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今天7点20出门了,我害怕错过日出。
昨晚本来要和她们睡的,结果又吵又冷,我就又回去睡了。果然我喜欢单人间。留下一窝像鸡窝的被子在那儿。她们肯定觉得我这人有点人来疯。
当然,昨晚也没睡那么踏实,但也说不上很不好,勉勉强强折腾好一会算睡着了,但4点又醒了过来,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只是昨晚睡觉,有一阵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一样,一种窒息号感,差点缓不过来,窗户我开了道缝,冷了又关,关了心脏又窒息,又开,最后找到一条合适的缝,才睡过去。
可能周五,没有第二天要去干什么的焦虑紧迫感,所以睡不睡的着,都没关系。这样反而让我有一种安逸感。
我害怕大家第二天看到我眼底深深地黑眼圈,然后想到,这个姑娘精神状况不好。最怕这种,然后通过某个口子,全院知道这个人有抑郁症,我又得到证明自己不是病,在这种恶性循环中,我被折磨的跟狗一样。可能是我的多想,我希望以后的环境大家能够互相真切谅解,不要让我觉得病是一种可耻。
总之,昨晚一觉轻眠。
今早我本来想去爬山,但最终选择了之前从北武当山下来林区的那块野外,我想延伸一下这条路。
今天是从北海子公园找到这条路的,半路一条大狗冲我大喊,吓我捂住眼睛。很早那会,体育场露天处有男孩在踢足球,球飞过来,撞我旁边网栏上,我知道它根本无法撞到我,但我还是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依旧,北海子广场很少见到年轻人。我今天仔细看了下跳舞的人,里面有男的,他们看起来跳的也挺开心。有跳的麻木的人,有跳的快乐的人。我总觉得,40.50以上成年人的快乐似乎更容易可得,他们也会更容易给自己制造快乐,像我从北武当山下来的长路过来走走道,看到走道的另一层台阶上有个男人遥遥注视远处的山,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那一刻他的心情是很平静的吧?这些阳光下的红色的山,那些黄色的大片的草,还有隐隐绰绰的林子,这一刻的风景连同风景带来的思绪,被挖出来的心,被搁置在这片谁也无法涉足的景域里,共同构成他胜过生活中的一块放置点,联系着他生活中密密麻麻的纹路空间构造,偶尔生活中的某个时刻它会冒了出来。这是他的生命,他的经历,谁也剥夺不了。
今天可真冷啊,我预估错了天气,出门那会还没感觉,我出门看了眼天气预报,那会是零下十度最冷,但出门真没感觉,但随着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越长,我就终于越感觉到冬意了。这是我小时候经常的冬天的感受,冷,僵,青紫,呼出来的热气,整个人冰碳碳。
我好久没感受过冬天的寒意了,随着后来生活越来越好,冬日在室内的时间越长,逐渐丧失了四季的感知。
可真冷啊。我感觉心都被揪缩在一起了。我手上的筋会随着我的走路,偶尔咔擦闪一下。我想到热胀冷缩。我还想到冬天容易发生冠心病。可能,心在寒冷中,也会不想动了。
我去了上次的林区草地,今天门关着,我从门上缝隙中钻了过去。腿坎在了门栏上,正好撞到去年缝针空着的那块,真疼。我没想到,身体的组织某块缺了,它也可以运行。
真冷,即使太阳出来了。我的脑子在冷风中一闪一闪的。没有一个人,野外,草,林子,被惊跑的鸟还有其它小动物,芦苇,晃呀晃,水声,在那样冷却的大脑所看到的格外黄亮的光线中,一切好像是拉长的,斜铺的,晃悠的,无边无际的。
我在野外,想到死亡。想到人类文明与野外,野性只有一墙之隔。在人类文明中,我们建立规矩,我们开城建墙,我们有这样关于文明的思想认知,我们锻造了一个有一个工具开来稳固维护这个文明,但越过这个文明,我们就是孤零零,赤裸裸,我们要跟野兽抗争,跟寒冷抗争,跟一切没有目的的,没有方向的未来抗争,跟没有任何介入的生活抗争。我们只有今天,我们未来无知无求。我们是野兽,我们只能成为野兽,才能生存。
文明与野外,最大的区别是一个通过人为建造可以确定一切,一个毫无把握,甚至生命。你的命,你,你死了,你的命,一切,死亡。抵抗死亡是我们的本能。它比爱欲更强烈,比精神灵魂更深刻。。
我们总觉得人定胜天,我们总通过跨过一个个天就掌控了一切,但当我们真的一个人面对野外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所有都没用。我们是如此无知,如此渺小。
突然觉得我在平时生活中紧抓的一切,那么笃信的一切,那么脆弱。
突然觉得,我们所有被安放好位置在里头蝇营狗苟,攀爬紧抓的一切,要那么狭隘空虚。我们始终在人为标准中建立属于自己的高楼大厦,而人为标准又那么的毫无根基,没有一股生力让我们在恐惧甚至死亡面前对抗一切。
标准,位置,评价,看法。
那是人对人的统治。
不是自由,民主。
也没有什么真理,在生活面前,所有的真理都不堪一击。只有,生活,生活,生活。
谁也给不了你恒定不变,稳定不变,完全掌控的生活,谁也给不了你,你可以不被伤害的承诺。
或者,任何人给不了你一个绝对安全的未来,或者一定可以被回答的什么,或者可以让你一劳永逸的什么。
国家不过试图营造出,在这种秩序中,在不变的环境中,你不产生冲破的意识,那么一切都将会是人与人关系的稳定连接,以此形成环境的稳定。或者,什么都不变。
人的稳定。而不是,环境的稳定。
人的稳定,人的意识的统一,甚至同一,人的对所有不安定因素的排斥,人的顺从,人的麻木,人对人的统治,人的压迫。
什么才是文明的走向,我不知道。
人们那样乐呵呵跳着舞,被羞辱玩笑式的一笑而过,这样生活也可以么?
你被这样对待,我被这样对待,同样被这样对待,大家都过着同样的生活,没有问题吧?
即使有时候那么不开心,那么不自由,甚至那么孤独,甚至窒息?
我不知道。
我始终不知道怎样的生活才是应该过的。
因为大家的生活那么相似,而我也在没有其它路可走。
最后,关于法律。
法律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身处其中要依据法律办事的我,应该怎样去准确把握它的属性?我对它的信仰应该在哪一方面?或者哪个角度,我也不知道。
只是,我觉得,每日在院里,在工作上,大家的意识只能被迫有一种,服从领导,拉拢人情。
标准只有一个,领导怎么看。
这是我考完试开始慢慢放松下来,或者开始要融进来,发现的自己令自己害怕的一点。我好像,毫无思想的,毫无意识,开始唯领导唯事。我的标准也是领导。我的喜乐也是领导。我的决定也是领导。
那么自我的我,失去了我的决定,但我的意识又在不停动,我又那么痛苦。
我能够保持住什么?






而这样人情的连接目的是总是要让对方成为工具,这样的人情会真实么?深刻么?推心置腹么?毫无防备么?
他们总想琢磨些什么,大家总想在标准中更上一层,隐藏甚至说假话才是唯一的可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