六人的关系也产生了裂痕吧。不知谁会是下一个死者……“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六人的表情因战栗而僵硬,参杂着焦躁、胆怯和猜疑。他们都不愿对上对方的视线,只想拼命地拯救自己。他们一定会相互猜忌和敌视,积极地指出对他人不利的证言,拉对方下水。只要不是自己,其他谁是凶手都不奇怪,也不在乎。他们的脸如同地狱亡者的面孔。
就这样让他们接受法律和社会的制裁就行了。让他们用生命和人生来偿还吧。
我们的“血裁“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