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年-2023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增长,越发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去年的一年,犹如一场梦,此刻听着《雨的印记》,想起第一次听是2012年,那个时候我刚到上海工作,被外派到杭州临安一个工厂上班。每天下班的时候,厂区就会播放这首曲子。当时觉得时光漫长,每天在这个郊区的工厂度过,不知何时才能离开。不到半年之后,我终于离开重回上海,再后来又去了北京,又去了西藏,云南,天涯海角,苍茫天地,飞驰在山川河流,是何等的自由,洒脱。
去年因为是疫情放开的第一年,本想着公司业务会有所好转。没想到疫情之后,很多客户压缩预算,在品牌层面不愿再过多投入。所以老板选择裁员,降薪等,身在其中战战兢兢,倍感压力。记得有次下班后,跟好友吐槽最近工作的压力,烦恼,没想到朋友说,”这个事情你已经给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是你的情绪发泄地方。"当时记得拿着手机整个人怔住,不知道该如何说,说什么,感到特别孤独。每个人都有压力,越年长,越发现,原来不是所有事情适合倾诉,适合分享,朋友在大城市打拼,她比我更不容易,而我也开始学会或者慢慢更加懂得,适当的自处,自我排解则是成年人的必备功课。
在7-8月份的时候,眼睛开始不舒服,总是疲劳,而且看东西变得模糊,那两个月,我走遍了郑州各大眼科医院,也许是习惯独立,很多事情我只是简单告诉了对象,但并没有说太多。那两个月,他出差在外面,我趁着周六日去医院。炎热的夏天,我穿梭在各大医院,有的说要做手术,有的说我不能再带眼镜,那两个月我一直在寻求解决的方案,身心疲惫,因为眼睛不舒服,几乎每天晚上很早就要去睡觉,最后听从医生建议,多去大自然走走,而那个夏天则是我去公园次数最多的一次。坐在公园一脚,阳光洒向绿茵的草地,远处的拍婚纱照的情侣,还有在嬉戏玩耍的孩童,放风筝的父子,躺在草地上玩手机的夫妇,而我的眼睛也在休息中缓慢康复着。
9月份的时候,我接到第一个私单,需要花费半个月时间,费用三千,虽然不高,但我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那些日子白天上完班,下午回来后我就开始来写方案。整体客户挺满意,而我也在思考未来也许做私单将可能成为我另一条出路。虽然前期有很大的困难,但只要坚持下去,一年二年,终会有收获的。
因为身体的原因,去年夏天我几乎没有再穿过裙子,以前怕热的我,现在开始害怕冷。从去年4月份扭住腰,7月份眼睛不舒服,再到12月份感染乙流,每天晚上鼻子被堵住呼吸极其困难,最后一个乙流半个月才好。身体开始变得确实没以前那么强壮,仿佛一切都再告诉你时间已经像昨日之河水,一去不复返了。伸手去抓,却是空无一物。不禁有些让人黯然伤神,幽幽自怨。
在成长的经历里,我不会撒娇,甚至不太懂得怎么撒骄,但在去年和对象的相处,才发现,我有时就像个孩子一样,依赖他,有时还会向他撒娇,到后来才意识到这原来就是撒娇,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展示给对方看,让对方看到彼此的美好,让对方也回到童年,感受温暖与爱。当然,有时也会有点小争吵,但拥有一个情绪稳定,能耐心听你讲话,在一起感受爱与被爱的伴侣,我想应该是需要珍惜的。若得其情,哀矜而无喜,说的多好。
过年回家,听到母亲谈论,我父亲姑姑家的二儿子竟然去世了。在我印象里,十多年前二伯还是意气风发,在我们镇上开厂做生意,父亲也在厂里呆过几年,当时姑奶(父亲的姑姑)在厂里住,有次爸爸带我去找二伯,他正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询问我是否毕业,目前从事的职业等。听爸爸说,前些年厂里效益不太好,他向银行贷款快一千万,最后不曾想,不到1年,疫情到来,厂彻底垮掉了。因为欠钱太多,我二伯被抓到监狱,判了刑。可刚过两年,他就在监狱里得了重病,还没熬到过年,人就没了。姑奶已经91岁,过年走亲戚的时候,姑奶问父亲,“不知道他(二伯)什么时候能出狱”,父亲说,“三五年是出不来的,还地好多年”。大家都一直在瞒着姑奶,不让她知道。
姑奶年轻的时候离异,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生活(大伯与二伯)。姑奶的母亲就是我的祖母很早就去世;父亲就是我的祖父,在我上初二时候去世了;姑奶的哥哥就是我的爷爷,在我上高三时候去世了;姑奶的大儿子就是我的大伯在我毕业不久后得了癌症去世了。姑奶的二儿子就是我的二伯没能过整个春节也撒手人寰。91岁的姑奶租住在乡镇公社提供的房子里,一天天盼着住在监狱里二伯能早日出狱,让她能在见一面。
这一年,我好像经历了一些,又好像没经历什么。时间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变得不在沉静,有些慌乱。而庆幸,我还有此刻,此时,敲击键盘,像看电影般观看者过去的一年,忙碌又单调,不安又局促。但新的一年,终究是值得期待的。万物花开,月落湖畔,在嘈杂纷挠的日子里,终还会有一隅,能让灵魂清净,让心安定,生命的路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