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翻译】世界树之棺[筒城灯士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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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已经译完,大概11万字,一共序章+1-9章
原作名:世界樹の棺
原作:筒城灯士郎
注:平面图有两张,插图有两张。有剧情泄露。文中会标注每张平面图和插图的出现位置。===============
第四章 左手的小指
「请问,你们是古代人偶吗?」
「不,不是。」
一瞬间的停顿后,哈卡塞否定了。「我们两个都是人类。」
「啊,还以为在这种地方能遇到的,一定是机关人呢。」
黑发的少女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
不不不不——那是我们的台词!……我想说,但决定先咽下这句话。
「这里有古代人偶吗?」
哈卡塞直接问了我想问的问题。
「大概没有吧。」
面前的少女回答说,她转向其他五个人。「没有吧?」
我,是人类。
我也是人类。
我也是。
女孩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哈卡塞问女孩们。
「我们在运送这个。」
银发的女孩以一种帅气的风度说,将视线转向她手中的黑色箱子。
「这是……棺材吗?」
「我发现的哦。」
金发的女孩举手自豪地说。——这个孩子看起来比外表更孩子气。
「里面有东西吗?」
「空的。」
说着,她稍微滑开盖子给我们看。……确实是空的。
「我们在找古代人偶,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我试着问。
「……大概没有吧。」
最初跟我们说话的黑发女孩回答说。「因为穗花和大家也都没见过。」
对吧?
她又转向其他五个人确认。女孩们各自点头回应。
「你们知道交易商吗?负责和石头城市交易的人。」
「不知道——」
金发女孩说。
「大概除了我们以外,这里没有别人了。」
茶发的姐姐说。
「我们连其他人都没见过一次。除了你们两个。」
……这里只有这六个人吗。
「怎么办?」
我看着哈卡塞说。这是出乎意料的情况。
「…………」
哈卡塞沉默着,面露难色。
虽然我也想探索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但根据这里的六个人所说,似乎没有其他人了,而且,城市的氛围完全就是鬼城的样子。完全没有人的迹象。
「算了算了。站着说话也不是办法,你们也一起来吧。」
茶发的姐姐说。「我们住在前面的宅邸里。」
我和哈卡塞加入了队伍,走了一会儿,前面走着的人停了下来。
好像来到了城市的最边缘——世界树的外壁?……那里有一扇门。
是一扇厚重的石门。
领头走的浅蓝色头发的轻微波浪短发女孩,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那扇门。
「请……大家……进来……」
看着勉强维持打开的门,大家都匆忙通过。途中,银发的孩子说「不要勉强」,帮忙支撑着门。
最后一个人进去后,
——砰。
背后传来门关闭的沉重声音。
穿过一条直通的昏暗通道,那里像是玄关大厅。已经是建筑物内部了。
地板上铺着地毯,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类似烛台的东西。虽然没有阳光或月光照进来,但室内很明亮。
从大厅左右延伸出走廊,我们向左走。
刚走到走廊,就右转走了一会儿,右边有一个比玄关小的门,大家都从那里通过。
看来是庭院……通过皮肤感受到的外面的风的温暖,我知道了这一点。
抬头看,没有天花板。大树的枝条一直延伸到很高的地方,长满了深绿的叶子——看起来是这样。虽然因为很暗而看不清楚。但那缝隙里确实有漆黑的夜空,星星在闪烁。不出意料,可以看到外面。
「就差一点了。」
有人说。
庭院中央独立着一个小建筑,有着灰色的圆形外墙和圆形屋顶。
打开双开门,大家进去了。
里面有些昏暗。
「等一下。」
有人点亮了烛台。
里面是只有一个石头台子的安静房间。
有点奇怪的空间。
「一二三。」
大家把棺材放在那个台子上。……不知怎的,感觉就像是放在了该放的地方一样。
「这样满意了?」
茶发的姐姐问。
「嗯。」
银发的女孩点头。
「哎呀,捡到了空棺材。」
茶发的姐姐转向我们解释。「这孩子说,这绝对是这里的东西,要还回去,就这样,我们都没事做,就帮忙了。」
「这里难道是什么祭坛吗?」
我问。
「对对。你猜得真准。可能是灵堂,虽然在庭院里。棺材里也是空的……总之,大家找个地方坐吧?」
茶发的姐姐建议,大家又回到了走廊,走了一会儿进入了餐厅。这一层都是旧文明时代的东西,但餐厅的景象和我知道的差不多。
