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周日 多云 凉爽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和事可以轻易定义你。不要被外界的声音干扰,不要被他人的眼光左右,相信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找准节奏,勇往直前。天高海阔,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
昨晚十一点睡觉的,早上5点自然醒的,起来后依然昏昏沉沉,眼睛被迫工作,大脑梦游般游走在小时农村的生活情景中。
没由来的回忆着大奶奶家三代人的命运。
和大奶奶家,没有亲缘关系,仅仅是农村的排辈分,又是近邻,故两家关系算熟稔。
她家有三个儿子,最后领养一个女儿,女孩儿比我长2-3岁,取名冬花,她的容貌已模糊,依稀记得有两颗龅牙,人,没心眼,乐观开朗善良,对我们年龄稍微小的比较照顾。
小时候常和冬花姑一起玩耍,她也愿意带着我玩,而且不欺负我,处处照顾着。相比较其他年岁长点姑姑,要么不愿带着我们,嫌我们小,跟不上她们疯跑,要么带着我们,也是让我们帮着做这做那的使唤,不能平等待人。现在以成人的眼光看待曾经的这群小娃娃,可以看出纯良的性格就是天生的。冬花姑,是最善良的。我自己都属于别的姑姑那样,对粘着我们的较小的孩子没有足够的爱心和耐心。
冬花姑,初中没上完,就外出打工了,这是当时我们那边的风气,识几个字,成绩不突出,就主动或者被动辍学到江浙区当制衣工,制鞋工或者去电子厂、纺织厂,织袜厂等。后来我去镇上寄宿学校,花姑在家旁边的初中读书,我们逐渐失去交集。她什么时候辍学的,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再次听说她的事,好像我都上了高中,听说打工期间她谈了一外省的,后来嫁过去了。婚姻幸福否不详,我想花姑那么善良,会有幸福的生活的。
大奶奶领养花姑,养到十几岁,花姑外出打工,似乎也没怎么挣到钱,后来嫁到很远的地方。养女儿作伴的愿意似乎没实现。大奶奶后来得了食道癌,花姑也似乎没回来过几次。每个年轻人都为生活忙碌,哪有更多的精力给父母呢?更何况跨过山水才能见面呢。
大奶奶的大儿子是三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他读了高中,甚至复读考过几次大学,算是那时候我们村的文化人。高考失败后,他去了市里自家堂伯伯那里做事,这个伯伯,在某个学校当校长。后来他开始做工程,赶上了经济高速发展,建筑业红利期,赚了不少,把糟糠之妻和儿子接到城里了,还生了一女儿。还有情人,也给他生了孩子。他的嫡子和我弟弟一般大,据说有心脏病,还手术过,再后来这个孩子做什么工作生活怎样就不知道了。现在大奶奶大儿子家过的怎么样,已音信全无。
大奶奶二儿子是建筑工人,在他哥哥包工程那些年,他自己在江浙区一些工地上也揽小活,小富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家盖了新房,他媳妇吃穿用度远超过我们村里的人,似乎也经常给孩子买 烤鸭吃,还说孩子挑食,不好好吃这些鸡鱼肉蛋。听的我们都嘴馋。那些时光,我家青椒炒土豆都是奢望,大部分都是白菜萝卜,或者地里面长啥吃啥。大奶奶这个二儿子头一孩是个男孩,大概孩子2岁多时,儿媳妇赶集去了,让了大奶奶帮着看孩子,那是个夏天,梅雨季节,村里坑坑塘塘都是水满为患,就那个上午,一不小心,孩子自己出了大门,走丢了,大奶奶到处找,急哭了,左邻右舍都来一起找孩子,我那天也在,最后孩子就在大奶奶家旁边的小水塘里找到了,朦胧的记忆中人头攒动,哭声凄惨。似乎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这个二儿子,那年深秋在朋友家喝醉了,骑摩车回家的路上撞在一个桥上,从此脑子时好时坏。清醒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媳妇:“我那些年能挣钱时,你怕我不要你,现在你嫌弃我了。”他媳妇不是那样的人,自从他出事后,他媳妇独自挑起家里的里里外外,农忙干农活,农闲时做点小买卖,后续又生了一女孩和一男孩。这两个孩子,都是泥水里长大,有邻居私下嘴碎:“过去说那个孩子这不吃那不吃,现在这两孩子,鼻涕邋遢,泥水里滚俩滚去的,不也好好的吗?”大奶奶二儿子,有过短暂的辉煌,如同昙花一现,黄粱一梦,车祸后,经济状况快速触贫,从此在温饱线上挣扎。
大奶奶三儿子,也有过好日子。就是他大哥哥包工程时,他在他哥哥工地上管事,后来娶妻生子,第一胎女孩,第二胎还是女孩,第三胎一查又是女孩就打掉了,后来终于生了一男孩,这个三儿子刚出生时就得了尿毒症,透析一段时间就病逝了,留下来孤儿寡母。
大奶奶家风光过顺遂过,大儿子工程顺利,二儿子小活也富贵,三儿子在大儿子工地管事,这些事基本同时发生,顺风顺水。似乎从那个孙子溺亡后,她家里就接连厄运,十多年前大奶奶也得了食管癌,一个曾经180斤的人,最后瘦的皮包骨头,走的时候就一把皮了。
幼年时,大奶奶家里院里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经常看她拿着一把大扫帚扫院子,她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嗓门也很大,离多远就能听到她和别人大声的说话。
可能我也年长,越发想念幼时村里的邻舍和亲人。这个暑假一定回去看看我的奶奶,看看村里的邻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