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马里昂巴德
(随机题目,没有意涵
巴黎的天气一点一点冷下去,我的心情似乎也更加沉郁。仿佛被什么困住了,走不开, 但又不知怎样才能获得自由。世界上发生的事,一桩一件,又很难让人实现学术冷漠,心情平静地坐在书桌前。在周围的人似乎对周遭漠不关心时,平静的书桌似乎象征了某种精英主义。而如果浊水下流,大家都会suffer。
Arras一名教师被当街捅s了, 这离我们并不遥远。夏日的某一天,依旧是拖延到快12点走出学校大楼,平静的小巷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看不清他眼神的男人。我望向他,我知道他是如此的大,而我又如此的小。我向另一条窄路望去,没有人。他向我走来,眼眶内像动物的眼睛一样漆黑一片,我不能分清他视线的方向。也许我已是猎物,而他已经像豹子一样将我放在准镜之内。我向远离他的一个方向匆忙走去,尽量显得自然。周日的先贤祠广场居然出奇地安静,索幸他终究没有跟过来,而我之后也从没在这么晚的时候安然走在街上。
宇宙加速膨胀,巴黎的街道上走能看到被车子压平的鸽子尸体,有时还有老鼠的。有时看到“新鲜”的尸体,我想,那些司机会做何反应呢?« Putain, encore ces trucs-là? » 我想也许无常也已成了如常。于是在“尸横遍野”的路上走,每天在这样的路上走,我已经模糊了新闻和生活的分野,远方和近处的分野。圣雅克路上美国学校轰炸的残骸依然阻碍着去往Denfert-Rocherot的路,我曾走过无数遍的路。因此我知道什么是轰炸,轰炸是日常在一瞬间荡然无存,是记忆里还如此鲜活的画面再也无法在现实中重现。是绝对的失去。每天都在不断失去,失去旧的细胞,所有的消耗品,每卷垃圾袋,卫生纸。时间亦是如是。极端事件让我对失去更加觉知,觉知重要东西的永久失去让人迷失。
在父母新的居所里,我看到了姥姥的遗物,那台给我童年印象最深的缝纫机。我为父母也感到难过,因为我终究是和他们太不一样的人,他们太过简单,难以懂得我这个人。我上了硕士就不再谋求生计,也迟迟没有正式工作;父母为自己打算,和我的生活轨迹越来越远。26岁以后,因为没有按时读博拿博士工资,经济问题慢慢成了某种心理负担。而在巴黎的生活又很孤独,是的,甚至因为认识的人愈发多了,而愈发孤独。内心没有能量的时候,花钱又是最快可以获得能量,至少是获得舒适感的方式。但我想,这些,无论是和父母的关系,还是巴黎的生活方式,都不应该继续下去了。但有感觉很无助,没有依靠。
浊水如果终将下注,我应该去向哪里?在昏暗的机舱里,似乎进入某种瞻妄,仿佛我已经进入一个主体不守恒的平行世界,想象的事情仿佛都不会发生了。s的事去年已经想好,准备好了。而考虑生的事,这即是为什么我在巴黎的这种天气里,在虫洞里当一个潜行者的原因。
-
Nowhereman 赞了这篇日记 2023-11-22 01:44:56
-
滚滚没回家 赞了这篇日记 2023-10-19 22:4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