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春秋長編|盜賊傳第三(下)
慕綏新,陝西人也,父母早歲為红军,從定天下收全遼,而有過,不得官。綏新以千九百四十三年生綏德,因以名。年九歲,從出關至長春。七十年,自清華大學電機系畢業,而天下方洶洶,讀書無所用施,遣至鞍山鋼鐵廠傭工。娶同廠賈桂娥,生二女。綏新好文學音樂,桂娥常嗤笑其無用。家貧,用不足,綏新常夜為工人講習,及歸家,雙股戰軟,憊欲死,夫婦相對哀泣。
及「文革」難息,海內乏人,工廠拔為黨吏。綏新知書有才气,執政甚重之,稍稍遷至海城市長,又任鞍山市長助理。八十八年,入省政府參機要,遂至瀋陽。當是時,河南人武迪生為瀋宰,以公事卒,繼之者市委書記張國光。九十七年,綏新擢為瀋陽市長。
綏新為人長大,眉目雋偉,瞻視雄遠,雅聲燕調,言動激發高越。少年既不得意,及入省府,厚自奉給,喜名錶、佳器、美衣服;矜名節,能劇談,出入盛張車騎威勢。自共產黨定天下,四方之政,黨書記為權重,而省市之長為權輕。張國光時市長張榮茂揖讓而已。及綏新為市長,府中舊僚根結連錯,綏新陰稍稍侵奪書記徐文才之權,每會常折辱之。嘗謂人曰:「臨事定眾議,見威重,非在其可,乃在其不可。」或有司紛紛議人事,綏新默然,及定議,乃一言非改之。御下督事峻急,微不如意,輒叱之曰:「汝不欲作耶?旦夕收拾小子!」。於是一專威斷,勢傾遼左,下吏重足,不敢稍忤其意。而綏新之副市長馬向東乃深嫉之。
馬向東者,瀋陽之回人也,少綏新十歲。向東起微細,早孤,為人短小,雖不學,而好為文章。為藥廠傭工,拔為主事,累遷任瀋陽商業局局長。向東平易重氣,所遇士商皆抗禮稱兄弟,朋黨通全遼。為人強敏,任局長五六年,瀋之國有商業歲產加十倍,向東亦深自伐。九十二年,遷為瀋陽副市長,與財政局長李經芳、建設主任甯先傑深相結,易置下吏為己親信,專制瀋之貨殖營造。故瀋宰張國光遷為省長,愛幸向東。向東所主大商場「聯營公司」,任國光家恣取衣食百貨,向東為給償。
於是綏新初攬瀋政,舊宰之親近皆易置,獨不敢動向東。向東謂人曰:「上下皆畏老慕,哥們兒獨不。」向東督營建,凡與富商大賈賣地,一言而決,受其賂遺累巨萬,綏新患之。九十七年,綏新拔向東為常務副市長,而遂分其審地之權,別遣數吏共督之——陰限之也。向東所任李經芳、甯先傑,綏新俟其過而重罰之,向東為請,不許;二人乃屈,備禮自造綏新謝。頃之,附向東者皆赴綏新,向東銜之而深畏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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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新恢恢有大志,銳然以瀋之功業自任。瀋陽自日本營建以來列為東亞名城,數十年間都會殷大,居人六百八十萬。新華初,執政切責重任,舉天下重工五分之一出遼省,瀋陽厚富整飭傾江北,遼人常輕中國。而當綏新任瀋府,燕廷令放衰故國家所有百業已十歲,棄置工人歲數十萬。武迪生主事,方務輯緩,頗稱能吏,而早夭死;張國光繼之,徒事鎮撫而已。綏新既任市長,乃日夜接引香港、日本、美國之巨商,延來瀋設廠以籌金。並許外國能士接管中國工廠,冀能復振之
國家既棄工人,令縱得自為業,瀋民能劇作,趨為商賈;又盡地之利,通俄、韓、日本東海珍貨為貿易。一時市陳百品,街填萬眾,商業勃盛,而瀋勢更振。雖然,工人為國家所棄害者,飢寒窮愁,困極絕望。父老至市府欲言事,官詐以車接之移城外,驅下車不顧,男女罵不絕口。於是里巷不法滋起,綏新任期年(1998),瀋陽殺人及大盜加多三分之一,終不能禁之。
綏新往來外國,知域外名都盛美,而瀋城故為營造百工,非宜居;又工廠所棄毒金污害水土,鐵西民多得病。因飭街衢,去污穢,樹碑石,拓公園廣場,一城氣象大變。瀋之公路仄短不相接,環瀋纔一長路,綏新令複建一環路以通閉塞。府中財匱,向東為引香港巨商,助二十八億金,未期年而成,瀋人皆大喜,呼為「大二環」。又通環城河渠溝洫,清其淤障,連新開河、南運河、衛工渠為一水,沿水闢五十餘公園。聯合國聞之,來授綏新「人居獎」。向東謂人曰:「我馳騁域外引二十八億金,微我,瀋何有此?而皆稱老慕!」
