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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梦 2023.10.28

最近睡眠严重不足，身体不好，偶发的心绞痛演变成持续性心绞痛，一天到晚心区发紧，喉头发紧。前天睡了八小时，稍稍减缓了症状。但昨晚还是醒了两回，腿也肿胀不适，入睡困难。清晨的最后一觉我做了梦。我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我为了一个目的（我忘了，可能是给惊喜，更像是求证），进入了你的家。我没有叫门，直接推门进入客厅。没有人出来，有四只泰迪跑到门厅和我对视。我默认你和家人都在房间休息，然后我默然的等着。泰迪们轮流和我玩。其实我有一点怕狗咬，我此生几乎没有和狗撒欢玩过。泰迪们的热情我无法拒绝，也是全新的体验。你家的客厅像咖啡厅，有深色的布艺沙发，阳台上有高高的绿植。 这时你妈妈出现了，抱了一堆物料。我小声问了一句阿姨好。阿姨没有理我，仿佛我不存在，径直走了。我知道你爸妈不喜欢我，所以觉得这也正常。紧接着你回来了，和四五个人一起，热热闹闹的。我还没来得急看清你和其他人，你就冲上来很激动很热情地抱着我转圈，抱得非常使劲，我第一次感受到你的力量，感受到对我是有感情的。那一刻我哭了，你好像也哭了。那一刻我们好像都释放了一些感情。你很兴奋，竟然一下子把我拎起来转圈圈，这太令人震惊了。我一直都觉得你是瘦弱的，甚至有些虚弱的，精神压抑，心理也很单纯，让我常常感觉到无力。那一刻我才看清你变壮了很多，虽然还是瘦高的，但是有肉，有力气。几圈之后你把我放在地上，继续使劲抱着，开口问我：“你还想不想要男人？要不要生孩子？”声音从头顶飘来，颇有些霸道总裁的感觉，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因关怀你心中的小男孩才跟你了一些深入交流，但全部的你并不是小男孩，而是力量比我强大的中年男人，此前我对你的认知如此片面以至于没有感知你其他面貌的机会了。我心中百感交集，抬头想仔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其他的人叫你换装。我扭头看到那些人是新娘和朋友以及婚纱摄影。就在这几秒钟，你已经松开了我，恢复了冷静，笔挺地站到一遍。我看清了你身上穿的礼服和红色领结。我并不吃惊，好像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你们什么也没说，各自散去换装。我在你家里漫步，看到你的父亲。你爸爸不像退伍军人，更像一个温和的大学教授。他没有无视我，也没有招呼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很自然地跟我聊天，他说手里这些是明天结婚要用的。我不吃惊，就在旁边看着，意外之中地没有尴尬。确实，我对这个家庭并不是重要的人了，老人家没有必要还分能量来埋汰我，此刻我所有的情感表达都是矫情，所以我选择了缄默。 你们换好了衣服，跟我一起走在街上。新娘和朋友一堆很快消失不见，你和我单独走着。你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热情，宛如旧日疏离和客气，和我并排走着，隔着一段距离。我们说了什么我忘记了，大概率没有说什么，因为旧日交谈都是我在喋喋不休找话题，但那一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的内心依旧是平静的，但我真的想不出该说什么。我想请你评价一下我，尤其是我的缺点并给我一些忠告。因为过去你很少说自己的看法，我常常感到无法捕捉你的真情实感，不知道你真实的情感如何。尚未开口，你的新娘出现了，你跟她们走了。我独自想，今天无论如何跟你谈一下，听听你深刻真实的看法，作为切断我们人情的仪式。今天完成它，从此放下。我追过去，当着大家的面提出要和你再单独谈谈。新娘面露难色，叫我姐，那意思是这让她很为难。你甚至没有看我，昂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转眼你们隐入人群，我找来找去也看不到你们的身影。我醒了。 我向来少梦，做这种和身边人密切相关的梦一般都有印证。我梦到过我爸爸妈妈舅舅厄运，后来印证他们那三次都在现实中碰到了大病痛或大事故。这是我第一次梦到你，这么清晰这么生活！这个梦里有我的情感，我的欲望，我的悲伤，我的委屈，我的反思，也有我对你的理想化实现：我对你有感情、有依恋，但我感觉到你对我的意志——力量和情感——只有一点点，还是建立在我达成了种种目标的基础上。作为朋友我可以无限卑微，也可以以朋友的名义越过男女界限去飘洒一些感情，但作为伴侣我认为无我法以卑微求取现实，因为我真的不图你的任何物质。 梦里有力地、充满感情地拥抱时，我们都做了片刻自己。放下了所谓家教，所谓规矩，所谓原生家庭植入我们头脑和行为的的种种束缚。但这个场景在现实中大概永不会发生，相反，即便是在梦境中，我们两个人也都没有继续争取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隐喻。我想根本原因大概是，我们都认为尽了力也不成不了那个能激活对方人生的人，即便说在一起，彼此也多有勉强和委屈。 我妈妈越来越来老了，对我的我催婚渐渐变成一种悲情的仪式，但我生活的悲情魔咒的内涵恰好是：她早年对我真情实感的回避、轻蔑甚至羞辱，导致我今日不能克制地在表达真情实感时感到难以忍受的羞辱。父母在这里，我永远无法做自己。我没有办法建立一段正常的男女关系。我消融不了过去对你的深厚情感，但我也消化不了当我在一种情感中时，家人总认为我无能可怜又卑微，甚至需要他们悲悯地出手帮我安排好一切。他们不能理解我，你大概也不能，只能让时间带我远去。 感恩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刻没有转身离开。 感恩你在基本无法共情的情况下，花了那么多时间忍耐着听我喋喋不休的倾倒负能量。 感恩你包容我头脑发热时说出的豪言，并在转换立场的时候食言。 请再理解我一下：我也有一些委屈和苦衷，因为我与家人的矛盾伤害了你和你的家人我也惭愧而难过。 这些话你不会看到。我之前早就告诫自己不要再矫情地喋喋不休。最后的仪式我要送出礼物，真的对你有用的东西。它有点超乎我现有的能力，我在努力积累。当那一天来临，我会求证一下今天的梦：2023年10月28日前后，你生命中有没有发生了一些美好事情？我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