有一个大木桌。围着它的是六把椅子。自称穗花的女孩从其他房间为我和哈卡塞拿来了我们的份额,总共八把。因为被邀请坐下,所以我坐了一会儿,但旁边的柜台后面好像有厨房,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最终站了起来。……食物怎么办?我想看看储藏室——那里堆满了小麦、意大利面、奶酪、调味料等大量的库存。「这是交易品。」听到哈卡塞低声嘀咕,我明白了。直到两个月前的大量交换的东西中,保存得好的东西都在这里。……等等?但也有蔬菜啊。蔬菜应该不耐放啊。
我试着向看起来很容易接触的穗花酱询问,她立刻回答了。
「蔬菜啊,是在城市外围的田里收获的。穗花和阿芙梅酱总是去拿。」
原来如此。我又明白了。穗花酱的眼睛总是闪闪发光,有点耀眼。她给人一种非常「好孩子」的感觉,但我感觉自己有点「坏孩子」。虽然平时我和哈卡塞开玩笑,互相吐槽,但在她面前做这种事,她可能会当真而受伤。她就是那么纯真。这一点,可能需要注意。
「我来做饭,大家等一下。」
茶发的姐姐对大家说,转向我们,「……你们也会吃吧?」
我和哈卡塞接受了她的好意。
厨房里已经有穗花酱站着了。看来通常是这两个人做饭似的。
「我也帮忙——!」
金发的女孩举手说。
「谢谢。……但是,安莉。」
「嗯,什么?」
帅气的女孩转过身来。
「阿芙梅不要做奇怪的恶作剧,帮我看着她。」
「啊。我不值得信任吗——!?」
金发的女孩……看来这个孩子是阿芙梅酱,帅气的孩子是安莉。阿芙梅酱确实给人一种处理火和刀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的感觉。然后茶发的姐姐似乎是领导大家的存在。桌子上坐着的是水蓝色头发的女孩和红长发的姐姐。水蓝色头发的女孩有点安静,或者说没有存在感,就那么小小地坐在椅子上,红长发的姐姐散发着酷酷的气场,或者说气质很酷。但她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看着这边,有点吓人。
大家坐下吃饭。
「……恋塚,那不一定是人类能吃的东西。」哈卡塞在我耳边小声说。确实,这六个女孩自称是人类,但应该住在这个〈世界树的苗木〉里的是古代人偶。而且古代人偶看起来和人类没有区别,这是常识。那么这些孩子是不是都在撒谎呢?——不是没有可能。但为什么?为什么需要假装成人类?……眼前的食物看起来完全是人类可以吃的,实际上吃了之后也觉得和我们人类吃的食物没有区别。哈卡塞最初似乎在观望,但最终也吃光了。
吃完饭后,大家轮流洗澡。餐厅旁边有浴室。我原本已经放弃洗澡了,所以当我知道可以洗澡的时候非常高兴。哈卡塞似乎不怎么在意……但当然他也洗了。然后大家不知怎么自然而然地移动到了娱乐室,穗花酱说「对了,自我介绍还没做呢」,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是恋塚爱埋。这位是哈卡塞。」我说。
「哈卡塞是这家伙随便起的绰号,本名是天王寺。」哈卡塞说。
「穗花就是穗花。」穗花酱说。第一人称是穗花,所以很好记。
「是的。我叫阿芙梅。」阿芙梅酱举手说。
「我是安莉。来古安莉。」安莉酱简单地说。
「茵比。」茵比酱说。这里终于出现了她的名字。茵比酱有点像人偶。皮肤透明得像白纸,嘴唇涂着鲜红的口红,还有就是波浪状的水蓝色短发。可爱到想要摆在房间里。
「我是乌隆。」酷酷地说话的是红发的乌隆酱——应该称之为乌隆小姐。这里也是第一次出现她的名字。
最后剩下的茶发姐姐沉默了一会儿。
「哎呀——?不自我介绍吗——?」
阿芙梅酱姐说着咧嘴一笑。
「我的名字是秘密。」
茶发姐姐微笑着说。——为什么呢?
「啊,为什么?告诉我吧。」
我对她说。
「不告诉你。」
她断然拒绝。
「这个人,连我们也不告诉她的名字。」
安莉酱故作震惊地说。
「啊,大家都不知道吗?」
我问。
「不知道——」
阿芙梅酱说,大家都摇头。……真的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吗。
「她从哪里来的,做什么工作的,也不告诉穗花。」穗花酱说。
看来是彻底的秘密主义者。我看着茶发姐姐的脸。虽然从见面开始就一直面带微笑,但突然感觉有点可疑。
……正好谈话的方向很合适,我机智地问了一下。
「你们都是哪里人?」
如果说是〈世界树的苗木〉,那么眼前的人就确定是古代人偶了。我觉得这是一个触及核心的问题。
「我住在下面的村子。」
阿芙梅酱说。
来了,果然,我想。但接下来出乎意料。
「穗花的家在〈路克特街〉。」
穗花酱说。
〈路克特街〉在大树外面。也就是说,我今天早上经过的地方。不可思议。
「〈路克特街〉在哪里?」
我温和地追问。
「嗯,知道铠甲猫的泉吗?」
「钟楼附近的?」
「对对!就是从那里进去一条胡同住的。」
穗花酱说。她说得很有道理。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也问了其他人,得到的都是类似的回答。虽然茶发姐姐没有回答。
「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最近一直在。」
「你的父母不担心吗?」
我问了一个非常自然的问题。
「穗花啊,和爸爸妈妈关系不太好。」
穗花酱苦笑着说,吐了吐舌头。
「…………」
这是设定吗?
