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海地图(三)——繁花读后这么久,依然后劲十足有感而发
(电视剧到底是和书一别两宽了,第一集我看完之后想说这是啥呀,随便吧,姑且称之繁花宇宙了。没有沪生小毛,单调了。阿宝在第一集的旁白就霞气无聊。失去了闭嘴的男的才有的那种女人缘加持。)(辛芷蕾我一直以为她演北方的秦小姐,原来竟是演李李,断断想不到。)
讲讲我的上海地图之繁花的中心地带——梧桐区、武宁路、曹杨新村、苏州河沿岸吧!
梧桐区这个名字起得好,一扫“法租界”的政治不正确,而又平添几分浪漫的味道。虽然大家都应该知道,梧桐区的树并非梧桐,而是法国梧桐,也就是悬铃木。这里就类似于铁马非马吧。但是,如果叫法国梧桐区,那就更不伦不类了还不如叫原法租界。
年少的时候好向往梧桐区,现在很少涉足梧桐区了,只是偶尔进城,会经过那些幽静,而几乎人迹罕至的街道了。比如说母亲有一个闺蜜,母亲形容闺蜜家世比较好,就说她小时候是住在梧桐区的洋房里的。小时候我说,长大后要挣大钱,买别墅给妈住。不过,买下一个洋房,住进一个洋房这样的事情现在我还远远没有看到实现的影子。
对于“巨富长”,我仅有一个富民路的印象。以前周末读市少年宫的英语班初中的时候学《走遍美国》教室在华东模范中学,在富民路靠着延安路的头子那边。每次去上课就是坐上71或者127。返程的时候需要走过一段人行地道到展览中心门前。人行地道的味道就特别怀旧,像外婆家娘舅房间的味道,有点香烟,有点香,有点潮湿,但却不恼人。
小学的时候去乌鲁木齐北路读市少年宫的英语班则是坐上825或者20路,从中山公园穿越愚园路。一路上比较静谧,会经过长宁区少年宫,看到高出围墙的小小摩天轮,漆色斑驳。会经过富春小笼,和初中同学去吃过,觉得小笼还有椰汁西米露超级美味;西区老大房卖鲜肉月饼,但我很少买;还有市西中学,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进市重点读书。
到乌鲁木齐北路下来过马路,左手边是一个消防站。街边花园有椅子。往里走几乎是一条步行街,还记得大家旺里藕粉珍珠、花生巧克力厚片吐司,是小时候的珍馐。有住宅小区名字叫静庐,只记得这名字极雅。教室在乌鲁木齐北路沐恩堂边上的一师附小,先是作文班(小记者团)和英语班(小伙伴礼仪团)一起读,后来就放弃作文班了,小时候没有那么多想表达的,虚构出来情节还要被老师反复问是否确有其事,其实是假的,我又不好承认,总之,真是写作苦手。至今还记得有一位女老师叫“静珊”。李? 吴?实在记不得了。还有一个教写作的男老师,影响最深刻的是他教我们写灌篮高手的观后感,那叫一个扎劲!
英语班的名头叫礼仪团,也特别有意思,不过从来没有任何礼仪接待的任务。每学期会安插1或2节礼仪课,有老师来教礼仪,有时候是形体,怎么走路,诸如此类。以前忘记做功课的时候就特别希望这周是礼仪课,不必应付。
市少年宫的报班,就是在延安西路华山路的市少年宫登记的——修葺过的草坪、洁白的宫殿一样的少年宫,让幼时的我觉得很高档。不过从来没在这个少年宫里玩过。
英语课的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水平都很不错,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位“陈永生”老师,他慈眉善目,气质温和,笑起来像美籍华人,有兔牙;从他的言辞中显示他去美国从事过类似工程师一类的专业工作或者专业领域的翻译。他每节课都教一个俚语,我还记得第一节课他教“a baker‘s dozen”。告诉我们他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儿——考60分就可以,考了61分就是比之前有进步。还说他以前在大兴安岭/小兴安岭插队落户的时候,冬天苦学英语的故事,等等。
印象第二深的还有一个女老师,就是很有气质的头发很短的瘦节节的喜欢穿黑衣服,她推荐我们去看电视台的一档节目《you’re the chef》。我去看了,学了很多食材的英语,所以那些奇怪的知识记得很牢。那个节目也意外地长青,多年来哪怕电视台已经变海参台还保留了一席之地。
第三深的是一个年轻小帅哥,声音很稚嫩,姓赵,手长脚长,浓眉大眼。教学水平就麻麻的。记得同学说有次在新西宫看到这个小老师和女友逛街。
以前还有喜迎apec会议的英语加练班,就是英语补习班里的表现优异的学生才能上的特色补习班——主要内容是演英语小品,每节课都在和小同学演小品,然后时间是有一年暑假的晚上,我还记得那个英语老师很和蔼,水平很高,她说,她的姓名是黄而兰,我们可以叫她Mrs Green!这个名字也被我回忆了很久,因为实在太别致了。这个英语补习班还有英语讲故事比赛,我实在是不懂书本以外的故事,缠着大我七岁的表姐教我,好容易练了一阵才去,但是磕磕绊绊铩羽而归。
愚园路再往前就是好几条路错综复杂的交叉了,南京西路等等。我时常记得幼儿园室在那里有家商店,白框玻璃门,妈妈和我在那里买了一颗圣诞树和小挂件,有银色的圣诞老人,身上的亮片摸一下就掉一些。回家去张灯结彩。我和妈都喜欢这些小资的东西!
