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练习：关于语言的思考

关于语言的思考

那么，语言是什么？

挥舞一个动作而引来声音的转向

以饱满的声带振动空气中压抑的情态，像深深打下一口井

以求喉咙喑哑的鼓手翻身击打岩土之凝固稳定

那爆裂的节奏击穿沉睡的冻土

（冻土！诅咒那冻土，因它对柔软者坚硬，对坚硬者柔软）

连失忆的种子竟也怀上了生命的梦

于是泉水以飞翔之姿伫立于日月

以鸟为翼，以兽为足，

以山脉为脊骨，以草木为衣裳

处处发声，处处回响。

我们以此见证像肌肉一样扭动的历史，

以及像激流一样不能自止的意识

有如喉咙喑哑的鼓手敲打一块沼泽

我们的身体也时常这样对镜自语

咿呀哎啊，是什么东西在绷紧？

在绷紧的细线中，蜷曲的食指竭力伸长

划破肌肉和弧线

我常常想，自己就是那绷断了弦的一声促响

空空的喉咙痒而发炎，塞满红肿的空气不断鼓胀

我于是暗暗地在角落练习

反复练习，如何把生长在地的声音编织成有翼飞翔的蝙蝠

专在每一个灯光暗淡的场景，敏捷地跃过思索的目光

于无声处掠夺人心永远渴望满足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