但也许真的触及了她不希望被提及的事情,我这样想。不再追问了。或者说,这里的女孩子都是离家出走的少女吗?是这样的设定吗?
「大家都喜欢这里。」
姐姐像是在帮穗花酱解围一样说。「而且,这样和大家一起过得很开心。」
「这里的下面应该设有关卡。」
哈卡塞说。
「关卡?」
穗花酱歪头。「啊,那个啊。嗯,有的。」
「没有国家许可是不能通过的,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应该有守卫的。」
「守卫?有吗?」
穗花酱呻吟着思考,「穗花过来的时候,好像没有那样的人。」她断然说。
「这太荒谬了。」哈卡塞说。
「我也没有被守卫拦下的记忆。」姐姐说。
「可能是偷懒了吧?」阿芙梅酱说。
「你们看到的,可能是幽灵。」乌隆小姐说。「可能根本就没有守卫。你们看到了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不要说那么可怕的话。」我说。
突然变成了恐怖故事,真的变得很害怕。而且……头脑越来越混乱。什么是真相,什么是现实——急速模糊。
「顺便问一下,你们今晚有住的地方吗?」
姐姐问。
「不,还没有。」
我如实回答。
「那就留下来吧。城市里虽然有几个可以住宿的地方,但现在去找会很麻烦吧?时间也不早了。」
被这样一说,我和哈卡塞对视一眼。……我们两个今天都很累,这是个好消息。
在入口右边的走廊有三个卧室,其中一个——茶发姐姐和茵比酱的房间——有多余的床,所以我决定在那里睡觉。
「我就睡在那个沙发上。」哈卡塞指着娱乐室的沙发说。
「哈卡塞在关心别人!」我故作夸张地吐槽。
「烦死了。」
哈卡塞就这样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我心地善良地去借了多余的毯子。回到娱乐室时,哈卡塞已经打起了呼噜。看来他今天真的很累。我轻轻地给哈卡塞盖上毯子。
「晚安。」
一睁开眼就感觉有种全身被束缚的感觉。挣扎着从毯子中挣脱出来回头一看,不知为何茶发姐姐正在我的床上睡觉。
「这是什么情况!」
我大叫,声音嘶哑。
「姐姐大人有时候会半夜爬到我的床上,把我当成抱枕。」
茵比酱对困惑的我说。看来她醒的稍微早了一点。她只穿着一件薄吊带衫。「我已经习惯了,但今天她好像去了爱埋小姐那里。」
「我明白了……?」
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是因为姐姐大人从后面抱住我的缘故吗。话说,茵比酱真的很像人偶啊。身体超级瘦。摸了哪里感觉都会断,非常危险。但我懂得想要抱抱的心情。
「可能姐姐大人很寂寞吧。她有时候会哭着睡着。所以爱埋小姐,请原谅她。」
「我不介意。」
我微笑着,用沙哑的声音温柔地说。
换好衣服,离开卧室,向餐厅走去,除了姐姐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那个人总是中午才起床,不用在意。」
安莉酱说。
包括我和哈卡塞在内的七个人吃了早餐。果然和人类吃的东西没有区别。
吃完饭后,我和哈卡塞去探索城市。但正如六个女孩所说,我们没有遇到任何人。没有找到目标的交易商。没有收获。
最终,我们在中午过后回到了宅邸。
「哦,欢迎回来。」
茶发的姐姐说。
「欢迎回来。」
安莉酱冷静地说。
「「我们回来了。」」
我和哈卡塞回答。
我觉得我们已经快成为这里的居民了,但如果明天再次的探索仍然一无所获,我们就下山,我和哈卡塞的意见是一致的。再住一晚,就结束了。会向国王报告六个看起来像人类的女孩子在这里过着有点奇怪的生活的信息,但怎么应对是国王应该去想的。
「对了,穗花会带你们参观宅邸。」
穗花酱说,带着我和哈卡塞开始参观宅邸。昨天我们只进入了有限的地方,其他地方是怎样的,确实很好奇。
「首先,这里是图书室。」
它在从入口的大厅右转到卧室的路上,是和餐厅一样的相当大的房间,墙壁上满是书架。里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书。看起来都是相当古老的东西,原本的颜色已经褪去,整个房间被染成了棕褐色。
「这是……!」
哈卡塞眼睛发光。「太厉害了。旧文明时代的东西都保留下来了。都是非常有历史价值的东西。」
「茵比酱经常在这里读书的。」
穗花酱高兴地说。「穗花偶尔也会挑战一下,但从来没有读完过。对穗花来说有点难。」
爱埋小姐和哈卡塞会读书吗?被这样问,我和哈卡塞都说我们是图书馆的常客,穗花酱说「太厉害了」,羡慕地看着我们。
「啊,昨晚来过这里吧?」
接下来穗花酱带我们去的是娱乐室。从大厅右边的走廊尽头。房间中央有一个台球桌,角落里有昨天哈卡塞当床用的沙发。
入口的对面有一扇门,我对它很好奇。
「后面还有房间吗?」我问穗花酱。
「那个后面的房间是个小仓库。虽然满是灰尘,要看看吗?」
