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埃及的革命考古学》和壮游埃及
川航致力于把每个中国人送到埃及去玩,为了不辜负川航的心意,在它第一次大促的时候就入了机票。入完机票后,先读了何伟的《埃及的革命考古学》,这本书里写的埃及和现今的埃及可能差别也并不大。依然是塞西的政府,卢克索大街上的海报美颜痕迹严重,让这个军政府上台的首脑显得非常年轻,当地人发音和茜茜公主的茜茜是一致的。
卢克索到阿布辛贝那段的包车司机是红导19年用过的,是个看上去中年敦厚的虔诚的阿拉伯人,热情的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顿便饭,然而吃着吃着就停电了,卢克索这栋位于卡奈克神庙周边的房子(相当于上海豫园周边)每天固定要停2-3小时的电,和何伟书里埃及人责怪穆尔西当年的处境并没有改善(ps:穆尔西总统是穆巴拉克后第一个民选总统,没多久就被赶下台由穆西取代)。包车司机的老婆是个健谈的阿拉伯妇女,比司机小个10来岁,典型的老夫少妻组合,妻子的英语明显比丈夫好,可能受的教育也要好过丈夫的,她目前从事一些学前教育,应该是类似打零工的角色,做的鱼料理非常美味。这跟何伟笔下的科普特人夫妇的情况类似,捡垃圾的科普特男人赚够了钱到中年时找一个相对年轻貌美的妻子结婚,妻子读过书把买的房子直接记到了自己的名下,引发了一些列争吵和官司。还是回到包车司机的家庭,他们有生育了2个男孩,据说对于当地的阿拉伯家庭来说孩子不算多,这对夫妇本身各有超过5个以上的兄弟姐妹,他们还在面临各种催生的压力,这也说明埃及的人口在迅速上升,目前已经从10年前的何伟时代的9千万上升至1.1亿。这个小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于包车司机,包车司机属于精明的阿拉伯人,相较于普通的阿拉伯司机他的话是比较少的,但他身上充分体现了打工人的摸鱼心态,在路面不平整的情况下车速非常慢,最过分的是在我们约定了阿斯旺7点结束的前提下试图说服我们让他下午2点就走,在换汇上也给了极低的价格。他妻子的收入不高也还在投资自己,目前在读一个会计课程,是个有野心愿意社交却被穆斯林传统束缚的女子。


何伟的书里提到他带科普特一家人去埃及博物馆游览,遭到了保安的刁难。确实,在埃及的众多景点里,能看到他们埃及人的机会并不多,可能受到巴以战争的影响,美国游客的数量急剧下降,但欧洲人的热情并没有被浇灭,法语鬼佬团占据了游客大军的大头,蹭讲解在这时就变的非常难,国人也不少,以散客为主,并在卢克索的工匠村遇到了独自旅行的日本妹子。埃及的景点在这一刻是世界的埃及,而不是埃及人的埃及。就旅游业来说,埃及政府有诚意在改善的,当然这个诚意不算多,景点的厕所统一价10埃镑或者1dollar,目睹鬼佬据理力争仍无结果,行程后半段到了埃博和康翁波神庙,才有大大的no tips让我手里攥着的10埃镑硬生生塞回了口袋。在丹达拉神庙,10埃镑付了看厕所的小哥说下班了没有灯,请用手机自行照明。何伟书里说出了阿斯旺警车开道的状况已经没有了,但是出现在了阿拜多斯和丹达拉,问了司机,应该是为了确保外国人的安全。埃及安检的关卡真的挺多,出了城市每开一段就会有,也是因为警车开道,司机不同意我在阿拜多斯的村子里买传说中一涨价就闹腾的饼。埃及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计划经济,让它的小麦饼价格始终维持在一个低价,据说汽油的价格也非常低廉,如今的埃及汇率是双轨制,一如上海的繁花时代,官方汇率大概1:4.3;黑市汇率已经差不多1:7.5了,走在开罗街头,经常有人搭讪换汇,号称给一个good price。


何伟书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科普特人,生活在埃及土地上信仰基督教的一批信徒。在开罗,我们去了两个科普特人的聚居区,一个是何伟笔下收垃圾的垃圾山,另一个是有点浮华的悬空教堂和科普特人博物馆。这两个片区可能是代表两种完全不同阶层的科普特人的生活。先说说垃圾山,垃圾山是个真的飘着恶臭的名副其实的垃圾山,垃圾山的顶上建了一座露天洞穴改造的教堂,慕名而去,可是很多司机都不愿意开上山。我们在网上找的开罗包车的大学生小哥人很不错,不但请我们吃了夹了薯条的饼子和饮料,还关上窗开着空调把我们送上了垃圾山。沿途是一家家垃圾用品回收站点,按品类分的很细,能看到流浪狗和小孩在一堆泡沫塑料里嬉戏,不禁想到小时候的我和小伙伴们在拆迁现场玩黄沙的场景。埃及的孩子坐车也是有天赋的,可以坐在行驶的小轿车车尾的后备箱里看书,也可以在满是货物的车顶上趴着。沿途往山上走,经过一个比较热闹的街市,大批大批的挂着科普特的名人配着耶稣像,现在想来大概是为了区别于伊斯兰教的圣人,毕竟从装扮和形象上我们也确实无法分辨。上山没有堵车,山顶也是飘着垃圾桶的味道,下山却遭遇了堵车,和我们这在开罗同一旅馆的上海母女打了几次车都没有遇到肯送他们上山的司机,后来他们只能作罢了。另一个科普特人教堂的片区,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豪华和干净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沿街有漂亮精致的咖啡馆,进街区需要安检,还设有地铁站,与垃圾城这个自然生长的落脚城市,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气质。





最后一天在开罗,完全依靠公共交通和步行,受到了很多当地人的热情帮助,免费载我们去巴士总站的老爷爷,指导我们票价的巴士里的小姐姐,以及问我抽不抽烟的巴士司机。和繁花时代的中国差不多,没怎么见过外国人的他们也会很热情的邀请我们合影,在阿拜多斯,神庙的一家人甚至把娃塞我手里单独让娃跟我合了一张影,做饼夹蚕豆泥三明治的小哥和开罗公交车上的母女三人组也都来合影。埃及这个国度,和文明古国印度一样,游客区骗子多,普通人大都善良靠谱。这里的一切可能在以效率为先的国人看来十分混乱,但是乱中有序,希望在物价飞涨汇率暴跌及受到战争影响的埃及一切都好。借何伟书里写的祝福埃及:”尼羅河谷生活不變的節奏,河流本身以年為單位的秩序主導了這種韻律,導致信仰體系在如此長時間中依然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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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24-01-15 11:4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