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es Vuillemin|《康德的遗产与哥白尼式革命》
引论:信仰公设
“哥白尼革命发现了从确定性走向真理、从自我走向世界的途径。”“自身确定性与真理意识”(4)
确定性关涉自我,而真理关涉世界。
“批判哲学对经验的摆脱隐含着一种我们用间接性来界定的存在样式,亦即反思的存在。”(5)
似乎在暗示反思具有间接性,那么想象具有直接性?
道德意识之所以是哥白尼式体系的拱顶石,就在于它完美表现了自我意识和对象意识的同一。批判哲学之发现表明:自律即义务意识。就此而言,法则和自我是浑然不分的。(5)在道德体系下所涉及的是整个批判哲学的大厦。道德体系只是更为清楚地表现了批判哲学的大厦,以及后者在界定现象时所遭遇的困难(这种界定活动不能隐蔽地诉诸现象绝对拒斥的的东西,亦即物自身、绝对的他异性。这种界定活动乃主体和客体在先验意识之内在性中的同一)。(6-7)
关注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专论“道德世界观”的段落,这一讲针对康德式唯心论进行了系统的批判。
康德三条公设的综合:其一自在地呈现在幸福和道德性的和谐中,其二自为地呈现在借助所获的自然和道德性的和谐的道德自我意识的无限进程,其三自在且自为地呈现在前两者在其中达到充分同一的世界的神圣立法者。这三条公设“只是延续了纯粹理性的辩证论中的自然、灵魂和神这三个理念“(7)。三条公设使存在成为一个先天综合判断中的谓词。这个先天综合判断无疑没有提供给我们任何关于其对象的认识,因为它所表达的不是知识而是信仰。(7)如果说批判哲学用信仰取代了知识,这是因为——正如黑格尔所认为的那样——康德学说的核心就在于实践理性的公设;这是因为,真正的哥白尼式行动不是在理论理性的光照下,而是在实践理性的要求中进行的;最后,这是因为,幸福是名副其实的先天综合判断,亦即单纯实践的、相对于所有未来的认识而言都具有优先性的判断——它最终奠定了所有未来的认识的可能性,因为只有它能够使主体到客体、从意图到自然、从法则到现实性的过渡成为可能。(8)
实践意指先验的,因奠定所有可能性而具有优先性。
- 直接性和间接性的同一、理性意志和法则意识的同一、信仰的
- 直接性和间接性的分离、变化不定的人员能力、现实的
追求确定性就是在追求一种对立的同一,这种确定性来自于信仰的赋予,现实是充满不确定与对立分离的。
康德的第二条公设使自我的生产性在信仰的反思中向自我本身显现了出来。尽管如此,当自为识破了自在的异化时,一种新的异化为了赋予自我在道德反思中的自我生产性以内容而成为必然。究竟什么才是自为所施行的普遍与特殊的综合呢?因此,灵魂不朽之所有有意义,就是因为通过它,在信仰中成为可能的事“将自身在任何时刻都完整、具体地规定为道德的存在”,而不是“于普遍之中丧失自身”。从第二条公设到第三条公设、从自为到自在且自为的过渡事实上表现了从形式主体到具体伦理、从道德性到宗教的过渡。(9,以上)圣贤是幸福的、永恒的、神圣的。然而,这种对直接性形式下的存在的拥有事实上不过是表现了一种对存在的拒斥、一种对于实在的道德自我意识的现实性和独特性的放弃。(10)
康德哲学有着从有限到无限的错位,后来者试图在先验的视域中确立康德哲学的一致性。//应是从无限到有限的错位?
康德的新形而上学是无限的形而上学还是有限的形而上学?我们就理解了物自身为什么始终困扰着康德哲学的继承者们。事实上,一旦哲学已经做出了与神学脱钩的努力,那么透过物自身得到表现的正是神和人的新关系。(13,以上)先验哲学是不是实现了哥白尼式革命的规划?它是不是达到了一个由此获得了自由的、与彼岸世界分离的真理的最终源泉——构成性的有限性finitude constituante?(13)无限的形而上学,也就是回到了一种与哥白尼式革命的要求不相符合并由此纵容了概念的错位的哲学处境。(16)“有限性通过康德哲学成为构成性的有限性或奠基性的有限性。”(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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