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6,Computex 2024, 没有圈圈圆圆圈圈。
这篇是这次电脑展的总结,很多事情会讲,有很多是一些比较私人的感受,所以可能会很有意思,也可能很无聊。
我没有像以往那样拍了几十个美女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是讲一些故事,包括生活和爱情还有职场的一些屁事儿,但是并没想聊什么科技。
上次去电脑展的时候,遇到了知名歌手林俊杰,准备拍照时被巨大的保镖拦住不让拍。
后来我回去研究法律,在公共场合我其实想拍谁就拍谁,他的保镖可以阻拦我,但是我还是想拍就拍。所以这一次我决定他如果出现,我就一定要和他合影一张,结果他没来。
所以我的标题就是“没有圈圈圆圆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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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utex从周二一直到周五。
我写个流水账
周二,断片
我第一次写computex(台北电脑展)的时候,大概才20来岁。
那个时候对台湾很是失望,台北的小吃跟大武汉比起来不过尔尔。
当年传说中的亚洲四小龙也和澳洲一样,很多地方都展露出曾经的辉煌,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那个时候我是采购商,每天晚上和各个品牌方喝酒吃肉,身体没任何问题。
今年是我作为参展商海外员工的第二年,包括竞争对手在内的行业各个大佬还是邀请我去吃喝。
但是如果你不知道电脑行业的话,疫情那几年大家呆在家里没事儿干,就开始升级电脑。
好多个那个时候的电脑科技up主结果变成了大生意的老板。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做这一行,但是又能卖货。疫情结束后他们也已经入行,很多成为了我们品牌的客户。
但是问题是,他们才20来岁很多人第一次来台湾,没见过这么多的show girl,没见过这么多的品牌方的款待,他们和我当初一样充满了活力和惊喜,但我已经老了。
我从来不惧喝酒,第一天晚上,公司安排吃饭,大家一起工作了很久,但是来自8个国家,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对方的真人,这也是我第一次见我的助理。
吃饭的时候,大家寒暄以外,自然要喝酒。
台湾的同事并不懂酒,给大家带来的酒就是台啤,大瓶的,一瓶600毫升。
打开瓶子后,我很渴,抓起一瓶就开始喝,毕竟是拉格,这篇不聊啤酒,我只想说什么扎啤也好,纯鲜什么的也好,不管你叫什么,拉格就跟水一样。
我开始喝,只听旁边一个台湾女生惊呼,天啊,Chris哥直接拿瓶子喝。
我才意识到,这玩意儿居然还要倒杯子里···
就在这时,听到了一个年轻的东北口音的哥们窜了出来,直接说,哎呀Chris哥,一直久仰大名,公司里就三个穿3XL的,我是一个。
我抬头一看,一个2000年出生的东北汉子,比我还高半个头,1米9左右,3XL在身上略微紧绷。
他拿这瓶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pia!碰了我的瓶子,然后这厮在一群人的欢呼声中,把600ml的台啤一瓶子给吹干净了。
damn son···
在我心中大惊之时,公司就三个穿XL的,另外一个年轻小哥也冲上来,Chris哥,听说你很能喝,我也来,pia,碰了我的瓶子,分了三次,也把一瓶吹完了。
如果我高中开始乱搞把女朋友肚子就搞大了,那我儿子就差不多这个年龄,两个2000年后的人,为何要对一个只是口渴的中年胖子这样敬酒,我又不是领导。
我不是领导啊,你们该对领导敬酒。
结果领导出来说,澳洲区行不行啊。你们韩日澳新能不能喝酒?
只听旁边的女生日语说了几句,那个一直没说话的日本大叔直接一句“嗨!”
也拿了一瓶开始。韩国那边的妹子倒了一杯也过来。
我于是从口渴喝酒,变成了竞技喝酒。
就好比好久没打球了,到球场投个篮,结果发现自己忽然被叫去打NBA总决赛。
long story short。
我竞技式的喝了7瓶台啤。
好在那玩意儿确实像水,我没什么感觉,撒了几泡尿。
饭局结束。
这时手机响起,一个客户说,你不来不给面子啊!
于是送别完同事,只好去了第二场。
第二场式Tweaktown的酒局,在台北的brass monkey。
一去那里,我的客户,那些00后都围了过来,还有一些老朋友。
大家递给我一些burbon and coke。
刚喝完,又有人带来了一些drink。
音乐很吵,我有些忘记了自我,忽然一个客户端了一堆tequila shots。
我一看表,已经凌晨1点,喝完shots,我们分别上计程车,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接近断片了。
拿手机给老婆讲了自己的方位,大概到家时间,我说对不起老婆,我喝高了。
一路昏睡着,到家那一刻我还没有断片,看着老婆拿着钱出来把我接回家,我心想,得救了。
上楼跳到床上,我依稀记得Olivia跑来对我说,are you ok daddy?
