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系列 06 |庄姜：爱与不爱从来不在于皮囊

被传颂了两千多年的美貌该是什么样子的？

《诗经》中给出了答案：“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是出嫁时候的庄姜，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虽然说“庄姜”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是要知道，她作为齐庄公的女儿，前卫庄公的妻子。有着孔子都感叹的美貌容颜，朱熹都称赞的诗文才华。这样的女子本可以肆意畅快的活一辈子，但是庄姜的故事里却全是哀愁。

公元前753年，卫庄公在他成为卫王的第五年，迎娶了齐国的公主庄姜。此时的齐国在经历了动荡不安之后，正由齐庄公带领着走向强盛。虽然，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政治联姻，但是这场婚礼依然给足了庄姜面子，也撑起了两国的体面。

“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四匹骏马拉着婚车，红绸系在马嚼上，装饰华丽的婚车正驶向朝堂。二八少女，从待嫁到新婚，这个时候的庄姜应该是充满对未来的希望吧。

但现实总不会那么如人所愿，卫庄公很快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庄姜美则美矣，但是无子。作为一国之君，不会容忍自己后继无人。因此卫庄公很快又从陈国娶了两位美人。厉妫率先怀孕，生下了孝伯，但是这个孩子很小便夭折了。滕妾戴妫又生了公子完，这一次孩子是保住了，但是母亲却在不久之后去世了。

我们不知道卫庄公在失去了对庄姜的爱意之后，有没有想过要废弃这个女子。但是，庄姜身后是日渐强大的齐国，以卫国这般弱小的实力，卫庄公恐怕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不仅没有贼胆，还要表现出对齐国女儿的重视。在戴妫死后，卫庄公把公子完交给了庄姜抚养。

也许是没有从丈夫身上得到爱，庄姜把所有的关心都倾注在这个继子身上。卫庄公又有了新欢，爱屋及乌的骄纵着新欢的儿子州吁。州吁好狠斗武，性格暴戾，卫庄公对此视而不见。想来若不是庄姜的庇护，公子完恐怕无力去对抗尔虞我诈的夺嫡之战。

公元前735年，在庄姜成亲14年后，卫庄公离世，公子完顺利即位，即卫桓公。对于公主、王后、母亲的身份来说，庄姜应该算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就在以为峰回路转苦尽甘来的时候，州吁弑杀卫桓公而自立。此时的庄姜再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嘲弄，她把曾经的“情敌”，后来共同抚养公子完的“战友”厉妫送回了陈国。厉妫可以回国，但是她作为一国之后，政治联姻的工具人，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在卫国的日子庄姜想来过得也很苦。从她留在《诗经》中《终风》《柏舟》《绿衣》和《日月》大概可以窥探一二。那些诗句里的幽怨哀愁，她的悲伤，她的无奈，她的固执让一个愁闷无宠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她渴望丈夫的关注，但是她的身份和骄傲又不允许她像姬妾一样魅主邀宠。朱熹在《监本诗经》中认为，庄姜应该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诗人。

卫桓公被杀之后，历史上再没有关于庄姜的记载，在她孤独无助的余生岁月里，不知道是否会怀念当年那个明眸皓齿，从齐国而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