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虫虫鹿的2023年
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阶段,是多么奇异的年龄。
对我来说,今天本不应该像同别人一样,写一些总结来告慰自己,但刚刚在跑步的时候又想到了今年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写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爱过和被爱的人。可能在某些程度,我是成长了,成熟了,有了更多表达能力,看了更多书了,可这反反复复在今年不停的在思考死亡和心疼生命的矛盾中,我居然难得获得了一种哲学式的平静。
美好终结于遥远的往昔,自打不断有人从我这边消逝到今日,留在我皮肤里,心里是鲜明的记忆,那样的记忆美好又沉重,也不断改变了我,在这里生活同美好一年之隔的境况里。那些斑驳可爱又美丽的声音仍然清晰地听到,可是时间已经不可回溯了。
在我看来,所谓热忱,早已伴随着她的离去而变成印记了,在那里凝聚,结晶,燃烧殆尽了,由爱生惧固然可笑,只是不愿面对惨痛的现实,但对今日的我来说,想着她就已经足够了,对于她给我的,我什么都不会改变,不做记忆可抚平伤痛的人,也不做沉湎于悲情欲死的人,只是把她留给我的东西,记忆,想法,故事牢牢的握在手里,当做一种失而复得的宝物,这种宝物产生美好,将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我曾经的恨与爱,委屈与理解,自作自受与放纵享乐都慢慢变得平淡起来,宝物又犹如残留于筛子缝隙里的沙子,比我现在存在的现实本身更加光彩夺目。
追求平静,这是我今年悟出的最大的一个道理,各种记忆之中,随着时间的缓缓流淌,对她的梦和现实有时候居然变为等价的东西,曾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境界开始模糊起来,我从这记忆中舔抵到异样的美好,每每有关于她的名词、事物、地点的时候,带给我的再也不是悲痛的来袭,而是一种平静的喜悦。在这种喜悦和现实融合的基点上,过去又和未来酷似,我没有往前走,只是不断的轮回,停在了路上。
早在认识她之前,对于我来说,现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条适合自己的路,而当时所看不到的未来又孕育着种种变相,随着时间的延伸,现实变得多样化了,而不断被未来抛弃的现在又变成过去,不管是痛苦,疾病,死亡都扭曲在无数的变相之中,而且,每一个都与我现在存在的时间相结合,我的梦和我的现实更加浑然一体了,那条适合自己的路早已在命运的安排下给了我。
或许昨日刚见过面的人名字都记不得了,但对她的记忆却始终鲜明,呼之欲出。较之今早看惯的浮躁和丑陋,那短暂梦一样日子留在的影像却历历在目,或许别人过了今日,不管是经历的人还是事物像剥落的橘子皮一样,逐渐衰老起来,比起他明天所碰到的陌生人的名字,陌生的事物来说更加恍惚,无用,逐渐从生活里零落起来。
当然,通过这一年的诸多事情,在不断接触自己本身散发的激动、忧伤、愤怒、哀愁来讲,自己难得获得了平静,想必在我的人生之中,通过接触到这种恶魔般宿命的力量,我才能够长大吧。
这是美的力量吗?仔细想想,仿佛不远处的旧我铿然崩塌,那种死亡的危险崩溃了。新我又在逐渐长大,对她带来的美的力量,爱的艺术让我具备了铜墙铁壁般的自由。遥远崩落的危险是她的生活,但她本身确实一种艺术。要知道,人类的道德观念是我们必须为极度的美感缴纳的税款。
本来这是一个应该喜欢谈论理想和自由,爱情和梦想的时代,可变成了物质与享乐,死板和压抑的时代,对于这样怀着这样理想和自由的人,对现实早已有了免疫力。没有去思考自我的人,甘愿沉沦这物质享乐的时代,即便到了不惑之年,也显得浮躁起来,虽然论起活过来了,但对他们来说,却拖追着迷惘一代的死影,太阳照常升起,但享乐不思考的人,有了活过来的经验,但这种经验却微微散放这腐臭,新奇的欢乐还在继续,精神却日渐贫,逐渐陷入到了虚无主义之中,犹如《鬼》中斯塔洛夫金的结局——虚无主义的归宿就是死亡。开放的时代才是压抑的时代,这个时代,如果更不去思考的话,任何一件不理性的事情都会导致美德的减弱,我不否认这个时代,我只是,要有疏离。
敲击键盘的手和凝视文字的眼睛往来交错,有着一种平淡的调和。那是思想无形的纽带相互连接,让我的表达,是一种贴近心灵,自然的律动。美,一种幻想的美,一种思念的美,一种宁静的美,现在是近在眼前,全身都可感触得到的。
如何更美,当然是身体力行做些自己能感受美的事,比如减肥运动,或许现在伸手不可及,举目不可视,但我相信,这是一个有为青年之后会得到的东西。过去的时代,烦恼痛苦和美好都混杂到一起,变成了不可言说的东西,我并没有感到焦灼不安,这是我把我珍惜的东西一直都握在手里。
“不要太计较烦恼之事,保持平静和自我。”这句话是我的经历告诉我的,要想从世人颜色暗淡的世界中获得救赎,可能要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个澄明的世界,生活过得简单尤为重要。有时候还要以一副醉态才能更加清晰的看到这个世界。
或许思考带给我的东西就是站在高高的斜坡听这世界悦耳的震颤,倾听那矜持的窃窃私语中间迸发出来人性的丑恶之声,只要那令人向往、美丽的事不在那片声音之中,我就能感受到滚烫而灼热的泪水。
我要因这像她这美好的人事而感动,我要用手捂着脸,让我的泪水不要那么轻易掉到地上去,或许那是我生来还从没有流过滚烫炽热的泪水,我会感受到泪水穿过我的手指,流到我的下巴上,灼痛了我,我的鼻子也堵塞了,但我无法止住眼泪,我笑了起来。
我认为每一个精神世界丰富美丽的人,一定有他手握住不可缺失的美好,捧着他的宝物,心里会永远觉得它是一个安慰。它那常燃小火就一直在心灵的幽暗处燃着,只要不开心,沮丧的事情一来,这常燃的小火就会从内心深处悄悄的迸发。这样的安慰,眼睛才能看到远处的太阳,这是一种极为友好的感情,这种留存美好的宝物越是符合对现实的期待,它发出的光亮也就越足,越柔和,虽然还有一些崎岖,充满荆棘的岔路,但比起这光亮来说,你会急切的回到那光亮所照射的康庄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