我们决定让她给我们看,确实不是很干净的房间。一半卧室大小的房间,堆满了不用的锅、水壶、螺丝刀等工具的木箱。
左边的墙壁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个相对房间来说很大的通风口。如果努力的话,似乎可以整个身体钻进去。虽然没有为之努力的意义。也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
「接下来是有点可怕的地方。」
那就是穗花酱接下来带我们去的地方。她停下搭在门把手上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吃惊,但爱埋酱不怕吗?」
「我虽然不擅长应对恐怖的事情,但应该没问题。」
被这样说,反而更加好奇了。
「那我开门了。——这里是面具之间。」
穗花酱拉开门——。
比我想象的还要奇异。
两个白色的面具——分别在对面门的两边排列着。每个面具下面都悬挂着一件漆黑的斗篷,就好像两个怪人在等着进入这个房间的人一样。两个面具的形状相同,眼睛和嘴巴部分有洞,但嘴巴部分不知为何嘴角上扬,给人一种嘲笑的印象。
「……怎么样?」
穗花酱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但是,
「…………」
老实说,品味很差。
「比我想的要可怕,吓了一跳。」
我尽量礼貌地回答。毕竟不好直接对住在这里的人说品味差。
……虽然不认为是穗花酱设置的。
「面具之间的门和厕所的门并排着,对吧?……如果半夜弄错了,会被吓一跳,所以要小心。」
「会弄错吗?」
「阿芙梅酱经常弄错。」
「是吗。嗯,我会小心的。」
「……那么,这边是植物园。」
穗花酱带我们穿过令人不快的面具之间,接下来是完全相反的明亮房间。正面的墙壁全是玻璃,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房间里到处都是花坛和花盆,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如海边植物、微型红杉、黄薄荷、梦袋、小小宝宝、高小宝宝、低头向日葵、火炬花、线状球花……等等,培育着多种多样的植物。
「这些是穗花酱你们种的吗?」
我问穗花酱。
「……不,不是。本来就有的。」
穗花酱说。
「不是种的吗?」
「自动长的。」
「自动?」
「嗯,自动的。」
「…………」
这是什么意思?
「啊,对了。」
穗花酱说。「这个房间啊,早上的『8:20』开始的十分钟和晚上的『20:20』开始的十分钟不能进,要注意哦。」
「不能进吗?」
「嗯,不能进。要小心。」
「…………」
虽然不太明白,但看来有特定的时间不能进,所以要小心。
「然后这里是露台。」
最后穗花小姐带我们去的地方是这座洋房最深处的露台。左边的墙壁和刚才的房间一样,全是玻璃,可以看到大树外面。玻璃一层之隔的外面几米远就是悬崖,到那里之前的一点空间里长着草和花。悬崖的另一边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和蓝天。
外面的景色也很动人,但房间里也有有趣的东西。
是壁泉。
玻璃中央——以蓝天和白云为背景,仿佛浮在那里一样的砖墙,从横向长条的口墙上,向前静静地流着水。水流向的地方是同样用砖造的池子,大概到我的膝盖那么深,虽然不能进行正式的游泳——但宽度相当宽,比昨晚借用的浴缸还要宽——所以可以一起玩水。
露台的地板是浅奶油色的,连作为女仆的我也不得不佩服,维护得很好,光滑整洁,反射着从外面照进来的光,闪闪发亮。
房间入口右边的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边缘部分装饰着金色,与这个白色而简单的空间很搭。
另一边房间角落里有几个还没放东西的大花瓶堆放在那里。
「我们打算从城市外围摘些花来,放在这里装饰。这是阿芙梅酱的计划。」
穗花酱说。
我想象着这个房间装饰着红色和黄色的花后的样子。……和旁边的植物园又有点不同,会变成非常棒的空间。有点想看看。
穗花酱的洋房参观之旅结束后几个小时,我去找了一直躲在图书室的哈卡塞,给他看了我的爱用笔记本。
「哈卡塞,看看这个。」
爱埋备忘录,第283条。
[〈洋房平面图〉]

「这是……这座洋房的平面图吗?」
哈卡塞把手中的书合上,拿起笔记本。
「对。我测量了步长等等。是我的自信之作。」
我骄傲地挺起胸膛。即使称不上是自信之作,我觉得这也是相当不错的作品。
「做得不错,你很闲吗?」
哈卡塞说了一句。
……好气啊。
「和你躲在图书室里一样闲。」
我有些愤愤不平地回答。
「我其实挺忙的。」
「哪里忙了。明明就是兴趣爱好。……话说,这种时候你就应该说『做得不错,真棒』。哈卡塞你总是蹦出来多余的一句话。这个笨蛋老头!」
