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诗: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
我开口,却忘了想说的那个词。 用夭折的翼,同无命的那些共戏 失明的燕子飞回她阴影的宫廷; 失眠的夜曲,暴怒地嘹亮。 鼓膜失去鸟鸣。不凋花不绽放。 夜晚的马鬃也放行彩虹。 干旱的港湾也漂泊空船。 折翼于虫群间,词已休克。 词,缓缓生长,如营地,或神龛, 却像狂乱的安提戈涅抛下自己, 却像死去的燕子倒在生者脚边, 带着冥河的偏怜和嫩绿的枝条。 不,还给我那先知般手指的优柔, 和至善般眼力的幸福! 我多怕面对缪斯们无歌的呜咽, 怕大雾,丧钟,腐烂。 枯萎的生命也能爱,能看, 嗓音还能灌注它们的手指, 我却忘了我想说的那个词, 无血的想法飞回它阴影的宫廷。 无命的词还复读着无用的话: 始终是这燕子、爱人、安提戈涅…… 我的嘴唇还燃烧着黑色的冰, 残念着冥河的钟响。 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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