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民文学科的一些狂悖之言
——废稿待完善。还没想好大众文学与现当代、尤其是网络文学的边界厘清,以及所代表的特质问题,我貌似带有一种大众文学即俗的先见。
我主张现在的民间文学应发展为“大众文学”,与部分以时段划分的文学专业目录进行分庭抗礼;现在的民俗学的学术取向应与人类学、乡村社会学进行合并,民俗学的现实取向应与非物质文化遗产学进行合并,从而变成与国家文化政策制定息息相关的公共性学科。不再是folklore而是popular,这是更符合时代发展的学科改良和边界的拓展。
一
现在的民间文学是什么?是传说、故事、神话、说唱、戏剧、话本等具有口头性、集体性、传承性、变异性的活动。且现在口头性的特征也在当今互联网时代被不断反思,已有部分学者开始主张以集体性视作民间文学的基本特征。
(1)
为什么要把“民间/民俗”换成“大众”?首先,需要先解构“民”这个概念。
尽管20世纪末国内外民俗学者为了拯救民俗与民间,将概念泛化为了“民是指至少具有一个共同因素的任何人类群体”。但这其实是顽固情怀分子对语词定义的干扰。学界对语词单方面的泛化并不能改变人们对“民间”固有的意义看法,“民间”给人的感觉仍是固定的、边界清晰的。这种矛盾在城市化、工业化的快速进程下碰撞得更为剧烈。
其次,我们要知道聪敏的、忧郁的、焦虑的民俗学者们早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下是他们的自救途径:
传统的民间慢慢消失——民俗学者扩大民间的概念范围——部分学科早已占领了这个“扩大后的概念范围”,甚至研究得更广阔、更根基深厚——民俗学者开始找寻自身区别于强势学科的特殊点,以避免被消解——(民俗学)转向日常生活、实践主体、动态交流过程;(民间文学)转向互联网研究、之前被忽视的现存较少的文本领域研究、实证研究等。
但是,那些对“民俗”抱有强烈归属感与满腔热情的学者们却忘了学科最重要的是一种“视角”,而视角的研究对象却是一个随着客观社会条件而不断流动变化的存在。当显微镜视角下的人们渐渐离开,难道显微镜还要一直架在那里直到最后一个人的消逝吗?当然很多人会反驳,民间永远在那里,它永远不会消失。也许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只要一日未至共产社会,那个被大众固化了的“民”的概念将永远存在。但是民间场域是由一个个个体组成的,这些个体的趣味、取向会改变。
几百年前的民,大家爱听戏,爱听一些口述的故事、传说,是因为社会客观条件只能给他们提供如此的娱乐方式了;但是现在的民众,爱刷短视频、爱追短剧、爱看网文、爱看知乎口水千字小故事,这是如今这个社会客观条件给大家提供的娱乐方式。而学科中,只要研究立场、研究对象不变,所谓固定的学科特质、取向、研究内容,都应该随着研究对象的变化而转移。
若民间文学仍然止步于研究传说、神话、故事,满足于研究现在民众多样化的娱乐方式对这些旧民文的改编与再利用,那这个学科的生命力只会渐趋减弱、学术话语分量也永远重不到能达到让大家都听见的声音。我们的研究视角是宝贵的,我们的研究对象是宝贵的,为何要抱守残缺又固执非常的坚信自己曾经的热爱不容置喙呢?在大众的融合下,民间成为了它的内在行为机制与灵魂,民间的幽灵也将永远笼罩大众文学的研究。
(2)
何谓大众文学?它的研究范围是什么、学科边界在哪?它继承了民间文学的哪些“财富”?
大众文学是以集体性、群众性为根本特点的文学总称,在大多数情况下,呈现出交流传播的动态性、内容形式的通俗性特点。
在划分研究范围与学科边界时必须要解决的一些问题:
1、当代文学中散落的研究个体与大众文学的边界厘清。
二
讲民俗的整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