我一口气说了出来。
「如果你想被夸奖,就直说『夸我夸我——』不就得了。那样的话,你让我随便说什么都行,『做得不错,你随时都可以成为建筑师。』,不要在这里挺着你那不存在的胸得意忘形,自我陶醉,这个矮冬瓜!」
哈卡塞也一口气说了出来。
「……别提胸的事!笨蛋!」
「烦死了!这个傻瓜!」
……呵呵呵。
突然听到笑声,这时我才注意到。乌隆小姐正在房间的角落看着这边。她平时酷酷的,但现在脸红红的,眼角还有泪水。用手捂着嘴巴。她本来想忍住笑,但最终没忍住,笑了出来。
啊。
……太尴尬了。
而且,旁边还有茵比酱,她用书遮住脸,忍不住笑,全身颤抖。
太尴尬了。
脸红得发烫。
「哈卡塞,不理你了!」
我说完就立刻离开了房间,以女仆不应有的速度冲过走廊。
晚饭后,大家轮流洗澡。
「我稍后再洗也行。」姐姐说。我今天是和茵比酱一起洗的。她脱了衣服,全身赤裸,卸掉鲜红的口红,把头发润湿压扁,果然就没有人偶的感觉了,突然亲近了很多。好像之前是另一个世界的居民一样。
但是。
当她在头上涂满泡沫洗头发时,我仔细看了看她的身体。
……到底要吃什么才能这么瘦?
除了姐姐以外的所有人都洗完澡后,姐姐对大家说。
「爱埋酱和哈卡塞明天就回去了吧?那我们今晚就一起喝点什么吧。」
大家都同意,穗花酱从厨房里拿出红酒,拔掉软木塞,给每个人的玻璃杯里倒满了酒。
突然,
『那不一定是人类能吃的东西』
我想起了昨天哈卡塞的话,但那红酒确实是像我和哈卡塞这样的人类可以毫无问题地喝的。味道辛辣又美味。
茵比酱、穗花酱和阿芙梅酱喝得很慢,小口小口地喝,但穗花酱很快就脸红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穗花觉得,××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坚持自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所谓的真理,很可爱。阿芙梅酱的情绪越来越高。茵比酱脸红,不知为何一直歪着头,偶尔小声点头听大家的话。很安静。
乌隆小姐一杯接一杯地喝空了,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喝醉。
姐姐和安莉酱也大口喝酒,但这两个人看起来确实有点醉。「我不这么认为。」安莉酱继续反驳坐在对面的穗花酱。但现在的穗花酱是无敌状态,对自己的论点绝不妥协。
我喝了第二杯后,脸开始发热。
哈卡塞一开始还说了很多,但不知何时开始话变少了,嘴半开,眼睛飘忽不定。……这家伙好像真的遇到了宇宙的秘密。
不久之后,穗花酱起身了。
「穗花已经困了……晚安。」
说着,她像走在云上一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房间。眼皮很重,几乎睁不开眼。
盘子里作为下酒菜的奶酪已经没了,「穗花啊,下酒菜。」姐姐用含糊不清的舌头说。
「穗花已经睡了。」
安莉酱吐槽。
「啊,对了。」
我站起来。「等一下,我去拿下酒菜。」我去卧室拿了我的背包,很快回来。一直拿别人的东西不好,现在才想到这一点。我从背包里拿出罐头和折叠刀,用刀打开罐头。
「很灵巧啊。」
乌隆小姐似乎很佩服。
「这是女仆的基本技能。」
我得意地说了些奇怪的话。……我意识到我也醉了。
「是吗?」
不爱说话的哈卡塞突然插嘴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忽略这个。
罐头里是油浸鲸鱼肉,很受欢迎,众人很快就把我带来的两罐吃光了。明天我们就要下山了,食物也不再需要,背包也会变轻,一举两得。不愧是我,真棒。
然后又过了不久,大家陆续离开了座位。
「我要睡了。」
哈卡塞说着向娱乐室走去。
「我今天就到这里了。」
安莉酱跟着他。
乌隆小姐背起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阿芙梅酱离开了房间。
最后留下的是我、茵比酱和……谜一样的茶发醉鬼姐姐。
姐姐也像阿芙梅酱一样趴在桌子上,但没人关心她。也没有人背她走。
茵比酱搬到了我旁边的空位,耳语道。
「第一次看到醉倒的姐姐大人。」
「……是吗?」
我小声回答。
「虽然和姐姐大人一起过了一段时间,但不知怎的……她似乎不太愿意敞开心扉。表面上虽然和大家打成一片,但我总感觉有看不见的墙在我们之间。被警惕着,或者说不给我看到破绽……但现在,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吹走了。肯定是多亏了爱埋小姐你们。」
「…………」
这样耳语,我非常害羞。
「很好啊。」
我看着茵比酱的脸说,茵比酱回以微笑,「那么我也该去睡了。」说着离开了房间。
