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枪]一生里的某一天(2)阿拉密斯篇
OOC预警,有情节捏造,无CP

会面 part.1
一天早上,我收到了阿多斯差人送来的一封信,信里只有短短几个字,
“十点,卢浮宫前,桥上见”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以我对阿多斯的了解,字数越少事情就会越紧急。
我急忙招呼巴赞替我准备早餐。换下睡衣,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下我教士服的领子,这一身衣服真是越看越让人觉得烦闷,我就一直困在这一堆毫无生机的黑色里!!!
我叹了口气。。。看到巴赞慢慢悠悠下楼的样子,更是让人生气了!
“喂!巴赞你在干什么啊!快一点呀!再准备不好我就揍死你!”我忍不住对着楼下喊,只听到几句嘟哝作为回应,他对我的威胁好像越来越无所谓了,可能我得哪一天真揍他一顿才会有效果。。。
吃完早饭我就出了门,街上刚下过雨,我走得并不快。来到离卢浮宫最近的渡船街,这条街的地势特别低洼,街一侧的积水没干且相当泥泞,我小心翼翼得提着长长的下摆,尽量靠着一侧走,生怕占到泥水,黑色的衣服就是一点也不耐脏。。。我又叹了口气,真不该穿这一身出来。
突然右边窜过来一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他跑下台阶溅起一片泥水,精准得落在我身上,在我的长袍上划出一片充满艺术感的曲线。。。我提着衣服的手忍不住放下了,实在说不出什么了,只能用拳头快速回答了他,他应声落回刚才试图飞跃却没有成功的积水里。
迎面走来一位夫人,啊,是常去我教堂的那位。我赶忙脱下帽子向她行了一个礼,她微笑着回了一个,希望她没有看到刚才我对那个傻瓜的祝福。
远远得我看见阿多斯站在卢浮宫前的桥上,旁边还有另一个男人很眼熟的身影,那是谁?等我走近了才认出,是温特勋爵!!我高兴得拥抱了他,太久不见了!!!
跟着温特勋爵穿过桥,“我们要去哪儿?”我问,“是去打架么?见鬼,我今天没有带剑出来,我要回去拿一把!”我懊悔得扯着我身上的教士服说。
“不去打架,”温特说,“我们是去觐见英国王后陛下。”
英国王后陛下?昂利埃特?!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名字。。。
“这次觐见目的是。。。?”我悄悄问着阿多斯。
“我也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阿多斯淡定得说。
我的脑子在飞速旋转,却毫无头绪。我想起第一次看见昂利埃特的样子,不过那是在20多年前。。。
1624 · 某一天
大概是我刚当上火枪手没多久,有一封给特雷维尔队长的急信让我直接送到卢浮宫去,对厌恶站岗的我来说,这真是一份好差事,还可以去卢浮宫溜达一圈。
这是我第一次进卢浮宫,但也没觉得特别新奇,这里的一切都和父亲小时候对我描述过的一样,只是比我想象中更陈旧些。房间布局也和父亲说的也没有太大出入,我甚至没有迷路,就冲进了特雷维尔先生的会见室。
特雷维尔先生看了下信封,就让我早点回去。我终于可以放慢脚步在卢浮宫闲逛一会。
穿过雅致的拼花地板,走在镶嵌着花纹的大理石的长廊里,听着我的马刺敲打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长廊里泛起一阵回声,就像一个可以悄然行走在水面上的人却不知觉被泛起的涟漪透露了行踪。
真有气势啊!我眯起眼听这有节奏的回响,难怪每个走在这长廊的人都忍不住要幻想自己是国王了!!