我说,no I'm not, I'm too old for this.
周三,靠谱的男人
起床后,我觉得我离死亡非常近。
浑身都是疼的,毕竟周二在展会站了一天,喝的太多有些宿醉。
因为夜场很吵,我嗓子哑了。
结果当天还有两个采访。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吃了一份卤肉饭,感觉自己又复苏了。
周二的时候,公司展台除了Show Girl以外,有个亮眼的美女。
dress code是business casual,但是她穿着很短的皮裙配高跟鞋。
她找我聊天,问澳洲的事情,问我如何遇见我太太。
我把我的故事跟她说了,她说好感动。
然后带着自己的感受开始添油加醋的转述我和我老婆如何相依为命在澳洲“私奔”这事儿。
到了周三,她依然来找我聊天。
我说我的脚快断了,站了两天了,你脚不疼吗?
她忽然变的非常defensive,说,你不懂,漂亮最重要,而且我穿高跟鞋习惯了。
我怕她误会我在阴阳怪气说她overdressed,于是道歉。
吃过午饭,她说,Chris哥,能找你帮个忙吗,我觉得所有的同事里只有你能干这事儿。
我一听,诶,感觉不是好事儿,我心想不会是遇到了传销吧?
她说,对面有个男生,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能不能过去把我的名片给她。
这事儿···怎么说呢,我从来没干过。
而且被人叫着干这种事儿,让我觉得自己已经从当年的狩猎者,沦为被猎物当工具人使唤了。
我知道伴随着时间推移,这一天迟早会来,没料到2024年就已经这样了。
我一口答应了。
她带我来到另一边的展台,遥遥指着一个男生。
我一看,高大,帅气,一身贴身的衬衫西裤,衬衫包裹着他明显很努力锻炼过的肩膀。
头发梳的也整齐,干干净净的。
这种男生我要是女生我也喜欢,一方面我慈父般的approve了她对于男人的品味。
另一方面,我觉得这就好比我跟别人说,你猜我喜欢哪一类女生?然后忽然掏出一张taylor swift的照片来一样。
完全没什么惊喜···甚至borderline肤浅。
我于是走上前,找到那个男的,他也是个sales,冲上来就要和我介绍产品。
我则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他说,“哦,就是刚才那个跟你过来的女生吗?”
我说,“是的”
他说,“我也有注意到她”
我说,这是她名片,这样吧,给我个面子,去我们那里一趟。
于是,在一群我们公司女生的惊呼中,我把这个帅哥拉到了我们展位,从一群人后面拉出来躲着的那位marketing小美女。
两个人于是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一起去看展了。
她们俩后续进展,我可能要明年才能给大家更新。
如果她们结婚了,我觉得我的红包要比我肚子大。
这件事情后,那个小姑娘对我很好,她和好几个marketing部门的人都说,Chris哥是个靠谱的男人。
这话马匹拍的精准,我特别受用。
当天晚上,那群20来岁的客户叫我去Round 2.
我说我不行了,周三晚上,我睡了个好觉。
星期四 晚宴
周四一般都是品牌庆祝一年成就,举办晚宴邀请各大客户的时候。
我们和去年一样,在台北101附近租了一个大场地。
来自全球各地上百个国家的人齐聚一堂,吃饭,喝酒。
CEO讲话,讲话完开始答谢各位客户,然后开始颁奖,颁奖完后。
大家开始喝酒吃饭mingle,台中间上来了一个歌手和一个键盘手,开始演奏一些很jazzy的改编曲。
just imagine this。
CEO讲了公司进步多块,感谢了各位客户,颁奖。
然后歌手上来唱歌,你觉得该唱什么《My heart will go on》之类的对吧,比较应景。
near far,不管你是哪里的客户,你帮我打开了市场,once more you open the door.
我觉得这个水平就可以了。
结果第一首歌,是Amy Winehouse的《You Know I'm no Good》
我们一桌澳洲的客户都笑着说,interesting song choice.
那么多可以选,选了一个我很喜欢,但是却很不合时宜的歌,尤其是这张出完不久,Amy就早逝了。
晚宴接近尾声。
一个领导把我叫过去,叫我评价晚上两位女歌手live的表现。
第一位长的正常,唱的挺好,只是选歌很奇怪。
第二位长的很美,身材热辣,唱的也很好,本来不分伯仲。
但是我前面说了,考虑到应景,我于是说,我喜欢第二位。
领导马上说,你啊,就是个视觉动物,一看就不是听歌的。
我心想,草,老子收集的黑胶比你知道的歌名还要多。
但我还是冷静的说,毕竟CEO一颁奖就唱《You Know I'm no Good》不合时宜。
这时领导一听说,哎哟,你还是真听歌了啊!
