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幻
从泉州回来后,酣睡了一个周末。乃至周一晚上,吃完饭也是倒头便睡。 疲惫不知从何而来,而大脑昏沉又活跃,我在梦里穿梭。 对于上班的恐惧也在梦中溢出。我梦见我的同事告知我,上面甚至规定了睡姿统一。 在混沌的两天半里,那些梦关乎现实,又远离现实。止不住的空洞和一点微弱的对故人的念想,也在梦里散开了。我躺在沙发上,想到了奶奶。我又梦见奶奶了。然而睁眼的瞬间,我惊觉我的奶奶已经离开我有数年,我早已不能再见她。 今晨的秋意也使我恍然,南方的秋天昼夜温差大,上班路上脑中还响着queencard,就想起烟雨当时和我在微信玩的接歌,虽然不是kpop人,我们却玩着KPOP的梗。昨天刷到拿放哥出了个新综艺,如果她在,我们大概也会一起看的。 我一直觉得,那场事故如同我们面对的末世现场,最后她不幸罹难,我劫后余生开荒拓土,却怎样也不能再有如曾经的雀跃了。她是我最好的伙伴和搭子。而如今的我是浮萍,是只能勇敢顺流去蔓延的一株。不是没有其他朋友,只是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优质世界垮塌,重新审视自己朋友圈,好像真正变成了浮在表层的 成年人的交友方式。 昨日昕昕突然拉了个新人到旧群,我恐慌不安,最后还是找到九妹说了此事。她和我大概都经历过此番的纠结,争吵后的ptsd让这群像个烫手的山芋,沉寂两三年后突然炸在消息列表里,由于拉扯过最后被拉回群,也不能直接再退,显得矫情。最终折叠,视而不见。它是房间里的大象吗,好像也不是。问题并不是没有处理过,但莫名其妙成了心结。我似乎不再能与他们交好,昕昕变得像个无趣的又无耐心的陌生人。好像也不是那么有所谓了。人走茶凉,来去匆匆。 悲伤不是因为成长才消退的,而是因为麻木。我对遗憾反复复习,使之麻木,最后才告诉自己,这只是个现象。 想起之前在利维坦公众号看的一篇文章,它说延续性哀伤障碍可以归类为一种成瘾。我是吗,我不清楚。哀伤好像在,又好像已经散去了。 混沌如我。梦里的幻影甚至有些分不清,但我还没找到通向平行世界的门,梦可以是潜意识的投射,我又相信它是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