而如果,愚园路一直往西,坐公交车坐到西面的头头子在定西路口,这个路口很早以前就不再是长宁电影院了。但是童年,长宁电影院这个地点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甚至是阴影。那是电影《红樱桃》的巨幅海报,总体感觉很阴森,近景是有个女孩的背上的巨幅纹身,是一只老鹰。天哪! 小时候好害怕纹身,(记得一个电影《梦断南洋》里面的角色说,自己颈边纹了蝴蝶,自己不是好女人了云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造成了害怕纹身)坐车经过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之后好怕再看到,有时候又不由自主去看,不知道换了没有? 只记得好久都没换。总之小说里面跳舞又着火了的长宁电影院,我是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进去看过电影了。只是这个路口,这个地点长久留在心里了。而且《红樱桃》之后不久,我也没印象其他电影海报了,不知是否长宁电影院也早早关张了。
梧桐区还有一条路,算是我心里比较喜欢的,就是新华路了。似乎是很久以前看过介绍这条路的建筑种种,马哥孛罗面包房,登琨艳设计的,在二十多年前的上海,那样的落地窗,有中式的元素,优雅,鎏金低调,木质温馨,奢华淡雅,和这条街的落叶以及大地色系完美匹配。秋高气爽,蓝天阳光,脚踩沙沙作响的叶子,看到这家窗明几净的小店,就是完美的一个画面。所以有滤镜。不过,马哥孛罗的面包味道确实不错,尽管是工厂做的,但是味道却比较细腻淳朴,一如它包装的精致,简洁和富于美感的书法字和黄白色调。前一阵子和朋友聊起这个话题,我又去微信上搜索这家面包店,才知道这几年终于是落幕了。店子原来也是台湾人开的,很有讲究。再看看如今店址的建筑,的确是有点黄鹤一去不复返的感受了。
上海影城在新华路上,上海影城有吃酒席的饭店。家里的小孩满月或周岁吃过一次酒席,然后走过一段绿化带的路,去一个联华超市买东西的记忆就模糊记下了。还有就是看电影大抵都是开心的事情。逢着电影节啦,看个首映了(2003年跟着报纸介绍去看了蜘蛛侠的首映,好晚回家,家里大人说以后可别这么晚了;其实那时候就是比较喜欢赶时髦,蜘蛛侠我也并没有那么痴迷)等等,所以会有心情看看周围的马路,夏天、秋天各有味道。
最后,关于梧桐区,我的记忆就仅限于读研的时候去永嘉路一个咖啡馆打工。店主是上海人,是真文艺,真美女,十多年前就是网络红人,照片很好看,放到如今也会让人想拿来做头像吧!店子里也是极富文艺气息。装修很好,那时网红店还不似如今普及,好看的装饰令这家店经常被包场作电视剧或者模特的拍摄场所。店里有一个书架,我在那里也看了几本书。巧也巧了,去年我有一次去法酪小屋买奶酪(没错,又是法式美食,真的只好两手一摊,谁教到底是上海人),边上一个穿着华丽的美女吸引我的注意,而且说着上海话,是咖啡店的老板啊!不过我并未行过度注目礼,不如就这样吧!我认得她她不认得我,也是很好的。
武宁路的记忆其实不多,只知道苏州河上的巴黎亚历山大三世桥同款武宁路桥,边上法式超市家乐福。
大自鸣钟在哪里真不知道,但这个名词深深印在脑海——小时后经过古北路的状元楼饭店,贴在玻璃上的标语就是自己的老店是在大自鸣钟云云。
最近《繁花》带来一波怀旧热潮,我看到一篇黄阿忠写的《记忆里的曹家渡》,很感动,虽然作者比我年长了四十余岁。曹家渡我知道,54路公交车,小时候和妈妈去外婆家要在曹家渡走一段路的。我只是很模糊地记得,晚上,通常是春秋,我和妈妈走路,我走不动了,我妈说: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或者就是坐在公交车里,黄色路灯的光透过车窗一道道在移行。沪西电影院,好像也去过一两次,印象最深的是看了一个片子,记住了一个演员的名字:凯瑟琳泽塔琼斯。
苏州河边,莫干山路,莫干山路我听说时候就是M50,艺术园区以前去玩过,是很有艺术气息,人迹罕至,冷冷清清,但是的确蛮有档次的,不是田子坊那种小商品市场可以比拟。苏州河边基本是小毛住的地方,小毛师傅住的地方。工厂女工谈话的地方。我感觉基本在光复西路这一岸下游了。有段时间总是要经过江苏路桥下面那段光复西路,那时候算上海最后的棚户区了吧。而看到华政桥,不免想起高中那个福建口音五官深邃高挑的历史男老师手里夹着粉笔说,他读大学的之后站在华政桥上,思考逝者如斯夫。
曹杨新村,没进去过。曹杨影城去过。边上是一些二三层高的百货商店。不过第一次去新村包围的一家医院,还是被那一片超大型的住宅区域震惊。工人新村,天山新村、鞍山新村…等等。新村是一种生活方式。以后再xie
长风公园,我知道,小学秋游,去长风海底世界。小时候住在北新泾,我爸骑助动车带我去过一次,大渡河路,觉得那条路好长。据我爸说他小时候,走路,走到华师大像公园一样。走到长风公园。银锄湖。还是走到更远?走到某个后来我熟识的某个地点。觉得我爸小时候就是像《动物凶猛》里那样过着阳光灿烂、荒诞的日子吧,据说大他几岁的孩子会带着他玩,去很远的地方。他也要和比自己大的小孩玩。
我则直到后来谈朋友才又去长风公园。那个湖的确不小! 划皮划艇,水道幽深。乐趣多多。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但是海底世界就从外观看起来老旧了很多,也小了很多,也没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