谁选的歌?
一问,是昨天我帮忙找帅哥的那位marketing妹子。
她一脸问号来到我们桌上,领导说,你选的歌?
你下次注意一下,Chris都跑来跟我投诉,说歌选的不好,唱什么《You Know I'm no Good》
还不来罚一杯?
这时,那个昨天还叫我为靠谱的男人的小姑娘,一脸反常的假笑,说对不起Chris哥,下次我一定注意,您要多包涵。
于是拿起一杯酒,直接就喝了。
就她喝完,我的心凉了。
我随口说了句话,就成了背后捅刀,我随口说句话,把一个本来很真诚聊天的朋友,一下变成了职场酒桌上的前辈和后辈。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反省,不要评价,不要评价。
我在豆瓣上什么都打五颗星,为什么我要说什么东西不好。
我不知道明年再见到那个姑娘,她是否还把我当个给她牵线的靠谱大叔。
还是只是一个没事儿找事儿的前辈。
周五 & 周六 回家
海外的员工周五大部分都去逛台湾了。
周五是公众开放日,台北的男女老少都可以来,不只是经销商,而是各色人士都能来逛展。
很多俄罗斯的经销商非常沮丧的过来,他们不问产品,也不问价格。
只是问:Can you sell to Russia?
还好那个区不是我负责,我不用担心,可以推给别人。
我来的第一天,眼镜放床上被女儿坐断了。
要配一副新的,同事们推荐一个叫Jins的眼镜店,说是日本销量第一的眼镜品牌。
我在日本时从来没听说过这家,但是在台湾反而到处都是。
走去了那家店,验光之后店员说你急吗?
我说不急,她说不急那半小时后取。
澳洲一般是三周,半小时取眼镜,让我有些后悔,我该说我很急。
我想看看她是不是能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副眼镜给我。
让我看看台湾效率的极限。
早早回到家里,买了些玩具给女儿们。
我的脚站了4天了,基本上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躺在床上,孩子知道我要提前回去了,于是都爬在我身边不愿意离开。
我陪她们看《我的英雄学院》一直看到深夜她们都睡着,我才睡去。
第二天给她俩一人一个吻,我告别了丈人丈母娘和老婆,就自己收拾去了机场。
因为业绩压力,这次电脑展我很仓促。
看我日志也知道,以前我都是先去日本逛一周,再去台湾参展,留几天时间购物什么的。
而这次则是做完事儿立刻离开。
因为机票是最后时刻订的,我没有买到墨尔本去台北直飞。
两趟都是香港转机。
到香港,等3小时,再飞回墨尔本。
结果了不起的澳航Qantas居然越来越像Jetstar,忽然给我来了个3小时延期。
也就是说我在香港机场一下有了6个小时的时间。
澳洲护照可以面签进入香港,我当时想拎着包直接去香港,于是在一家餐馆吃完,我起身决定去。
但是一站起来,脚疼,背疼,腿疼。
台湾有蚊子,我身上很多包还在痒。
嗓子也是沙哑的。
于是决定还是坐在吧台,享受一下安宁。
这时我边上坐下来了一个中东大叔,一身白,过着头,胡子非常雄伟。
他看着我,这时一个中年女子,大概是他的同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my husband
一手指了指中东大叔,然后指了指背后几个人,跟我说,we together。
然后她又指了角落的位置,要我挪过去。
you go there,thanks。
我当时特别不爽,于是我转身对她说, say “please”。
没料到中东大叔忽然站起来,凶狠的对那个女的几句大吼。
然后转身对我鞠躬,说sorry about my wife,you can stay here.
于是又开始对那个女的非常没有礼貌的大吼。
我于是又想着哎·····你一个什么都打五颗星的人,为什么要没事儿找事儿。
我赶忙起身,拿起没有喝完的饮料,跟他们道歉说没事儿,我坐那边去。
满心自责的跑到角落,喝完饮料。
香港机场的玩具店我每次去都会买一个Enterbay 1:6的NBA模型,去那里逛了一下,发现他们现在有的货还没我的多。
回头一看,其它的店都是channel,lv,burberry,hermes······
完全没什么值得逛的,登机信息又没有出来。
我心想着接下来怎么办,我好想回家,回家写一篇这次的游记,一张图都不配,讲一些这次参展的屁事儿。
也许····就在机场写吧,正当我准备找个地方写东西的时候。
一个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回头一看,一群澳洲的熟人把我团团围住了。
"let's go have drink Chris"
"round 3"
"you can't say no this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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