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瓶

今年水仙都开了，进门就可以闻到，叶子长长开始歪倒。客厅里摆着的大盆，用绳子扎了一圈围拢，还能再欣赏数日。书房里的小缸有些日子没加水，已快干涸，叶子和花横七竖八。

有什么可以做个花瓶呢？

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换了衣服洗了手，把花剪下来，洗干净水缸。花放去桌上的写字毛毡上，笔泡进笔洗里，叠两张纸。

小玻璃瓶笔洗上有奶牛斑点，因为可爱，吃完布丁就留下来。有时放些硬币，有时放点艾草存在书柜存在书柜，近年一直作为笔洗放在桌上，并称之为奶瓶。

笔泡一会儿就开了，拿出在瓶口舔了舔，残存在笔根的墨汁滑进水里。我看着颜色在水里晕开，墨汁的平行线，滑出小小的一个弯，再小小的一个弯，流向瓶底

我发了会儿呆，去把水倒了，搓了瓶口和瓶底，把墨汁的痕迹搓干净。添满干净的水，把花插在奶瓶里，感到哪里舒服了一点。

原本养水仙的小缸也接满水。这缸宽些且深，做笔洗再合适不过了。我想起它本来是老友送我的小玩意儿，收到时有个盖子，不知做什么用合适，就空摆着看，用时还怕盖子摔了。直到不慎确实摔了盖子，才坦然做了瓜子果皮缸，又用来养水仙，成为便当多用的日常器皿。

和老友有阵子没联系了，何不问问呢？于是打开手机发了个消息。写完字，看到了回复，得知老友感冒新愈，正遗憾过年没有多吃几口，这样闲言几句，又互道晚安。

像水仙新换了水一样，我觉得开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