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边界

一个月没搭理berny，昨天想起来这件事时发现他已经回德国好几天了。他说原来你还记得我呀，戏谑的口吻，我总能想到他那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咧嘴笑的时候看起来乱七八糟。记得天气还很冷的一天我们去逛公园，他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捏捏这里，捏捏那里，喘着粗气，看着白雾从彼此的嘴里一阵一阵冒出，那是我第一次认真观察到他的牙齿。分手几个月，我一点一点和他倾诉，他很傻，总是说着感情的事我不懂呀，回头又说想哭的话衣袖给你擦擦。我们去白人菜的餐厅里喝果汁，一喝就是一整个春天。

四月为了给雨果找画廊，前后忙碌奔波，和不同的经纪人介绍起雨果也充满自豪。自三月和雨果相见以后我又爱上这种熟悉的感觉，一种我只为爱情付出的、近似着魔的狂热。在澳门的最后一日，我搭巴士绕着小城旋转，想象这些狭窄街道，他的日子会如何度过。那晚我们一块儿吃越南米线，他坐在对面那双认真的眼睛，他能猜到我的狂恋吗？

离开澳门又去了北京的那几日，时刻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最后回到上海才又重新意识到生活的落地。这期间berny的信息时不时地出现，最后一条是你让我感到疯狂。我没告诉他关于雨果的一切，又或者我只把berny当普通朋友。到最后想起他的脸，我的心中满是罪恶。听新的音乐，那句歌词是“我们称之为爱而又恨极了彼此”，想到伊万过去的种种，顿时泄气。这一刻却也不敢和berny再联络，因为我明白他在等待回应，是不是关于爱情我犹豫了，总之不是轻飘的承诺。今天醒来去狗狗公园散步，老是感觉berny会随时出现，他是不是想要讨一个说法，我恐惧这种想象。我开始疑惑自己对爱情的期望，那称之为爱情的快乐，从来都是诞生于我单方面的狂热中。也许我和雨果最终没有故事发生，可我也同样抗拒这仅仅只是被爱的体验。

berny说夏天会再回来一趟，我胡乱应答，仿佛看见某种称之为边界的痕迹，我让他往后退了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