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写一个2023年终总结
这两年法律行业特别动荡,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人心惶惶的,没有活儿干,还强制要求回办公室,于是变成了每天的办公室茶话会,大家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我的前东家属于疫情时候扩张特别激进的类型,我们组从10个人激增到了35人,总工作量却没有明显的变化,我就觉得十分不妙。
果然年初review的时候,我和一些同事就没有按lock step升职加薪,我离开以后还听说他们试图把这个“达到hours/review/evaluation target才升年级”作为常态。
我直接在review的时候问大合伙人,这是变相开人吗?他再三跟我强调不是的,一天给我连打三个电话安抚,然后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我说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就去找猎头聊天。
当时的市场真的很差,寥寥几个opening,把简历递上去也杳无音讯。我基本上回复了每一个来主动联系我的猎头,LinkedIn上的opening也每天刷,到了后来看到一个新岗位我就知道是哪个所在招人。
很多人都安慰我说,市场那么差先苟着吧。每天的心情就是左右横跳,我到底需要这份工作吗?面到基本上全挂的时候我跟小林说,我把手上的面试全做完就先歇一会儿,精神压力太大了,还请了一周假去加州玩。
期间有一个加拿大的小所我挺喜欢的,一直吊着我也不给个准信,我见了大概二十个人,最后他们跟我猎头说自己hiring freeze了,我猎头气得跟我大骂他们,我笑死。
后来运气很好,evrrything somehow worked out,还是做以前类似的工作,客户资源也比之前的好,接触到了更多核心的有意义的业务,团队也更专业,从大家身上能学到很多东西。
我和大合伙人讲自己要走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说,I’m surprised. It must be such a good opportunity that you can’t reject.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也很惊讶他为什么会觉得我立场鲜明表态以后不会走。
后来我知道了。两周以后前东家裁员,我们组裁了近25%,我们上下两个年级裁的只剩一个人。我是否是他留了名额的第二个人,我不知道。也许十年后我们有幸再次把酒言欢,能毫无芥蒂地说起这些往事。
来了新公司以后就是在“我真厉害”和“我怎么什么都不懂”之间左右横跳,希望明年可以学到更多东西。
也到了经常有人问我“你以后准备做合伙人吗”的年纪。越长大越觉得这事情真的看运气,不是像复习了就能拿一百分,努力了就会有成果。所以顺其自然吧。
我五年的职业规划:做MD的老婆。
年初的时候出了一本翻译,还挺开心的。但是随着ChatGPT的发展,我觉得除了文学和理论翻译以外,这个行业完全可以被机器取代。理论翻译我发现和一些特别传统的编辑也有分歧,我希望翻译的主要目的是让读者能够读懂理解,所以对于艺术史的很多复杂从句会根据中文表达进行拆分,但是有些编辑喜欢text by text。所以以后还是随缘吧,如果能够遇到合适的稿子,还是很喜欢做翻译的。
过去一年打了很多游戏。随着大家毕业,工作,回国,慢慢失去了很多游戏搭子。
年初的时候因为小林在纽约不开心,陪他周末去滑雪,磕磕碰碰也是蓝道基本可以下的水平。喜欢冬天Vermont寂静的山林和雪落下的样子。
年底的时候开了Equinox的会员,因为会员费过于昂贵,基本上每天下班有空就会去上课。发现还挺喜欢运动完洗个澡蒸个桑拿,清清爽爽回家的感觉。希望明年练一些核心。
新的一年,希望能够做一个IPO项目,多看书,多写作,对生活,艺术,写作和工作充满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