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28】10月没有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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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没有买到回家的票，心一横开车回去了。凌晨出发，出北京还算顺畅，直到七八点堵在了河北界。中秋节在高速上看到了日出，彼时注意力集中在看路上，没余地仔细看，只感觉红彤彤的一个影子升起来了，然后阳光晒到皮肤上，开始发热。

一路上目睹追尾剐蹭不断，各种危险驾驶操作层出不穷，我靠着一罐咖啡和“保持车距”的四字箴言，开了九个半小时，平安抵达。

在家里看了中秋节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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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照例去收拾头发。手艺过关，而又比北京便宜太多。

理发店老板娘忙活的时候，她的小女儿就在店里玩耍。我妈闲着没事陪她看书，逗她背儿歌。小姑娘伶牙俐齿，活泼可爱，一会儿说读烦了，要给我们展示走模特步，像模像样，又搬来瑜伽垫，做跳舞的下腰动作。

老板娘说起给小朋友报课外班，报了珠心算，给买了很贵的英文语音课本，等等。又说起她和孩子的父亲离婚，说起一些婆媳、夫妻关系，家长里短。再说起视频软件上的某个网红——名字我和我妈都没听过——怎样有残疾但找了比自己小很多又很帅的老公。一会儿有个中年女人来店里找老板娘，有点急躁的样子，问之前的那个理财怎么还没到账，被老板娘三两句打发走了——上次过年来店里时，老板娘向我们提过一个理财软件，她不那么明显地宣传了下收益，我当时也委婉提了一下风险，她后来便也不再向我们说这件事了。

头发收拾好，手艺依旧不错。理发店进了新的客人，我们起身告辞。老板娘的小女儿和我们玩了一下午很开心，依依不舍地和我们拥抱了一下。

我们已经走出门口了，她追出来，做了一个拥抱的手势，说：

“再见！我们的朋友！”

我感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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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北京后，工作上出现一些变动，开始常常加班。

像是本来好好躺着，突然被人路过踢了几脚说起来干活了。

我本以为我的贡献已经和我的工资相匹配，再多其实没有了，但都这么踢我了，只好再动两下。

忙里偷闲买了今年秋天份的螃蟹，还是很美味。因为加班回来比较晚，螃蟹吃到最后已经有点困了，却还因为舍不得放掉那一口鲜而机械性地持续着拆蟹的动作。

吃个蟹竟然吃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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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最近也常常加班的同事一起下班，两个人维持着边走边看手机的姿势，平行着走，半晌无话，忘记了是累到失语或是还回复什么消息。我瞟到地上的窨井盖，提醒她小心，她说要是掉下去就好了，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路过一个公园，见到几个穿着舞蹈服装的大爷大妈，有说有笑，像是什么活动刚散场，还有人拿着什么奖杯合影。

想掉进下水道来躲避上班的沉默的年轻人，和欢声笑语的大爷大妈。

这叫人怎么能不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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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挺离谱的，同事十点多下班打车，软件显示周围还有二十多个人和她一起排队。

问一个新婚的朋友，新婚感觉怎么样。她说没啥感觉，就像多了个室友，她每天通勤单程一个半小时，她老公常年加班十点回家，工作日两个人基本上没什么共处的时间，属于平日共享床位，周末出游搭子，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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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好的朋友辞职了，终于脱离苦海。未来想要什么或许还不清楚，但现在不要什么已经明确。

临近她生日，我们为她庆祝，庆祝生日也庆祝新的开始。

她生日那天，我隔壁工位的同事姐姐生孩子，一个新的生命降临人间，很奇妙的巧合。

我不禁想，这个新生儿未来也会经历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吗？也会经历这些通勤的疲累、加班的繁琐、工作的不安吗？

但最终或许还是应该祝福。在经历以上种种的同时，我们毕竟也还有看到一轮清朗明月、吃到一口秋蟹、共同举杯欢庆，这样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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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没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