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经典作品研读四
1、帕慕克《我的名字叫红》
呼愁是集体忧伤,数百万人共有的阴暗情绪,是由于远离精神世界而来的自我警与内省。散文集《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几乎所有作家,都是乌托邦主义者,无法在现实中获得完美的经验表达,现实永远是匮乏,甚至是堕落的。既肯定也否定人生。肯定对精神和思想的追求,否定对世俗享乐、物质利益的追求。
意识中心的视角。限制性视角,以某人视角来叙述,只讲他能知道的事,以他的意识为中心。用记忆中城市和说书人引入的历史,是映照现实中的堕落。通过细密画和细密画家的命运折射奥斯曼帝国命运。非盲人关注内心。
2、莫言《生死疲劳》《蛙》
历史变成笑谈。没有对历史的真正反思,并付诸实践,历史断裂只是表象,苦难将重新回来,甚至从未离开。历史的反复。反复的不是事件而是结构。在众声喧哗中展示历史的多义性。从现实出发,批判性审视历史,获得真正的历史意识,从而把握当下现实。
3、爱丽丝·门罗《亲爱的生活》《好女人的爱情》《传家之物》
女性的成长:女性自我意识的萌生、发展和定型不断与历史传统、社会文化大环境和个体小环境发生交互的复杂关系。对传统女性来说,婚姻是经济上获得安全感的交易。女性成长是漫长过程。在男权社会中存活的前提之一,是着眼于现实。基于男女差异和背后的社会养成机制,书写社会对女性偏见,丈夫和妻子微妙关系,男人女人对同一件事的不同看法。探求在认同与反抗中曲折前进的务实性道路,以解构非此即彼的简单诉求,迎来两性真正和谐。激进女权认为门罗女性观有一定妥协性。门罗领先于自己所处时代。几十年时空跨越,反映自我反思的持续性,才能收获真正的自我意识。
循规与逾矩:从心所欲不逾矩,个人修养最高境界。自由,需要的是一种对事物和规则的思考和领会,需要阅历和心境。逃离与回归。徘徊在现实和理想间。平静皮囊下藏着骄傲、激情、悲伤、怨恨等,经历女性意识的觉醒,实现突破的途径是逃离。细致解读和剖析想要逃离不能逃离的复杂微妙心理。总需要一种内在价值观来安放内心。《逃离》《孩子们留下》《蓖麻》《激情》《抵达日本》《熊从山那边来》。通往幸福之路,沼泽地,丰富的灰、极致的痛,纠结的情感。女性行走在历史、传统和现况的沟壑间,在思想的桎梏和身心的欢愉中难割难舍。
短篇的技巧:多重时空的对照,甚少清晰的线性时间,分明相信过去和现在之间隐约的因果性关联。《雅加达》《我母亲的梦》《机缘》《匆匆》《沉寂》
阐释与留白的平衡。《阿蒙森》适度的叙述者带有抒情和议论味道的阐释判断。
对文化原型和隐喻的诗性运用。《逃离》中弗洛拉出走和回归,与卡拉出走回归明显隐喻关系。女性欲望的象征性符号,也是卡拉自我的象征。《熊从山那边来》儿歌典故。她作品是一道微光,照亮世界一个局部的同时,模糊事物边界,是日光下捕风者,抓住失去和正在消散的碎片。
4、石黑一雄《远山淡影》《浮世画家》
战后责任,战争记忆继承,对忘却的政治的拒绝。在历史和时代洪流中,思考个人责任的问题。回忆,第一人称叙述,将零散回忆和现实交叉呈现。不可靠的叙述者和不可靠的记忆。回忆被扭曲的形态是作家试图再现的内容,对于事实是虚假的,却体现回忆者的主观真实。大男子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之间的共谋。知识分子的政治责任,核心是政治自觉和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