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影子
写给相信过，而且注定相信梦的十岁到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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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着快看了一周日本动画片火影忍者（Naruto）之后，昨天终于做了一个火影梦。梦里小樱，鸣人，卡卡西和佐助抱成了一团，然后佐助还是自然地送开了四肢，像一个花朵的花瓣一样散开了。我醒来才才发现，原来这也是一个四人组的故事啊。在全职猎人（Hunter x Hunter）里，不是那张大人按着学生脑袋的四人组合，而是四个人并排站的画面。不过后期四人组关系变化，反而变成了雷欧力在后面承担了那个卡卡西一样的角色了。
写到这里开始胃疼了。
从十岁到三十岁，一坐在书桌前，一定要忍耐的疼痛。为了把大脑里按压在心灵上的不知名物清除，我的日复一日的功课。
2
第一次梦到火影忍者里的人物也是十岁到十三岁的时候。我在火影忍者贴吧看了一篇叫做与光同行 （光とともに）的同人小说。写佐助和鼬在佐助投奔大蛇丸之前，和鼬的相处。我梦到了鼬像小说里抱住佐助一样，抱住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做梦的快乐。多么幸福的拥抱啊。
最近我越来越知道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我那个时候多么希望有一个父亲啊。不是物理上生理上生下我的父亲，而是陪伴我，关注我，理解我的年长的异性，我是多么希望成长为一个父亲希望的人，我是多么渴望这样一个权威的，温暖的和实际存在的人在我身边啊。
我一直记着这个梦，它的力量比我想得要大太多太多。
上周我看火影忍者后期的剪辑，看到卡卡西和带土的十二岁的告别，我的眼眶一直湿润，但是也哭不出来。那种和过去的心结，那种青春期的伤痛的来源对话的感觉我太清楚了，因为我从十几岁开始，面对所有的老师，同学，家长，都是那种感觉。我只有在虚拟的世界获得一点自由和快乐，还有我的小学同学，我不用掩饰和压抑自己就可以在一起的伙伴。
压抑到我差点就忘了这个梦。直到四年之前，这个梦就像鼬留在鸣人嘴里的乌鸦一样，从我的嘴里跳了出来。
3
上周在火影忍者之前，我先看的一部叫做强风吹拂（風が強く吹いている）的动画片。意犹未尽，看了小说，还是想继续看动画片。真的和上瘾一样的感觉，那种心理的失控和神经在颤抖强力控制不住的感觉。那天我的渴望让我想到了之前看过剧情剪辑的一部英国电影，异教徒（The Wicker Man），想到那部影片引发的那种大脑连着身体的一起欲望。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从一个梦滑向了另一个梦。
我通过这些影片才理解过去和现在的自己。
我想要了解自己，不再依靠这些镜子一样的虚拟的，精神的鸦片。
那种本能我也在和现实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体会过，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意识到，那是我自己的一部分。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我掩饰和压抑自己，结果就是身体和精神的错位，我不得不花大把时间精力去从抽离了现实的那时候的自己里，把藏起来了自己找出来。年轻的时候可以运动，可以不融入群体，但过了二十五岁，想要落地的自己，和无法继续掩盖的身体的成熟，不得不开始从青春期以来就不断被否定的自己的垃圾站里找出来，那个现实存在的，也是真实的自己。
我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我的梦也已经变成了一张网。从压抑地纠缠住那个我，变成了抽丝剥茧的线索。
四年前，甚至更早，在最开始找寻的那个时候，只有梦，才是有影子的。
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光。
4
其实去年十一月在和父母居住的时候，是我第一次看完整的动画片爱丽丝学园（学園アリス）。那个时候又做梦哭醒，梦见小莹。昨天从姥姥家清晨出来，又回来看了剪辑，还是忍不住流泪。漫画的没有改编的剧情把这个故事的少女特质发挥到极致，仿佛一味深沉又强烈的药酒，尝上去却是酸酸甜甜，没有任何酒精的味道。只有回味的时候，才明白那种酿造发酵的魔力。
这种回看过去的故事，让我了解过去我的感受，理解我现在的父母，家庭，获得释放的经历，这一年实在太多了。去年夏天每天白天哭着，听着音乐，才那种浓烈的情感中走出来。那个时候还喜欢看国产电视剧少年包青天，那就是我小时候听着家里的大人们说去我不理解的工作时候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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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剧，美剧和美国电影我看的时候顾虑很少，或者说，很少想到家人这些现实的感觉，更多的时候是完全沉浸进去，那种离开现实的感觉，和日本漫画不太一样。日本的价值观会让你能在周围的生活里找到痕迹，但是英美的影像让我感觉完全脱离周围的现实，有一种在看教科书的感觉。但有的时候，有些自我的，身体的感觉，我只能在英剧和美国电影里找到共鸣。
这又是另外的无法言说了，和情绪，情感暂时无关，只有感知，感官和本能。
这就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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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电影大开眼戒（Eyes Wide Shut）在我的脑子里好像是消化动画片火影忍者的盘子，叉子和刀一样的东西。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我沉迷于这些画面，致力于开发新的做梦工具。好像上瘾的毒贩，终于开始学习自己制造一样。
但我在做这个研究的时候，心底就知道，这很费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我真的很想要那种大脑理解一切，无懈可击的感觉。
同人小说我也只写过一次，但我写东西胃疼，直到现在也没改变。
直到今年我终于从这些过去的身体疼痛，精神创伤，行为习惯里渐渐走出来，我才明白，我的梦不是造梦，而是找回那个唯一个，仅仅属于我自己的梦。
我不需要在梦境里穿梭，因为梦里没有我的梦，我的梦一直存在在我的身上，我无需找寻。我只是需要从破碎的，他人的，痛苦的梦里，甚至是这些梦中的嵌套着的梦里走出来，我就会看到最开始的，让我的幸福的，安心的梦想。
梦的影子，你看见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