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光之君脑洞文之四:姻缘
姻缘
心中的疑惑,真寻没敢和任何人说,更不敢请人来诊视。道长最近来得更少了,真寻思忖着自己终究还是落入了《蜻蛉日记》所记述的生活之中。正暗自神伤,明子又来了。这次身边还跟着一位衣着华美的妇人。真寻不敢怠慢,转到下处行礼。明子还是开门见山,介绍这位是女院大人身边的女房。自然带来了女院大人的意图。这位女房也不客气,略打量了几眼,开口就让真寻离开别邸”其实也不是不让小姐住在这里,女院大人的意思,小姐离开左府大人才是。“”为什么?“”女王殿下上次来不是和小姐说了嘛,小姐几乎把大人的前途断了!“”我……“”小姐也不必辩解,女院原本也不想如此对待小姐。但左府大人近日为着送彰子小姐进宫的事和土御门邸的大人快吵翻了。如此家宅不宁,有损福泽,女院大人岂能放任!“”小姐知不知道左府大人如此坚持是为了什么?“真寻自然知道,所以哑口无言。女房知道话已点到了,便不再说下去,向明子使了使眼色,明子接口说”我多少也知道真寻小姐和大人的情意,只是小姐也不愿大人就此隐退,有志难伸吧。“真寻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神气,过去这几个月,她以为自己习惯了对道长的眷恋。不用他强迫,自己也不愿离开,但现在就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很多年前,直秀和她说过想去看海,她随着父亲在越前终于看到了大海,还见到了从海的那一边渡来的人,学了他们的语言。那时的她不是很欢喜嘛。自己一直没答应嫁他,也是顾虑该如何面对伦子。但没想到不嫁也会引起他们失和。如此,倒不如离开。这之前,没有她,他不是过了十二年的安稳日子嘛。想到这里,真寻张口“我该如何离开?女王殿下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外的守卫……”咯咯咯“,明子用桧扇掩着口笑了几声“有女院大人身边的人在,你还怕出不去这个门?”
果然源赖光的人只静静地看着来人把真寻和乙丸带出了别邸,并不敢阻拦。不过事后还是派了人回京去禀报大人。道长得报后,只觉得气往上涌,闯进高松邸,抓住明子追问真寻的下落。明子怎么可能告诉他。只说真寻从别邸出来,就由女院大人安排的护从送走了。至于送到哪里,她也不知道。道长此时并不敢和女院翻脸。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攀上权力的顶峰,需要女院的助力。等到真正大权在握之时,不怕找不到真寻,谁还敢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看似冷静下来的道长,无声地离开高松邸。回到土御门邸,最近一直和他争吵的伦子露出关心的表情,问他知道真寻的下落了吗?道长闭上眼,摇摇头,半晌,挤出一句”她是被女院大人带走的“,忽然睁开双眼,盯着伦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吧?“说罢又垂下头,自去书桌前闷坐。第二天一早,夫妻俩都闷闷的,道长临出门前说了一句”准备准备吧,明年彰子生日过了就办着裳之仪。“这话的语气并不强硬,和平时差不多,但伦子听后心中一紧,她发现可能自己做多了,道长已经下了死心送彰子进宫。低估了真寻,原以为他们十多年未见已经这样习惯了,再分开也不过伤心几天。却不想夫君却不似以前那般在自己面前遮掩,仿佛多余的人是自己。
真寻和乙丸离开别邸,原想回越前,但真寻想到可能已经怀孕,不敢长途跋涉。回京里的老家嘛,离土御门邸那么近,怎么敢去!天地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一时悲从中来。旁边的乙丸慌了手脚,看着周围女院派来的武士,忽然想起一个去处,悄悄和小姐说,先去宣孝大人家吧。也只能如此了,武士们把二人送到宣孝的宅邸,自回去复命。宣孝看见真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忙问她怎么来了,是不是为时有事?真寻忙摆手说不是父亲出事,是我要叨扰大人。让宣孝摒退家人后,把这几个月的事与他说了。宣孝大惊!当年自己还热心为她保媒,不想其实她和左府大人有如此之深的渊源。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被卷进了中关白家与左府大人的政争之中。正想着是不是该送她回越前,就听见真寻幽幽地说道”我可能有孕,只能拜托大人照顾了。宣孝大骇!这么大的事,左府大人应该还不知道吧,要不要告诉他?看真寻的样子是没打算告诉他的。自己该不该说呢?一时理不出头绪。先这样吧,把真寻安顿下来,再想其他。
