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译事之旅途中的翻译
此次回老家比较早,主要缘由是买不到接近中秋的票。我30多年的人生对待中秋春节这种假期并无特别的期待,是因为感觉没啥好过的,跟历年的节日经历有关系。中秋前跟中秋当天的两三天我依旧在县城的宾馆里码字。在码字过程中,我刷完了电视剧父辈荣耀。
大陆的年代剧爱将故事背景弄得很古早,经常是知青下乡抑或是文革刚结束。我父母爱看这种故事背景题材的年代剧,而我很少看。我那天还专门问了我妈,她年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下乡的知青,她说有。我问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了,她说回城了,很轻描带写。我这次专门看这个年代剧,主要是因为里面的孩子大致跟我是一个年代的人,能让我有些情感上的感触。我也有需要吐槽是:年代文年代剧里,男主必须给配一个高官家的白富美。平凡的世界里面的孙少平也是。这一点我始终无法理解,而且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从小地方走出来的人只是成为城市中普通的一个市民。
中秋节跟家里人吃了一次午饭,就算是一次团圆了。晚上需要月底冲刺业绩,晚饭也没去吃。
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两个侄子开始了我们的国庆五天之旅:淮安两日+连云港两日,第五天回县城,然后当天半夜回宁。中秋节的前一天我还在纳闷怎么今年的中秋稿件如此稀少,遥想去年中秋稿件堆积成山,然而中秋当天就来了一大批,于是就为在连云港两天的狼狈铺垫了一下。
淮安的两天适逢周六周日,老外周末,没有迫近的交期,所以我可以放肆地带着俩儿侄子四处晃荡。我十分疼爱两个侄儿,他们也爱偎着我,所以我就打算此次带两个人一起出行。在前两天,我的精力主要就是围绕着小孩。不过在他们入睡之后,我也抽闲做掉了几篇文献。这个时候的心境还是甜澈而又充实,既有玩乐带来的欢快又有工作带来的金钱奖励,双重享受。主要去了周恩来纪念馆、河下古镇,第二天去的西游乐园。
在去往的连云港高铁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堆积的稿子有些多。我在南京生活工作,我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工作上,没有外界的牵扯。就算是我一个外出旅游,我也能很好的控制住各种交期,并很好地在旅游跟工作做好一个平衡。
然而本次旅游,我在连云港的两天第一次真切得感觉到失衡,主要还是小孩所带来的精力上的牵扯。虽然我上次带大侄儿去了趟北京,然而这次是两个一起带出来,一个三年级,一个一年级。一个三年级的小孩是非常好带的,当小的加入进去来,就显得有些不可控。
我原来计划要去连云港海边游荡一番,最终的结局是我们只是每天外出游览两个小时。我们在第一天中午抵达酒店,叫了午饭外卖。此时小孩他妈发来老师的突袭作业,要晚上交掉。我当时还心想来得正是时候,因为周一我有不少稿子要提交。于是我们就在宾馆呆了一个下午,我交掉稿子,小孩交掉作业,我们美滋滋得去了一个闹市晃荡了两个多小时。
真正的挑战是第二天是印度人的一个614刀的稿子,这个稿子新词两万,因为是MTPE,六折,最终只有600多刀。我期初的计划是周一晚上弄掉三分之一,然后在下午两三点的deadline之前将稿子交掉,然后出门,结果头一天晚上小孩子在闹腾,导致我一直在协调两个人的关系,一直迟迟无法开工。等到半夜的时候,我在预翻译的过程中,又突遇麻烦,就导致了第二天在宾馆里伴着小孩的闹腾声工作了一整天。
因为睡得不好,早晨又起得太早,而且还奢望着在下午三点之前车门,计划着海边看个日落之类的活动。整个过程人非常焦躁,双眼紧盯着屏幕,心里一直在纳闷怎么这么多,眼睛不时瞅着翻译软件的进度条。内心就是一种失衡感。加重这一焦躁感的是二侄子一直在吱哇乱叫。在间歇性劝导、呵斥以及安抚等过程中,才渐渐偷得一些心境上的平稳。在整个过程中,还有他妈远程提出的背古诗任务。当天我整个人有些飘飘然,很疲惫。我聊以慰藉的是五天中只是这一天让我有些鸡飞狗跳,还好第二天就可以把两个侄子送回去了。
我作为翻译一个很好的品质是“我可以在不良的情绪中坚持翻译到交期结束”。近些年来,我曾体味过那天的类似感觉,只是引起那种失衡感的因素换成了“装修噪音”等其他因素。不过我在这种逆境中倒是很能忍受,毕竟是要交稿的。我记得有几次是通宵做稿子,还带着拖稿的愧疚感。不过在交掉稿子的那一瞬间,人就释然了。
那个614刀的稿子,我最终是在傍晚六点之后提交的,我算了算时间大概2万新词用了11个小时。然而,可气的是,印度人这个MPTE稿子,期初给的614刀是一个大致数字,是动态变化的,最终变成了534刀,因为他们的系统判定我改动不如预期的多。多么傻逼的一种机制!
最后一天,我们从连云港回到了老家县城。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我选择了在我弟小区开了一个钟点房补觉+赶稿。晚上连轴转,继续转场回南京。我在回宁的路上,也干掉了交期在当天的一些稿子,同时回复了不少邮件。终于在周四我重新回归了自己的正常生活节奏,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