正笑着,一个突然转弯过来的人狠狠撞在我肩膀上,吓我一跳,后退一步才勉强站住,人果然不能太得意,每当我特别得意的时候总会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却身材颀长、衣着华丽,一头栗色的卷发在宝石发网和羽毛的点缀下闪闪发光,一身蓝色的缎子礼服,用银丝绣着可爱的海星刺绣,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她的眼睛非常清澈,带着一些忧郁,此刻正幽亮逼人得瞪着我,近在咫尺。。。
我不太想说抱歉,毕竟我被撞得也不轻,但我赶快行了一个礼,她打量了下我的制服,嘴角露出一丝傲慢的微笑,转身走下了花园的台阶,
我注意到她眼角有刚哭过的痕迹,还有因为激动微微发红的脸。。。喂!外面在下雨呢!!我有点吃惊这孩子要干嘛?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脱下手上的什么东西,扔下了台阶,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那个东西落在地面的污水中闪闪发光,是戒指,我猜。我想起最近大家都在热烈讨论和英国查理王子的联姻,莫非她就是昂利埃特公主?如果是真的,看来这场举国欢庆的故事主角,并不快乐。。。
我也慢慢的走下楼梯,悄悄站在她那层台阶另一边,雨很公平得也落在我身上,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下雨时站岗也不过如此。
她不安得撇了我一眼,就把身子别过去,不再理我,只是仰着头站在雨里,任凭雨水打湿她的脸颊、头发、身上的华服。
那一瞬间我觉得她很像水的精灵,穿着蓝色的衣裙,带着神秘和忧郁这两个随从,召唤着她的守护神。雨滴听到了她的召唤,便纷纷落在她脸上,再从她脸上温柔得滑落到她的全身,她脸上的红润慢慢消退,眼神重新变得柔和起来。
在这一刻,我好像忘记了时间,就这样用余光悄悄看着,远处的一切好像都被雨笼罩在一个迷幻的梦境里,在这个森严的宫殿里,如此珍贵。
和宫里那些风姿绰约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夫人们不同,她明亮得伫立着,带着一些坚韧,不似那些娇嫩易碎的玫瑰,而像骄傲挺拔的薰衣草,即使在焦土中依然会继续生长,那些不屈不挠的蓝紫色花束,昂首挺立,有着绝不向命运低头的决心。。。
过了一会,她好像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看我,忧郁的眼睛带着一点笑意,我也回望着她,默默松了一口气。这时听到远处有人在喊“昂利埃特公主”。。。嗯,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
她听到喊声,转身走回大厅,她的女官帮她去捡还孤零零躺在花园空地上的戒指,我也转身回到走廊,顺便把我的手帕递给她。她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带着笑意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把手伸给我。我吻了下她的指尖,她的手很潮湿,像个沾满雨水小动物。我又向她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卢浮宫。
我没再见过她,不久我听说她去了英国。
会面 part.2
我和阿多斯和温特勋爵进了卢浮宫,向昂利埃特夫人居住的那个区域走去。这个区域没有什么卫兵,越往那片走,家具就越少,最后就只剩下空荡荡的墙壁,破损的壁纸搭配着墙上已经发暗的金线,像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一切都散发着悲惨的味道,这里没点什么灯,没有光,走廊就变得像监狱的幽暗通道。。。
没有地毯,没有卫兵,没有仆人,这还是卢浮宫么?!我心里一阵暴躁。
“马萨林住的地方好得多了!!”我忍不住大声说。
“马萨林和国王差不多,”阿多斯用他特有的平静口吻说,“昂利埃特夫人几乎不再是王后了。”
阿多斯是个比我更好的诗人。。。我心想。
终于到了,没有仆人在门口候着,温特勋爵直接敲了敲门,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夫人开了门,她很激动得说:“欢迎你们!快进来吧,先生们!”
我吃惊得看着她,昂利埃特已完全不是我记忆里的模样,也绝不是以往人们口中描述的那个优美的王后。。。她好像变矮了,不是我印象中那种高挑挺拔的身材,而且变得非常消瘦,她的眼睛还是非常美,但似乎经常哭泣或思虑过度而显得疲惫,深陷在有些发黑的眼眶里,她的皮肤依然很白皙,但没了血色,在一身黑衣的衬托下看起来像个幽灵。。。她才不到40岁,就已经开始显得有点苍老了。。。
她招呼我们进来,并示意我们坐下,但其实她面前只有两把椅子,阿多斯庄严得深深鞠了一躬,坐下了。
我打量着散发着潮湿味道的空旷房间,房间里点着仅能照亮我们面前一小块地方的几根蜡烛,听着时不时被风吹得吱吱作响的窗户,心里越来越愤怒,只能一直站着。。。做了快20年教士,我的脾气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暴躁了。。。
“您在欣赏我的「豪宅」么?”夫人带着一点凄凉的语调说。
“夫人,请您原谅,”我故意放慢了语速,好让我的情绪缓和一下,“我只是看到法国宫廷这样对待亨利四世的女儿,实在无法控制我的愤怒。”
“这位先生不是骑士么?”夫人望着我的教士服问温特勋爵。
“这位先生是埃尔布莱神父。”勋爵回答。
我有点尴尬,这该死的教士服!!!幸好,夫人根本不记得我。
我赶忙解释:“目前我是神父,没错,但这个身份不是我的本愿,我无时无刻都在准备着重新成为火枪手,像以前一样。今天我不知道是来见陛下的,才穿了这一身,陛下要相信,无论交给我什么任务,我都会忠心耿耿!”我一边说一边恨不得立刻撕下我的小领子“以撕明志”。。。
她笑了起来,像以前一样温柔忧郁的眼神,又问温特:“这位先生原来是火枪手?”