宣孝虽不是堂上人,但是朋友很多,很快打听出一些传闻。有说左府大人被人迷了心性,是女院大人把他导回正途;也有说中关白家的二公子一直在找别邸里的女人,可这人早就被女院流放去了远方。或者,根本就不是凡人,是位狐仙吧~再加上自己此前听过的一些,看来真寻所言不虚。只是她留在自己家也不安全呀,万一真出什么事,不止无法向为时交代,恐怕左府大人第一个放不过自己。想了几日,悄悄写下一封书信,托了可靠的朋友,转送进了土御门邸。
道长看罢书信,心中一喜。知道你在哪儿就好,随后又收敛了心性,慢慢思考。经此一事,他更懂得谋定而后动的道理。如果自己不是这么心急,嫉妒越前的那个宋人,真寻也不会陷于险境。现在也许是帮助真寻脱险的机会。隆家一直不肯放手就是认为真寻对自己很重要,抓住她也就拿捏住了自己。如果真寻对我不重要了,对隆家来说也就没有价值了。如此,让真寻离开才是最好的保护!过了两日,宣孝收到了回信。一读之下,又受了惊吓。道长在信中嘱托他公开宴请宾客,迎娶真寻。左府大人这是唱的哪儿处?!又过了两日,有自称从土御门邸来的仆人上门,叫出了宣孝和乙丸。来人正是百舌彦,传达了道长的意思,大人之信是帮助小姐脱险的计策,请宣孝大人按信中所述办理。言毕,转向乙丸,让小姐陷于险境不是大人的本意,请先脱困吧,时机到了,大人自然会来接小姐。真寻听了转述也明白,只是想到腹中的骨血,总有些心慌。当着旁人的面又不好表露出来。
菊花开的时候,京里传出一些消息,有人说左府大人的私宠嫁人了,惹出这么多事,大人许是厌弃了;有人说宇治别邸就没什么私宠,大人三途川边走了一遭,哪有心力对付女人;在还有人说右卫门权佐宣孝大人新娶了世交家的才女,夫妇间时常唱和,虽然年龄差得挺多,但感情好得很。夫人才新婚就有了身孕……“有了身孕?”道长嘀咕着,暗暗咬了咬牙,他们真的……不敢再想下去。这种时候他就不免羡慕齐信、公任,他们虽然在官位上早已落在自己身后,但私情上一直快活得意。自己与真寻之间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十几年了,有时候自己也觉得疲累,也想彻底丢开手就好了。可心底似有只猫,不时挠上一爪,让人四肢百骸都生出一股欲念……好在这些传闻出来后,隆家那边似乎没什么声势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让源赖光安排了人手,暗中盯着宣孝的宅院。这个冬天平安无事。
来年的初春,改元长保,随后彰子进行了着裳之仪。道长进宫请一条天皇准许彰子参内。天皇本来觉得彰子年龄幼小,不忍让她入宫,但道长一再坚持,只好勉强答应了先让彰子进宫看看。果然还是幼女,无法履行后宫职责,又被悄悄送回土御门邸。道长虽有怒气却又无法发泄。过了些时日,晴明上奏星相,宜迎贵女参内;女院也出面了,天皇只能松口,道长自去准备。这年的初夏,真寻生了一个女儿,宣孝给她起名“贤子”。道长接到回报时,脸上的表情颇为古怪。他想起了去年的夏天,自己和她说“我们生个女儿”。现在她果然生了个女儿,只不过给她起名的是另一个男人。嫉妒又咬噬着他的内心。等等,这孩子莫不是不足月?道长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年的年底,在定子生下天皇的第一皇子的夜晚,彰子正式参内。道长坐在帘内看着女儿从廊下走过,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此后,他以定子已然出家,中宫职不能无人为由,逼着天皇立彰子为中宫,尊定子为皇后。
长保二年的年底,定子皇后因生女难产而死,伊周沉浸在丧妹的悲痛里,隆家的气势也虚弱下去。道长总算在朝堂上能松口气了。悲痛的天皇,命彰子抚育年幼的敦康亲王。彰子自己也是个孩子,但还是接受了这份嘱托。道长虽然不喜,只是彰子并未生育,未来如果能和亲王培养出感情,也比由伊周家抚育来得好。长保三年,宣孝染疫病故,为时早一年就已经卸任回京。现在把女儿、外孙女接回家里照顾。阿系很开心家里又多了一个小孩子。只是真寻望着贤子时常发呆。女院在这年的年底也病故了。道长的内心开始滋长一些东西。
后记
这几篇文源自我在瓣组里和同好边聊边发想出来的脑洞。真动笔写了,发现自己的文字能力还是有限,有些想法无法驾驭,成文与最初的想法有不小差异。反正是写着玩,看着玩的东西,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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