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三事
一
想写前几日老同学来做客的事,但是忽然想起如果说有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书籍,鳗鱼的旅行不知为何总给我印象很深但是又毫无印象的感觉。而和这本书相比,自私的基因和哲学家与狼留给我的印象就明显更深了。然而,当我写下前面的话后,一个想法冒出脑海——原因也许正是前一本书的内容是我熟知的,而后两本的内容恰好解释了我当时的困惑所导致的。
于是想起和老同学聊天时说起第一次听到“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台词时,对它并没有更多感悟。可随着时间增长,我对这句话反而有了体会。因为那些长期困扰我的困惑的答案,竟都因为困惑的长期存在,自己找上门来。恰如,几年前第一次看到马格丽特的禁止复制,瞬间对自我价值的认定有了释惑感那样。
那次奇妙的经历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困惑其实也是过去某个人的困惑,而我之所以仍然困惑,只是因为我的所知还不够多。不过,让我同样认识到的还有这种困惑之所以需要时间来缓慢解释,也是因为它的小众。
也就是说,这世界上虽然有不止一个我,但我们很难相见。于是至今仍然和我有些联络的老同学们则由此显得珍贵了。
只是正如其中一个老同学问我你凭什么可以不像我这么辛苦那样,这次老同学也将我头脑中繁复纷杂的疑问可以找到答案的原因归结为我比他们要有时间。
二
我当时回避了这个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但现在想来,答案大抵主要是他们对世界的认识是和实践对象互动得来的,而我对世界的认识往往发生在与实践对象互动之前,这种认识来源的不同导致了相较于他们,我和实践的距离被拉远了。并且对我而言,这种和实践距离的拉远还具有一定的被动性。毕竟无论工作还是人际交往,我总处在一种主动就会犯错的境地。这让我看起来个人时间充裕,然而实际上我的个人时间却填充了比他们更多的麻烦。
不过说起来,特殊另类,这种我从小就不喜欢的标签,一直以来都被贴在我的身上。长期培养的气质让我看起来猥琐怪异、行为任性,仿佛我真就没想过改变一样。
过去的我总是认为,如果过往的人生中有稍微一步小小的失误,我大概就会和他们一样了吧。毕竟我自小的理想就是结婚打工过操劳的生活。大部分人当下厌恶的自己的生活,正是我从小学时就盼望的。当然现在我也明白,除非出现重大变故,否则类似电影蝴蝶效应那样的事是很难发生的。尤其是当我认为一个人的性格很难被改变之后。
三
和老同学聊天,说起我们都遇到过无论如何也无法正面回答问题的人的情况。这种情况让我们无法接受的地方,往往在于提出的问题对发问者而言非常简单。
我们当时对这种现象的解释是假定世界上的确存在一种不思考的人吧,这种事情也没办法真正探究对方的想法。
当然,我个人还是会更倾向相信对方的不作答是为了反对提问者而非问题。
理由是提问者提问时,受问者会处于一种被质疑的境地。于是在这个问题里,现实中处于平等或者更高地位的人,因为另一客观事物而落入低洼地带,这使得被问者放弃思考转而维护自身地位起来。
也就是说,就事论事对于正常人思维而言是需要磨练的思维技巧。
四
但是,由此我其实也想到另一个假设。那就是在提问后反对提问者的受问者,是否对问题存在清晰的认知呢?毕竟受问者的行为,其结果是维护了问题本身。也就是A问B是否觉得C有问题。B拒绝回答时,恰好证明了他认为C没有问题。在讨论客观事物的问题时,对客观事物避而不谈,这很难让我理解。
但,正如“我对事物的认知源自我对事物的不理解”那样,我是否可以怀疑“他们对事物的赞成正是源自他们对事物的理解”,只是他们拒绝讨论“事物本身”的行为,让他们对于事物的理解成为了他们以为中的理解呢?而这样推导的结果也就成了他们赞成某事物源自于他们缺乏对某事物的认知了。
这其实也是非常好自洽的逻辑,毕竟人对事物的认识,前提必然是要发生冲突,而如果没有发生冲突,又何谈认识呢?如果与所讨论的事物存在冲突,那为什么认知上会以反对提问者而结束呢?而纵观那些遇到相悖意见的人的反应,除了直接否定提出问题的人的,剩下的歧义也就是大多打着彼此认知不同所以观念不同旗帜的所谓理中客了。但在认知不同的前提下,这些人是扩展认知还是停留在原有认知坚持己见呢?
不过,这对我而言其实也产生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推论,那就是我们其实一直生活在一个我们认识存在偏差的世界,而正是因为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存在偏差,反而会给我们一种安全感。而当我们开始被迫或主动认知这个世界时,我们则会陷入探索未知的焦虑。
这种焦虑也可以解释为我们大多认同缺乏认知的世界是真实的,认知后的世界是不真实的。我们逃避焦虑,所以我们逃避认知。而这,可能正是动物的社会性和社会制度的框架基础。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我们都会选择逃避主观能动性,只是被动接受类似“道”这样混沌规则的控制,成为环境和他人的塑造物。可以说,如果没有人去干涉,那就是我们的缺乏认识成就了我们,我们也同样成就了我们的缺乏认识。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没有人去干涉。管理学、传播学这类学科,显然证明我们已经认识到人的可操控性了。
五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我更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