茶发姐姐醒来后,我突然和她独处在餐厅。留下茶发姐姐不去卧室,还是至少拿个毯子给她盖上比较好……我在头脑比平时更飘飘然的时候考虑着,她本人突然猛地抬起头。
「你没事吧?」
我问。
「嗯——。没事。」
姐姐说。
「爱埋酱的玻璃杯空了。」姐姐说着给我的玻璃杯里倒满了酒。也给自己的杯子倒满,一饮而尽,然后又倒。
这时我突然有了一个灵感。
我搬到姐姐旁边的座位,
「酒好喝吗?」我问。
「好喝——」姐姐心情很好地回答。
「茵比酱很可爱,对吧?」我继续问。
「可爱。大家都很可爱——」姐姐回答。
「姐姐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我又问。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我想她现在可能会不小心回答。
「嗯——我的名字是什么呢?」
姐姐稍微停顿了一下,是「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
我追问。
「对对!姐姐大人啊!」
说着,姐姐大人露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摸了摸我的头。「好孩子好孩子。」
「…………」
完全被当成小孩子了!
「……我明白了。姐姐大人就是姐姐大人吧。」
「对对!姐姐大人啊!」
「你刚才说过了。」
「好孩子好孩子。」
她又摸了摸我的头。……这样下去,这个对话可能会永远继续下去。
看来最好换个话题。还有什么其他话题吗,我开始寻找的时候,第一次注意到那个。
「姐姐大人,那个。」
我指着眼前的东西。「这是项链吗?」姐姐大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的链子。「还是说,这是吊坠吗?」
「嗯。这个呢,是很重要的吊坠。」
姐姐大人回答。
「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问。
吊坠的顶部被衣服遮住看不见。而且,连链子也几乎被头发和衬衫遮住了……我怎么会注意到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装饰呢?……很在意。
但是。
「不行。」
姐姐大人回答。
「为什么啊。」
「这个嘛,因为很重要。」
「姐姐大人真小气。」
我有点撒娇地这么说。……这似乎出乎意料地有效。
「嗯?爱埋酱,生气了……?」
姐姐大人以一种担心的声音问道,盯着我的脸看。
「…………」
我故意做出不悦的脸,保持沉默。这是一场心理战。
然后。
「没办法了。那就只给爱埋酱你看看吧。」
姐姐大人这么说。
「真的吗?」
我立刻让脸上露出明亮的表情,这是一种表演。
但是姐姐大人在这里出其不意地采取了意外的行动。
「……那就请吧。」
说着,她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开了衣服的前面。
「啊……」
我突然僵住了。
吊坠顶部夹在乳沟里。在深深的乳沟底部。
……要我把手伸进去吗?
「请吧请吧——随便你——」
姐姐大人这么说,把胸部推向我这边。……哇,压迫感,好强。
「……还是算了吧。」
我最终放弃了。
感觉像是被当成小孩子一样……可以说是在各种意义上都彻底败给了她。
「爱埋酱喜欢甜食吗?」
姐姐大人突然抛出了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
「啊,喜欢啊。」
我不明所以地回答。
「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姐姐大人说着,衣服的前面还没扣上。
「秘密?」
我追问。
「我的左手小指啊,不知为何有巧克力的味道。」姐姐大人这样说。
「啊,真的吗?」我又问。
「真的真的。如果你觉得我在说谎,那就试试看吧。」说着,姐姐大人把她的把左手伸到我的面前,只伸出小指,指向我。
「…………」
这时我终于意识到了。
——这个人,比我高明多了。
小指有巧克力味这种事,绝对是在说谎。这点我明白。但即便我知道这一点,姐姐大人也明白。也就是说,她伸出小指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我不会真的去舔。嗯嗯嗯。这样的话,不如就真的去舔一下她的小指——不仅如此,还要大声地吸吮,让她吓一跳,这样才是唯一能够反击的方式吧?
「…………」
我盯着姐姐大人的眼睛,慢慢地把嘴巴靠近她的小指……。
等等。
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做了,感觉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有点像狗一样。
……哎呀?
