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杏癖好看似多元,但都离不开男权的内核
是怎么看待各种性癖好的呢?比如换偶、多人运动、受虐、绿帽等等。
以前的我,会”开放包容“地觉得这些癖好的存在只是体现了情欲本身的丰富性,是正常的性需求而已,只要遵循安全、自愿、快乐之类的原则,玩玩也未尝不可。
但后来我发现,很多癖好其实就是社会环境的产物,它们看似多元,但却都离不开男权的内核。
下面先来看几个例子。

1.SM
SM是一种喜欢从痛苦中获得快感的癖好。它可谓小众性癖里面最常见的了,对应的方法论也已经十分成熟。
表面上,它可以给予人们探索姓的更多可能性,甚至还能作为一种心理治疗,帮助释放压力。并且,正所谓“所有的事情都关乎性,除了性本身,性关乎权力”,不少人就算没接触SM,其姓幻想也多少会带有征服控制的成分。
但是,当一件事情很多人去做并且感到快乐时,就必然意味这件事情是合理的吗?
让我们继续深入看看这个癖好。它反映的其实是一种“统治型的姓关系”,这种姓模式的流行和整个社会格局可谓彼此呼应——现时的社会,就是一个在政治和经济上崇尚征服、统治和摧毁的力量的社会,两性关系也充满压迫和控制,女性被各种羞辱、物化和贬低。而SM,正是这种统治型格局的外显。

在社会层面,当出现捆绑、侮辱、鞭打她人等肉体折磨时,多数人都会说这是不合理的;当一个人错把她人的伤害当作快乐和爱意,多数人也会觉得她可能被PUA,需要接受心理治疗;那为什么当这些事情和姓扯上关系时,就忽然变成了“个人自由”了呢?哪怕它真的能治疗人们的心理失衡,暂时性地颠倒传统的性别角色,但依然还是在统治和服从的框架里打转。
对于社会层面的统治模式所带来的危害,我们都有目共睹:战争、贫富差距、大屠杀、种族歧视……那个人层面的统治模式呢?我认为其危害只会更隐秘和更深入,因为它可以利用姓快感作为诱饵,反复将快乐与痛苦体验连在一起,就如温水煮青蛙一样,最终形成”暴力-快乐“的条件反射,合理化统治和服从的模式。

当然,不少人会宣称“这只是一种游戏,床上的不平等不意味着日常生活的不平等”(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问题是这种游戏的根源正是日常生活的不平等。人们之所以会对SM上瘾,正是因为生活在一个视权力为上帝的环境中。所以就算只把它当作游戏,也很难保证不会对我们的潜意识产生影响。
再说,统治模式也并非是必然的,在遥远的史前时期曾经存在另一个社会模式——“伙伴关系”模式。那时女男之间的关系、乃至亲子、人与自然等所有关系,都不以统治和剥削为基础,而是充满了爱和快乐。当时的涩情艺术品里也没有任何虐待、粗鲁、痛苦的杏行为。
所以,SM很大程度是社会意识形态的产物。
类似的还有所谓的“四爱”,即“女性主导,男性服从”的模式,这只不过只是日常性别秩序的反转而已,内核依然还是统治型模式。再说,“女攻男受”之所以会被冠上“第四爱”之名,不正是因为“男攻女受”是广泛存在的模式吗?(说到这都不禁为此悲哀起来了)

2. 异装癖
所谓异装癖,就是指喜欢穿戴异性服饰并产生性兴奋,据说男性患者居多。

表面上这定义有理有据,但深入分析却会发现经不起推敲。
首先,“异性服饰”这个定义之所以会存在,是因为我们对服装进行了性别的区分。
但服装真的有性别之分吗?那些标榜为“女装”或者“男装”的衣服,真的是为对应性别量身而设的吗?
比如女装——真的适合女身穿着吗?其实不一定,因为大部分女装都是装饰性大于舒适性的,所以不仅是男性,就连女性本身穿着也不舒服。
再如男装——真的只适合男性吗?如果是,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选择买“男装”?既然女男穿上都感到舒服,那这为什么还要叫“男装”?
可以看到,实际上区分服装依据的并非是两性的生理特征,而是两性的社会处境:女性是第二性,需要想方设法让自己具有观赏性和性价值,于是这些性化装就成了“女装”;男性是第一性,只需要穿让自己舒适的衣服,于是这些“人装”就成了“男装”。服装根本没有性别之分,只是同一性别的人穿多了才显得有。

所以,回归到异装癖的定义上,那些偷穿连体袜和紧身衣的异装癖男性,根本不能被说成穿了“异性”服装,顶多只能说穿了“性化装/客体装”。
好,那接下来:男人爱穿性化装打扮自己有什么问题吗?这其实不就是天然雄性的样子吗?更何况,丝袜高跟鞋最初就是发明给男人穿的,不是吗?
女性打扮自己是被规训出来的,男性不爱打扮自己同样也是。
对于这个癖好,还有很容易被忽略的一点,便是它几乎都是针对男性穿女性衣服的,而没有女性穿男性衣服的——如果有,那相信很多女性都有“异装癖”了,毕竟买男装穿的女性越来越多!