瀋宰故皆尚厚重,綏新獨重文。令有司採求舊史,整齊文物,以潤民心,招遠人。瀋之史記書志久放絕,自綏新而後逐年編次,曰:「建一高樓何能久長?非書史無以遺子孫者!」嘗率僚佐之檀香山,邀張學良歸故鄉。所至日韓美國,輒稱說瀋陽,播其聲價。於是歌舞百戲,所在繁興,洗沐娼侍,皆弛不禁。瀋之民氣丕盛,忘困苦,尚逸樂,崇藝術,思遠方。
綏新任氣不拘虛禮,言動不異白衣時,愈親愈叱罵。有司為會誦黨戒,綏新曰:「此套子何用?男兒以功業自重,毋玩此花拳繡腿!」常躬交接閭里百姓,相對問其病害誹謗,百姓甚愛重之。自在清華時雅好音樂,善手風琴,與外國巨商宴會,自為指揮交響樂團奏《歡樂頌》,一坐下為之盡傾。於是綏新勳績日熾,而瀋之豪傑長者爭上交以自効,其中大者為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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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涌者,瀋之法曹中子也。少從軍,復員歸瀋,在市鬻雜貨。涌為人癯瘦,不勝力,而狠敢任俠,慷慨博施,久之,瀋之亡命慕涌,多從之為效死。涌處下寬仁,與人有恩仇,相報施皆廉平。涌之友婦與人爭道,涌聞之,立持銃為報讎。會轄所公安局副局長劉寶貴過,見涌執銃逐人,急出叱止之。涌大怒,乃即射寶貴腿,寶貴廢,而涌竟去不顧。寶貴上白有司,涌亡廣州,而涌家厚賂當塗,涌雖收下獄,終不定罪。又陰遞毒藥餌涌,故得疾,得出外就醫,久之事遂寢不問。涌以市中射廢警司,吏不敢問,瀋之豪桀群盜皆畏敬涌。而百姓不平,為之諺曰:「瀋陽兩怪,警察地賴」。
當涌亡廣州,慝其友家。居久之,友妻劉曉津竊愛慕涌之為人,及涌捕歸,曉津北奔涌至瀋陽。涌深德之,及出,因娶焉。曉津為人敏給,常自讀書學外國大賈人行事,乃教涌為商殖產。涌覘通衢佳處,則遣少年無賴往擊毀其肆,刺傷主人偪令去,自營巨肆。吏有至門問者,佯相笑送,既出門,則遣少年追刺之。然後厚賂當塗,以檢察院長劉實為義父,勞動副局長高明賢為乾媽,與法院副院長焦玫瑰稱姨甥,涌弟劉軍在公安以內應。玫瑰引涌入致公黨,列為主委;詭致經濟學碩士,遼寧大學延為講座;明賢舉涌為區政協委員,累選為市人大代表。遂上交馬向東,歲月重賂,累求為許給善地。然後割地擅市,家累巨億。由是施振貧民諸生,詐博廉名;賓友文人畫士,為遊聲譽。瀋之官民見涌不名,所在呼為「二哥」。涌輩劫遼之貨殖民生,而南境商賈無過山海關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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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年六月,民夜駕車馳過清太祖故宮室,觸東門下馬碑。碑毀,民亦死。瀋人聞之,皆以為不祥。
是月,人有上告馬向東不法者。先是,向東往來域外招商,南人引至澳門蒱博,大好之,居處常讀賭經。向東專制瀋之貨殖營建,吏不敢問,遂常自輕易分據公帑,旬月輒一往澳門,每擲數十百萬。制,大商來瀋設廠助金多者市府給賞,會向東為港商某請九百萬,遂自留其半,而又賭,果為燕吏蹤跡。七月,向東覺,欲還其金,未竟,燕吏遂已以黨紀收向東。向東因書其妻章亞非以求救。
亞非者,瀋陽人也,學醫為醫院院長。亞非為人深密強毅,接物贍舉,男子無能及者。人有求向東者,皆先謁亞非,亞非所可否,向東不敢不從。當是時,吏方案問向東賭金,而他事未發,亞非急移其家貲藏,誡向東相交諸賈毋妄言。購新華社記者為書上遞遼瀋諸老,諷父老上書燕廷,訴向東冤狀。因謁綏新,乞稱向東所賭乃其賞金,非公帑。綏新固惡向東貪鄙,而料燕廷治向東罪必已決大計,違之不利,乃堅絕之。亞非深怨之,而向東固已疑綏新害己,遂遣人上告綏新姦事,冀其屈而救己。頃之,燕廷遣黨吏瀋陽劉麗英來治向東事,而遼寧省黨委書記聞世震為副。亞非又使人購二人不法陰事,並上書告姦,以遲其獄。向東先繫遼陽,又移長春,亞非往來百計得人赴為調護。賄通檢察院長劉實、省法院長田鳳歧,為詗中外,至於獄吏酒食之微嗜,燕廷進退之大策,亞非動息知之。由是向東久繫,上下案問十七月不能決。亞非志益堅,傾身必欲救其夫。