温特勋爵说:“没错,陛下。。。”又向她介绍了一遍我和阿多斯的身份。
她听到我的名字愣了一下,又打量了我一遍,我低垂下目光,重新回了一个礼。我们不着调的名字总是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夫人拿出一封带着王室印章的信递给我们,我和阿多斯都不敢接,
“读读吧,先生们!”夫人说,一边流露出轻蔑的微笑。
阿多斯拿起这封信用更低的嗓音读了一遍,这是一封查理一世请求法国王室能够接待他的信。读完他问:“马萨林说了什么?”
“他拒绝了。。。”夫人说。
不出所料,马萨林这个吝啬至极的老狐狸!我和阿多斯对视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夫人,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说吧,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阿多斯用他那深沉有力的声音说。我听着阿多斯的说的话,心莫名跳得有些剧烈。
我曾跟达达尼昂说过,那个把人生和幸福联系起来的线都在人类手中一根一根断了,但我和昂利埃特之间那根微弱的线似乎一直存在,那根在我记忆中曾绣过可爱海星的银色丝线,连着那个带着精灵气质的挺拔少女。
天主让我们相隔二十年的再见,不正是最好的注解么?我曾经陪伴过她那么一刻,现在可以再一次守护!
夫人忽然转头看着我问:“先生,您呢?”
“我吗,夫人?” 我回了下神,有点激动的说:“伯爵先生不管去哪里,我都会追随他,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且不问缘由。可是,说到为陛下,我要走在伯爵先生的前面!!!”
“太好了,先生们!”夫人似乎激动得眼角有些湿润,“既然你们都愿意为我这样一个落魄的王后出力,下面就是我的请求:
我的丈夫现在独自一人,在他不信任的苏格兰人之间,请到英国去,到国王身边去,成为他的朋友、护卫,打仗时紧随他左右,片刻不离守护着他。在他身旁,你们知道,会比战场还危险。你们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是我无法报答的,我只能向天主发誓,我会像一个姐妹那样爱你们,我发誓!!!”
我会守护国王,就像守护您一样,我心想。
“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阿多斯问,平静得像是预约明天的晚餐。
“你们同意啦?”她高兴得大声说。
“是的,夫人,我们的一切现在属于您。”阿多斯庄严得说。
夫人听到这里,流下了眼泪,她伸出手给我们,我吻了吻她干瘦的手指。她转身去身后唯一一个柜子里翻找些什么,然后她拿出了一个钻石十字架和一个镶满宝石的圣米歇尔勋章递给温特勋爵。
“这是我最后两件珠宝,”夫人说,“请把它们卖了,分给这两位朋友路上用,我和我的孩子们对你们感激不尽!”
我们和昂利埃特夫人告了别,一起走出卢浮宫。我脑子里还停留着夫人送别时坚定的微笑,心里充满钦佩。。。是的,她变得憔悴了,但她的心还是和20年前那个少女一样,坚韧而挺拔,在焦土上绽放着蓝色的花,她比我们更像一个战士。
下了楼梯,温特勋爵说:“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今天晚上9点,我们在圣德尼门口碰头!”我和阿多斯摘帽向他致意,便分开了。
和阿多斯一路走着,我们两个都没说话,我觉得这次大概率是不能活着回来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对于孑然一身的我,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吧。只是,阿多斯的孩子。。。我知道阿多斯总是把自己的痛苦放在最深处,不愿意影响别人。我担心得望了他一眼,他还是一脸淡然。
“怎么样?”我忍不住说,“亲爱的阿多斯,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很不妙啊。”他用一如既往的令我钦佩的平和语气说,好像这事与他无关。
“可您就这么满腔热情得接受了这个任务?!”我说。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用缓慢的声音说:“我始终是在维护一个重大的原则,亲爱的阿拉密斯,这次也是这样。国王只有依靠贵族才能强大,可贵族也是由于国王才拥有权利。让我们支持君主政体吧,这也是支持我们本身。”
君主政体关我什么事,我心想,时局越混乱我才能继续不务正业。。。
“我怕我们不能活着回来了。。。”我故意显得有点忧虑得看着他说,“而且我讨厌英国人,他们这些喝啤酒的人真的很粗野。”
“难道我们就留在这儿?”阿多斯说,“冒着被抓到巴士底狱或者万森监狱去兜风的风险?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刚帮博福尔公爵越狱的事了?”
“啊!阿拉密斯,请相信我,我们去英国至少不用进监狱,还能继续干一番事业,当然也可能死在英国,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们蹲在法国被抓了一样会被吊死。您不再是二十岁的人了,好好想一想,是不是?”
阿多斯怎么好像反而安慰起我来了?我看着他严肃认真的样子笑了起来,就这样吧,英国,我们来了,就像二十岁时我们曾干过得蠢事一样!!!
