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音乐（旧作重修）

■音乐 是什么充满了永夜 让我不再继续接受。乌有的花园 是谁的呼吸道，被百合折磨。 我在另一个季节的空房间 守着一堆柴火，要度过 这个冬季。 在音乐中展开余生，沒有 更多的秘密，容我隐身 做一次漫长的旅行。 石头的、浑浊的喘息 贯穿小小的天地，我仅仅是 已故大师遗漏的，可疑的休止符 在落日圆窗旁，看他们 徒然地继续。 我在你的流水声中 洗净污秽。今夜，在你狭隘的月光 楼道深处，有一个安心的睡眠 疲惫的双足，蜷曲着 不再随便伸入，某个梦境 我的手，对于你们，也毫无用处 我们一生的语言，多於音乐 在暗中传递，磨损着彼此 失传的手，被出卖的手，谁能挽回？ 把每一颗心淹没。音乐 用你唯一的手，占据这个夜晚 让我还能，在无边的寂静中 保持倾听的姿态。

（初稿于1991年）

岁暮年初/摄于林阳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