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大师”们的话——我的读书笔记
我最近在看几本书,有季羡林先生的《时间从来不语,却回答了所有问题》、《以欢喜之心 慢度日常》,有余华先生的《我们生活在巨大的落差里》,有美国作家亨利·詹姆斯的《中短篇小说集》,还有收集了汪曾祺、史铁生、林徽因等作家的散文集《我从未如此眷恋人间》。这几本书的作者,都是近现代文学史上的“大家”,每一篇文章都极具个人风格,每当我沉浸式地阅读,总感觉到似乎能透过那些文字与大师们交流,跨越时间、空间,在另一个空间里倾听长者们的故事。我们的一生何其短暂,要想在这短暂的光阴里亲自去经历、获得人类文明的成果,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有了这些“大师”们,以及他们留下来的文学财富,让我们这些平凡的小人物也能站在他们的肩膀上窥见这宇宙和文明的点滴奥秘。
《月亮与六便士》的作者毛姆在《读书是一种享受》中说:“养成读书的习惯确实使人受益无穷。很少有什么娱乐,能让你在过了中年之后还会从中感到满足。”
成长到了一定年纪,经历了一些人事,我们对世界的好奇已经变得不那么强烈,生活的现实让我们认清了自己在这个社会的角色,我们也接受了自己的平凡和普通,但唯有我们的内在还可以不断完善、提升,可以脱离现实的桎梏寻得一份自在。
季羡林:以欢喜之心 慢度日常
每当我心情烦躁时,我会选择读季羡林老先生的文章,他的散文篇幅短小,文风质朴,读他的书,仿佛能看到一位安详的老爷爷,在夕阳西下时坐在摇椅上给我讲故事,他娓娓道来,平和淡然,他的文字能总能驱散我内心的狂风骤雨,令我如沐春风。最难能可贵的是,季羡林老先生这样一位集国学、文学、史学、语言学、佛学、教育学等荣誉于一身的东方学大师,在其90多岁时写下的文字里,我看到的却是谦逊、淡然,仿佛那些名誉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在人间游历的世外之人,羽化登仙前,讲讲自己在人间的故事,那些故事没有摆事实、讲道理,没有老者的显摆与说教,只是平凡的日常,充满了人间烟火味,但却处处透露着人生大智慧,读完后仿佛喝了一口茶,入口不懂其中味,下了肚却回味无穷。读了老先生的文章就会明白,只有像他那样把人生活通透了,才能活到98岁的高龄。
我与季羡林老先生的相遇源于一条“朋友圈”,一位朋友发朋友圈说自己买重复了一本书问是否有人要,我在她的朋友圈回复我想要,次日她就把书送来给我,并且没有要我的书钱,我就这样认识了季羡林大师,至今,我仍然非常感谢友人的赠书,因为季羡林老先生,治愈了我的“内卷”。关于他的书和文字,今后,将会一直在我伸手可触的地方,随时提醒我,要“以欢喜之心,慢度日常”。
余华:与其说我是在讲故事,不如说我是在寻求治疗,因为我是一个病人
《活着》是我真正意义上看过的第一本中国近现代小说,我也是通过这本书认识了余华,余华总让我想到另一个作家王小波,因为我在《活着》里感觉到的余华是愤懑的、叛逆的,小说里透露着他对社会的讽刺和不满,这和我读王小波的小说感觉到的东西很像,直到我读了余华的《我们活在巨大的落差里》这本书,我才看到了不一样的余华,也为自己狭隘的认知感到羞愧。
网络上流传很多余华说过的话,有网友评论说:余华是懂我们这届年轻人的,他所传递出的生活智慧,是不内卷。余华是和我们生活在同时期的作家,他经历了中国改革开放这50年以来的变革,经济的井喷为我们的精神文化带来巨大的冲击,在我们的历史上,历朝历代的文化是相对稳定的,今天,经济、社会日新月异,从前说三年一个“代沟”,而今天,如果不关心时事,我们与身边的人可能三天就能形成代沟。余华作为一个现代文人,他用他文人的视角观察、记录着当代国人的精神面貌,他对生活始终保持着一份热情,也关心社会上的一切,他的心态是非常年轻的,所以他能理解当代年轻人。
在《我们生活在巨大的落差里》这本书里,余华记录了自己的成长经历,自己的写作之路,自己写作风格的变迁,还写了很多他喜欢的国内外作者。文章透露着他对社会、文化、思想的深度思考,他书中有一段话:“三十年前,我刚刚从事讲故事的职业时,读到过挪威易卜生的一段话,他说,每个人对于他所属的社会都负有责任,那个社会的弊病他也有一份”。
我们现今所处的时代,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处处充满着落差,身处其中的我们常常被时代的洪流裹挟向前,我们的对错无法自我窥见,要由后人来评说,但我们是不是什么也做不了?我们还可以反思、自省、对照,对照历史、对照前人,多一些思考,多一些批判的思维,多保留一丝清醒,这些,是我从余华先生身上学到的。
热爱文学的人,是会形成一个“圈子”的,这个圈子好像是一个“平行时空”,进入这个时空的方式就是对文学的爱好。通过余华这位“大师”的文字,我也认识了很多其他的“大师”,这种感觉非常好,我在试图通过某种途径找到精神层面的归属感,这些大师们,似乎为我找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