番外:另一段记忆
说起昂利埃特和英国的联姻,我就想起白金汉公爵,那时候他多次来法国,大部分借口都是联姻的谈判。
大概是1623年,我还在神学院上学,有一天我去亚眠见一位神父,借宿在亚眠城堡,晚上突然被人喊起来去城堡花园和一群佣人、士兵们一起搜捕白金汉公爵。。。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这次和王后的花园私会是谢弗勒斯夫人安排的。一个神学生大半夜在花园追杀白金汉公爵,现在想来这个画面依然很荒诞。。。
而我后来听说,促成婚约的白金汉公爵,却在之后经常挑拨查理和昂利埃特的关系,只是为了继续维持他政治上的最大影响力。。。讽刺的是,直到白金汉公爵遇刺身亡,她和丈夫的关系才好起来。。。
人们为了权谋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我又想起1630年的秋天,那时候达达尼昂已经做了一年副队长,波尔多斯退役结了婚。我终于又有了谢弗勒斯夫人的消息,听说她藏在洛林的某个地方,我很欣喜,想悄悄去看看她,又有将近一年没见过她了。
我简单收拾了行李,跟达达尼昂请了一周假,说要出去旅行,就一个人去了洛林,没有带巴赞。我想快一点,但崎岖的山路并不好走。沿着摩泽尔河,远远看到点缀在山边的城堡,我找了离城堡最近的一家酒店住下,写了一封信托酒店的伙计送去。
等了一天,我收到谢弗勒斯夫人的回信,只有短短几个字,“我的朋友,这个时间点不合适,等我两天,我会写信给你,吻你。”
我有点低落,但又打起精神,是的,再等两天。看着外面的暖阳,我准备出去逛逛。
洛林的秋天很美,和巴黎的感觉完全不同,秋天的巴黎还是一片优雅的绿意,这里已经是漫山金黄了,远处的高原和谷地,略有一些荒凉,但有一种粗矿的美。
我爬到高地上眺望远处的城堡。城堡深灰色的尖顶笼罩在从山地蔓延过来的一片雾气里,谢弗勒斯夫人就在那一片雾气之中。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这片雾气永远都不会散去了。。。
天很快就黑了,我回酒店吃完晚饭,无事可做,想骑马再出去转一圈。天一黑树林里就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远处城堡前点燃火把的光亮,我不知不觉就跟着朝着光亮走到了城堡附近。
突然一辆装饰着暗绿色天鹅绒的马车从城堡驶出,在城堡前停下,我下意识把身体藏在树后,一边庆幸我骑的是一匹黑马。是谢弗勒斯夫人的马车么?我仔细盯着车窗想看个清楚,
从车窗里传出了夫人温柔的声音,不,不止夫人,还有一个男人放肆的笑声!!!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这时候有仆人拿着火把搬行李过来,我忍不住策马走出树木的遮挡,借着一扫而过的火光,我看清了车厢深处那个男人像蛤蟆一样令人恶心的脸,是洛林公爵!!!
这怎么可能?!这个疯子!这个低能儿!!这个油腻恶心的猥琐男人,不可能,夫人怎么会接受这样的人?!!
谁都可以,为什么是他?!!我想起洛林公爵各种臭名昭著的传闻,胃里一阵痉挛,没有注意夫人转头看向这边,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看到了我,我就那样呆呆站着,甚至没想用手去拉一下帽檐。。。
她看见我并没有显得慌张,动作优雅得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美丽的眼睛露出一点不可思议神情,就转过头去,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动作轻盈得拉上了帘子。。。
仆人们固定好行李,马车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我朝着相反的方向,策马狂奔,但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很快就有伸展的枝条抽在我脸上,我停了下来,听凭马按它喜欢的速度行走在森林的小路上。。。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看到远远出现了一座修道院的剪影,在灰蓝色的天空下显得特别安宁。我竟然已经走到了南锡了么?我想苦笑,但笑不出来,我悲伤么?也没有,我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也许,这儿才是真正的安心之所吧。
我就这样回到了修道院,很奇秒,虽然我心心念念了好多年,但不是昨天,不是明天,就是这一天,很自然而然的感觉,好像这一天我就应该回来。
心,从没有这么安静过,好像突然不再有任何牵挂。我没再跟任何人联系过,也没跟达达尼昂和阿多斯解释我为什么请了个假就消失了。如果达达尼昂知道了一定会觉得我又疯了,阿多斯只会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摇头,露出他才有的那种意味深长的苦涩微笑,说:“随您的便吧,朋友。”
后来我听说谢弗勒斯夫人最终煽动了洛林公爵对抗黎塞留的谋反。我又忍不住想问,人为了权谋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呢?不,我不知道。
多么光怪陆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