也就是说,男穿“女装”会被看作异装癖,但女穿“男装”却不会,为什么呢?这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我们刚刚得到的结论:男装其实就是人人可穿的“人装”,只有“客体装”才规定只能是第二性来穿——正因为这个禁忌的存在,才会让那些男性在跨越界限穿“异装”时会被人看作奇怪癖好,也才会让他们自身感到兴奋刺激。
所以,人们之所以搞出“异装癖”这种定义,其实只是在变相维护传统的性别秩序——通过巩固服装的性别划分,以继续维护男性的主体性、女性的客体性。
3. 绿帽癖好
绿帽癖好,顾名思义,就是喜欢幻想自己的伴侣和别人做A并为此兴奋。此癖好也是男性居多。
表面上这个癖好与传统父权制下的性别秩序背道而驰——它毕竟允许了女性出轨。但实际上其根源还是父权制。

首先,和异装癖类似,“绿帽癖好”的定义之所以会存在,前提是有“绿帽”一说,而这个说法的来源正是把妻子视作丈夫占有物的父权制和专偶制。所以我们也经常可以看到“人妻”的称呼,但却不会有“人夫”的说法——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绿帽癖好和父权制脱不了干系了。
其次,我们可以具体来看看形成绿帽癖好的深层心理因素:有些人是出于受虐心理,把被戴绿帽的痛苦转化成兴奋感,就如SM一样;有些人是自恋心态,通过看她出轨来确认她的魅力,从而让自己感到自豪;还有些人是补偿心理,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以征服伴侣,于是希望有一个更“强大”的男性来代替自己征服她。

可以看到,绿帽情结表面是“无私分享”,但背后还是离不开征服、占有和控制等典型父权心态。正是因为把妻子看做自己的“财产”,才会产生对失去的恐惧以及衍生出的各种防御心理,分享“人妻”变成了一件刺激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人妻”是没有主导权的,即便她同时和两个男性发生了关系,甚至有快感,她的属性依然是男人的所有物。
更何况,不少绿帽爱好者在表达这个欲望的时候,用的就是男主动女被动的口吻,女性依然是性客体、被凝视者、被征服者——只不过征服她的人从丈夫变成“单男”罢了,比如:
“我老婆平时穿得很骚,想找人X她。” “她平时太正经了,想找人把她调教成DF。” “想看到她的YD塞满别人的米青液”
有些严重的甚至会偷拍照片并分享给别的男性,或找别的男性搭讪甚至强歼伴侣。
看,所谓的绿帽情结,只是换汤不换药的父权情趣游戏!
与其说这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姓游戏,还不如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吃女”联谊!

类似的还有所谓的多人运动,很多人会将此癖好说成“换妻”,而非“换偶”。虽然我之前会对此感到不适,但“换妻”这个叫法确实很好地揭示了这种行为背后的男权本质;
而且,就算人们稍微有点“女权”意识,改口称“换偶”,依然还是摆脱不了其父权根源——毕竟专偶制就是父权制的产物。
总结
除了以上列举到的三个之外,还有强歼幻想、恋足、恋物、露音等癖好也一样,都是男权文化驯化出来的条件反射。这些姓癖好看似种类繁多,但却都离不开客体化女性的内核。哪怕是在表面平等的角色扮演、或者表面以女为尊的“女王调教”游戏里,需要穿制服性化自己的往往也还是女性!
所以,这些癖好并不能体现情欲的多元——恰恰相反,它体现的是情欲的单一。除了无休止地姓化女性,他们也很难想出什么新鲜点子了。

最后再来聊一个问题:我们该如何对待这些癖好呢?
在以前,我会说只要遵循自愿、安全、快乐的原则就行了,但现在开始感觉不太对劲。比如自愿——如何衡量自愿?比如一个女性一开始不喜欢SM,但在她男伴不断的软磨硬泡之下,开始接受了“被虐”的角色,甚至违反天性穿上各种性化装取悦自(男)己(性),那她这时的自愿真的算自愿吗?总之,鉴于这一众癖好的厌女本质,她们所谓的“自愿”和“快乐”是要被打个问号的。
所以,我认为最好还是要反思下这些癖好的本质,有意识地改变整个文化,从而减少形成这些癖好的几率,而不是将错就错,任其发展。因为当事者很可能只会越来越上瘾,乃至引发心理甚至社会问题。
更何况,这些癖好还会反过来加强现存的扭曲的社会模式,形成恶性循环。比如,当大多数人都能接纳绿帽癖好的存在时,问题不会就此消失,因为它很可能与现有的厌女和占有模式相辅相成,最终变成男权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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