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新娘
第一次见她,是同姓本家过年办席,她端着碗汤来上菜,生得颇为白净,标准鹅蛋脸,齐刘海,笑眼弯弯,也不说话,放下汤就走了。
这是谁啊?我问,感觉她挺害羞的.......
同桌婶子压低声音说:
这你二堂哥新媳妇,越南人,听说花了十多万,但也不是野路子,见过女方父母的,咱这边条件怎的也比越南好,她现在还不大会讲这边的话。
不会讲话,那咋个能结婚的,我当时露出傻瓜猫表情......
你二堂哥的情况,村里谁不知道啊,他能找得到什么人?总归要成个家。
哦!我听后若有所思,倒是想起一桩往事来。
前情提要,先说说本家情况,大伯以家暴和节约抠搜出名,在乡里算有点钱,但为人计较人缘不行,明面上我们都称大伯,称他那个多年被家暴的老婆叫伯娘。
私下常为乡里所笑,称其为蒙古汉,大意是蛮不讲理,顽固不化。
膝下有一双儿子,大儿子挺有本事,明事理,也寻的一个好媳妇,对母亲被家暴这事儿,跟大伯谈判过,一句话概括就是你再打我妈,我就不孝,直指要害。
二儿子,在成家之路上很是坎坷,先是跟邻村村长家侄女谈过,被嫌弃不懂浪漫,在人家生日时,拿一朵玫瑰花,蛋糕都不买个,被分手了,被人嘲笑随他老子,抠门,家风不好。
后来同村邻居介绍,娶了邻居嫂子藏汉混血的表妹,结婚当天,我们都去吃席,乡野的人情往来非常讲究,生怕说礼数不周。
婚礼当天,新郎新娘胸前都戴着花,新娘一身桃红套装,棕色肌肤,样子端正,有点异域风情,妆容精致,还盘了头,见人就笑笑,有点拘谨。
总算是结婚了,大伯伯娘多少有点扬眉吐气,觉得笑话我儿子找不到婆娘,这哈子安逸了。
然而,好景不长,婚宴当时有热闹,后面落幕就多冷清,一众见不得人好的乡邻更是看尽了笑话。
新娘脑子有病的,间歇性发作,听说半夜操菜刀家里晃荡,放枕头下不给同房,最严重一次,是二堂哥带着她去成都亲戚家做客,她勤快洗衣,突然发病,听说拿到砍了自己的头。
听说,以前在娘家就跳崖寻死没成功,她家里人心想,兴许嫁人生子,安安稳稳,病就彻底好了。
太骇人听闻了,二堂哥一家好歹送医院花了几万,留下了命,临了,只好送回娘家,和离,黯然收场。
毕竟,他找她就是为了一儿半女,这情况定然是不能继续了。
我无从知道,新娘从前遭遇了什么,只知道她结婚那天,我与她讲话,夸她好看,她说谢谢,转头就抓糖果瓜子分给我们,脸上洋溢着喜气。
你真的很难跟拿刀削自己头联系起来!
听说最后又寻了户人家,还是嫁人生子了,女人是没有家,尤其是她家还穷得叮当响。
乡邻把这事儿当新闻,议论了好久,笑话他家平时攒钱像捡玉米似的,一颗颗的,结果出这档子事儿,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得把心痛木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该!
我说过农村并不质朴,从来都不,都是恨人有,笑人无,表面光,背地里,互相比较,情谊塑料得很。
说回越南新娘,也有好事者说,会不会最后跑路,但他家找媳妇太难,加上二堂哥生怕没老婆,还是善待这媳妇,后来也有了孩子。
也有人说,这算拐卖妇女嘛?就有人说,人家见过女方父母的,还给了钱,不算犯法了,听说新娘家子女也多,她落得这户人家,多少有点家底,大堂哥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以后都是二堂哥的。
女人有时就像蒲公英啊.......
有句说句,大伯跟伯娘在持家方面,懂得给后代留个财产是胜于村里很多人的。
后来,二堂哥回家短暂办席,就带着越南老婆外出务工,听说城里买了房,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