不管怎样,我都输了吗,我。
「……还是算了吧。」
我说着,把脸转开了。
人生就是频繁地面对不必要渡过的卢比孔河。——恋塚爱埋
「大家都已经睡了,我也差不多该睡了。」
我说着站起来。「姐姐大人还不睡吗?」
「我也要睡了。」
姐姐大人说。「但是在那之前要洗个澡。」……说起来姐姐大人还没洗澡呢。
「那好吧,晚安。」
我说。
「嗯。晚安。」
姐姐大人回答。
这是我和姐姐大人最后的对话。
*
深夜,我醒来了。
可能是因为摄入了太多酒精,无法深度睡眠。思维的火花在脑海中四处跳跃——就像烟花大会一样。这样根本无法继续睡觉,说到底我还真想去厕所。真的是酒喝多了。
我离开房间走在走廊上。
昏暗。
转过角落,穿过大厅,打开门进入餐厅。
餐厅右侧的墙上并排着两扇门,但如果开错了门就会进入那个〈面具之间〉,所以这个时间得小心一些。毕竟是深夜——而且如果突然站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对心脏绝对不好。
我没开错门,进了厕所解决了需要。
「…………」
感觉后脑勺有点疼,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好一些……还是会宿醉呢,真是微妙的界线。
当我从厕所出来回到餐厅时,我注意到了。
从浴室那边传来了淋浴的声音。浴室就在餐厅的,和厕所相反一侧的门后面。……姐姐大人现在还在使用吗?
但是,那个淋浴时间有点长吧。
我确认了餐厅的钟——两点四十二分。记得我离开这里去卧室的时候是将近一点,那么大约两个小时了……。
这太奇怪了。
喝了那么多之后应该很累,而且淋浴应该会很快结束,然后赶紧睡觉才对。即使姐姐大人的生活节奏比别人稍晚一些,在那种状态下泡澡也是很奇怪的。
如果她在浴缸里睡着了怎么办。有溺水的危险。……但是,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可能。
无论如何,至少得确认一下她是否安全。
我打开了餐厅的门,走进了一个小空间。那里是大家用作更衣室的地方,有一个编织的篮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扔着姐姐大人的衣服。看来她还在浴室里。从进来的门走了几步,就有另一扇门,那边是浴室。
「姐姐大人。」
我试着通过门喊她。
……没有回应。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这次我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重复呼唤。
……还是没有回应。
只有淋浴发出的有点沉闷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持续地响起。
「姐姐大人。我要进来了?」
我说着打开了门——————。
……我没有尖叫吧?我觉得没有。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惨烈,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浴室被染成了鲜红色。
大量的血液甚至溅到了天花板上。
被刀具或类似的东西残忍地切割的姐姐大人,从浴缸里向这边露出了残破的上半身。
不需要检查脉搏。
明显已经死了。
是尸体,是刺杀,是他杀,是谋杀,是杀人事件。
不,
但是,
这,
这真的是……?
——那时。
我意识到,仍然被酒精冲击的思维火花中的一个,达到了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我感到背脊发凉。
淋浴的声音持续响起。沉闷的声音。
我继续思考。——眼前的无疑是姐姐大人的尸体。但是,这真的是尸体吗?
如果不是的话……。
——如果她自称是人类,那么这就是一起杀人事件。
但是,如果那是错误的——这只不过是一起器物损坏。
『古代人偶外观与人类极为相似』
我关掉了淋浴,蹲在那个〈像尸体一样的东西〉旁边。
这是尸体吗?
还是废弃物?
我触摸了她的身体,还有温度。
但这个温度可能是淋浴的热水造成的,也可能不是。
原本的体温可能已经完全消失了……或者,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体温。
从深切的伤口中,本应在〈皮肤之类的东西〉内侧的,〈看起来像肉的东西〉暴露了出来,从那里流出了〈看起来像人血的红色液体〉。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惊恐的表情。……她最后看到了什么?
