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四月｜阴雨绵绵
该如何说起每年的四月。
记忆被拉回遥远之地，却再也无法记清，很奇怪吧。五年之前的事，渐渐模糊。那就从那时说起。
那一年的四月，不像今年这么多雨。清明，乘高铁去苏州的路上，头顶是明媚的晴天，一件亚麻的风衣已经是穿的够多了。
在北京的时候，和朋友躺在一块儿说起那时的旅行，两个人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起都玩了些什么。只记得在平江路逛累了，钻进一家电影院，看一场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自此，但凡提起娄烨，脑袋开始发晕。
感觉被记住了。还有民宿前的一树垂丝海棠。还有五点多起床去吃头汤面的鲜滋滋的味道。
原来发生过这么多。
苏州是时间的分割点。
那些夜晚，无法入眠。至今谈起，仍觉不可思议。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张写满关于自身记忆的画布。至于是什么色彩，每个人看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伴随着苦涩、疼痛、绝望、以及无边无际的沉默，经常睁眼到凌晨两三点。细究失眠的根源，却追究不到什么。无眠夜晚的背后，不断上演着一幕幕故事，伴随着生命中孤独的苦涩、疼痛、绝望、以及无垠沉默、隐忍啜泣。
也是这样的天气，阴雨绵绵，数日不晴。裹挟而来的水汽，令身体可以挤出无限潮意。躺在沙发上，心底也被低落的雨水冲刷得冷淡。我们看到什么，心里就感觉什么。
四月，总是伴随着潮湿，总是伴随着花卉。一点生命力，一点感伤。
今年突然想养花。不知一腔自信从何而来，竟然选择从种子种起。
植物生命的牵绊，让每天都有了一丝期盼。电话那头问：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发芽令人欣喜，却也带来巨大的忧虑。担忧植物是否会长大，是否会开出属于她的生命色彩。
是我亲手种下的生命，而她的轨迹却绝不容许我规划，也绝不会永远在我意料之中发展。
还养了一盆茉莉。最爱茉莉，小小一朵，清新脱俗、洁白馥郁。
阳台下有许多香樟树。四月，混杂着香樟、海桐等植物的芳香，加上茉莉香气。伴着昏黄的灯光，一个沉醉的夜晚。
茉莉香和香樟味结合，沉浸在这种香气中，觉得无比幸福。
抬头看见了开花的苦楝树，低头看见了在雨中昂首的月季。
一个接着一个，不同寻常的四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