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在自己的骗局中沾沾自喜
万物始之初,只是物质,有形或无形,所有概念皆是人为。
世界上没有佛,也没有神,而是一堆生产资料(物)和生产力(人)。
人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它们具有动物属性与超高的智商,且有能够媲美神的创造力,神可能都叹为观止。
少数人占据多的生产资料去奴役他人的游戏,全世界陪同一起玩,甚至加入了很多有效名词,阶级,权利,欲望,用一份力去奴役他人做更多的劳动,抽取他人一半或更多的产能,用来自己躺平享受服务。
当人想清醒时,开始假想有了神,上帝,佛祖等等来提醒自己别再睡着,可是厉害的脑子马上就学会了这个路径,开始用佛,神,上帝让自己继续沉睡,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人在金山躺着,真有意思。
人类社会就是欲望的水波,层层叠叠,无穷尽也。
我以前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人,有个什么理想世界,这里面人人平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我以此幻想来“高人一等”,对于世俗的铜臭味我嗤之以鼻,敬而远之;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我功能低下,却又心高气傲,眼高手低罢了。
说得好听些,找找外部原因,那可能是大环境的原因,是时代的原因,是基因是家族是无可撼动的自然之力的限制,把责任推到外部,那我就有了不用努力的理由,也有了听天由命的借口,继续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像牲口一般麻木且欲望般的活着,却又拥有惊人的创造力,假想了一个美好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我即是王本身,我在自己假想的世界中苟活,以此来支撑,我的独特,我生来的不平凡,我生命的意义与希望。
我的世界是虚构的,当我不断行动,不断触碰到真实的世界后,那份疼痛,令我拥有片刻的清醒,看到这个真实的世界,满目疮痍,窒息感扑面而来,像鱼脱离了水,干涩肿胀。
我不知道死掉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有一部分的我,在不断死去,又不断重铸。
后来我发现自己,我真是一个小垃圾,小垃圾,大垃圾都算不上的那种,我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我喜欢躲懒,喜欢滥竽充数,爱好美色,我贪婪,阴险,黑暗,我弱小,我欺骗,我承担不了一点责任,也没有半点能力,我更加无法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我无法接受。 我还是那个我幻想中的世界,里的,神吧。
我是为了大家,我想大家好,我想人人平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我想象美好的大同,那是我创造的,我多厉害啊,在我脑海中,它那么美好,那么值得人向往。
我脑中如此构想着,行动却在算计,我把时间花在评判每个人的行为上,我指责他人,这样我好像又厉害了一些,我的行动在不断衡量,他人的利益与我的获得,这个选择与那个选择,到底哪个钱多事少离家近,还能任我肆意妄为,我把时间都花在不断总结自身,不断发展他人的关系上,我以为我又升华了,其实不过是,又偷了一分懒呢。
有这个时间,我不如拖个地,做个饭,刷个碗,洗个衣服,吃个饭,睡好觉,这份真实,做一分,就得一分工,踏实安心平静且自由。我知道啊,我做不到呢。
我就这样,不断清醒,又不断沉睡,我会刻意的让自己沉睡得更久,这样我还可以逃避一会儿,当疼痛还没到来时。
当我不断被现实砸醒,我失态了,我如此丑陋不堪。
如果是真的想,创造那个美好的世界,如果真的是,为了他人和大家,如果真的能,看清自己的模样,那就多刷一个碗,多拖一次地,那就用为数不多的生命力,投入其中去建设,可以带着痛苦一起去画一张画,可以带着失败感去洗个衣服,保持清醒着去做工,也足够了。
人是自己的苦海,无涯,但且行舟。
虽然这工不足以与灰尘论大小,但也已经足够耀眼,足够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