『——我的左手小指啊,不知为何有巧克力的味道』
「…………」
我抓住了她的左手腕,轻轻地抬了一下。
感觉到了生肉的触感。
还没有变硬。
『——真的真的。如果你觉得我在说谎,那就试试看吧』
我不由自主地回头,屏息静听。
确认周围没有人的气息。
这一刻——淋浴的声音从意识中消失,我的世界变成了无声。
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咚咚响起。
手在颤抖。
我很紧张。
但没关系。没有人来。……现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我和姐姐大人两个人。
我把嘴巴靠近姐姐大人的手。
那滴落着〈像血一样的液体〉的小指……我轻轻地舔了一下。
尝到了铁的味道。
*
我离开浴室,翻找姐姐大人扔进篮子里的衣服。
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物——确认之后,我感觉意识开始远离,头低靠在墙上。
那里的东西,比发现〈像尸体一样的东西〉时更加令人战栗。
*
我开始叫醒其他人。除了哈卡塞,他在娱乐室的沙发上睡着,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床上。看到破碎的姐姐大人后,穗花酱和阿芙梅酱大声哭泣。茵比酱脸色苍白,坐倒在地上。哈卡塞、安莉酱和乌隆小姐三人则是一脸茫然。
「无论如何,得叫警察。」
我对哈卡塞说。「我们现在就下山去。如果快的话,中午前就能回来。」
「啊。」
哈卡塞回答。
我和哈卡塞打算离开宅邸,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石门……」
哈卡塞用力拉着门把手。——但是宅邸的入口石门纹丝不动。「是上了锁吗?」
我们立刻回到了大家都在的餐厅,询问钥匙的位置。
「钥匙……」
茵比酱以一个虚弱的声音说。「入口处有个挂钩……应该挂在那里的。……难道。」
「确实有挂钩。」
哈卡塞说。「但是上面什么也没有挂。」
我们被锁在宅邸里了。
「最后一个碰到钥匙的是谁?」
哈卡塞向大家询问。
「是我。」
茵比酱回答。「洗完澡后……聚会开始前,我确认了门是锁着的。」
「那时你是从里面上的锁吗?」
「是的……对。」
「那个石门,从里面上锁也需要用钥匙吗?」
「没错。」
「聚会开始后,有没有人碰过那把钥匙?」
哈卡塞这样说着,环视了一圈。……没有人举手。
「我明白了。非常简单。」
哈卡塞面露复杂表情,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这说明,没有第三方能从外部进入。」
这意味着,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
餐厅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穗花酱和阿芙梅酱仍在不停地哭泣,茵比酱看起来就要倒下了。
安莉酱、乌隆小姐和哈卡塞一直保持沉默。
我看着大家,思考……姐姐大人死了,这确实是件大事。
我们被锁在宅邸里,而且凶手就在我们中间——这是绝望的情况。
但即便如此,还没有人意识到这起案件的真正严重性。
「……大家,请听我说。」
我鼓起勇气说。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怎么了,恋塚。」
哈卡塞问。
我从口袋里拿出银色的链子,让大家都能看见。
「那是,姐姐大人的……?」
茵比酱说。
没错。
这是姐姐大人脖子上缠着的东西。当我问姐姐大人「这是吊坠吗?」时,她并没有否认。确实这可以称为吊坠。但不是为了时尚。这个吊坠所追求的是「功能」。
链子的尽头挂着两片同色的金属板。
大约有我的小指那么长,宽度大概是两个手指那么宽,椭圆形。
这两片金属板上刻着相同的内容:
名字、对我们来说毫无关系的十二位数字、血型和宗教。
「她的名字是格雷·埃弗哈特。」
我对大家说。这只是为了至少知道死者的名字,并没有特别的意义。更重要的是,拥有这个吊坠本身……。
「那是。」
乌隆小姐首先反应过来,叫道。「那不是军籍牌吗!」
「不可能!」
哈卡塞睁大了眼睛叫道。
除了阿芙梅酱以外,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变了。阿芙梅酱似乎只是不知道而已。
「就是这样。」
我清楚地向阿芙梅酱说明了这个事实。
「姐姐大人,是帝国的军人。」
*
「恋塚,过来一下。」
哈卡塞说,我被带到了走廊上。
只有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我完全不明白。」
我对哈卡塞说。「被杀的格雷小姐真的是帝国的军人吗?如果是的话,那她是人类,对吗?这座宅邸的其他人也都是人类吗?凶手是人类吗,难道是机关人杀了人……这很重要。还有,为什么要杀她。」
「无论如何。」
哈卡塞异常严肃地说。「我们本来是来寻找交易商的,但那得暂时搁置了。」
「是的。」
「如果真的是帝国的军人在这里被杀了的话——这关系到国家的存亡。如果我们就这样无法从洋房里逃出去的话……最坏的情况下,如果你一周都没回城,科科舒卡那边可能会觉得奇怪,最终可能会有所行动……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尽可能调查这起案件。」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顺便说一下犯罪动机。」
我说出了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如果不是对姐姐——格雷小姐个人的仇恨的话,那她是帝国人可能是一个原因。」
「确实有这种可能。比如说,出生地被帝国从地图上抹去那种情况。恨他们的人遍布世界各地。但如果针对帝国人,而不是因为那种理由的话——」
「有那种事吗?」
我问,歪着头。
「比如说,有人想通过在这个地方杀害帝国人,引发帝国和石国之间的战争……或者说,有人想消灭石国。」
「……那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我说。
「是的。」
哈卡塞同意说。
「不愿意想象,这世上真有怀着这样可怕的想法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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