明年(2000)十月,吏忌亞非,以黨律鞠治之,劫其常所用薄記,遂盡得其交通救向東陰事。十一月,移向東南京案治以遮其援。向東始大懼,而聞劉涌已下獄發己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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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刘涌積年所毀傷人多,而皆令他人為之,吏苦不得蹤跡。會有事逮瀋之豪猾李俊岩號「岩瞎子」者,自謂嘗在涌所飲酒,與涌徒為壽,醉語不遜,涌怒而親射傷俊岩。由是捕涌。涌微聞之,北至黑河,將亡入俄,而為有司捕得。仰藥自殺,救之不死,因解瀋陽文官屯鞠訊。涌自以爲與向東交深,猶冀其調護。頃聞向東繫,知不諧,大沮。問律師曰:「苟發舉賂市領導數十萬事,算立功不?」曰:「固算。」涌遂白嘗輸向東數十萬錢以要善地;又供其賂煙草局長周偉以專煙榷,其辭乃連及綏新。
初,綏新髮妻賈桂娥從至瀋陽,侈心日滋,假綏新威勢,日橫行受人贓賂而偪綏新許爵位。長女洋,不學,而少與歷艱苦,綏新常愧之,洋為產業,輒曲法以便之。鞍山人周偉素無行,而由桂娥妹交通桂娥,求為瀋陽煙草局局長,桂娥受其金而偪綏新。綏新大怒,桂娥以死脅之,不得已,竟累拔偉至局長,遂擅煙榷之利。綏新既專瀋政,用人莫能節制者,而瀋之官府故以收賂鬻爵為常,妻子因緣為姦利,所為綏新知或不知,數年累受貲巨億。
自國家罷廢工廠,導民以利,遼瀋吏民任氣而撓法,私親而輕公。始則上下薄餽以為節壽,久之成俗,非金不禮,結誼惟錢,遂至覆手之務,寸階之遷,不輸錢無以相見。绥新初任,市府無其親舊,乃以輸受結黨與。人上獻金,然後知其忠而可用;不辭而直受之,所以示其信不疑也。受贓即置之,亦不問多寡。有一老吏久不得遷,自言於綏新,綏新曰:「亦非公不能也,公一錢未嘗予我,公固輕我。」遂任鞍山周偉專煙榷,瀋陽夏任凡掌運輸,與富商大賈大連楊振華、劉寶印、鞍山畢松泗之屬交私。諸人希綏新意指,為盡材用以任公事,亦緣姦而漁巨利。於是官府污濁,非結黨無以相信,非賄賂無以成政。吏任愛惡,撓曲法紀,贈賣國產以結私恩,侵漁民生以征暴利。風俗下浸,豪家巧法以恣意,貧民受法而忍聲,俗益尚詐力,欺忠厚。
向東之繫,綏新不救;及瀋吏案劉涌急,鑿鑿言涌為府中所遮護,綏新疑為偪己,謂人曰:「是亂瀋陽也。」綏新蓋嘗結燕廷大宰,覺警,問其人,不答,益狐疑。自思我功大,而瀋陽人固愛我,終不至大罪。涌辭連綏新,桂娥欲亡,吏以黨律羈之。桂娥不屈,而吏謂桂娥曰:「聞夫人與綏新已離婚,亦知何由也?」先是,桂娥橫野而亂政,綏新深惡之,愛海城女平曉芳。桂娥好鬼神,綏新囑下吏至燕覓一相者來瀋陽,揚其神驗以啗桂娥。桂娥果慕而往謁。相者佯大驚,曰:「夫人家將大禍!唯解婚姻百日,庶幾能免。」桂娥大懼,信之,因與綏新離婚。綏新佯怒,而既離婚,立娶平曉芳。於是吏具告桂娥如此,桂娥色變,盛罵綏新,因盡發其結大賈曲法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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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年十二月,執政命綏新之燕京休沐,因令自謝去市長。瀋人聞之大震。明年三月,以黨律繫綏新於瀋。綏新對簿,盛怒,而自辯曰:「馬向東妻乞我救向東,不諧,故誣我耳。我固有過,未識向東奸,又不能約束桂娥——此我之過也。」又謂吏曰:「我無與劉涌事,彼瀋吏孜孜案涌,欲害我耳。瀋方榮盛,萬機我待,羈我何誤也!」
吏遂以黨律收其妻平曉芳。曉芳布衣,不堪偪治,遂洩綏新貯藏所,吏令為書勸綏新。綏新覽書,立起,大怒,罵曰:「是賣我!爾固作好人,我休矣!」因窮治綏新舊事,自其入省府為副省長,至任瀋宰三年,七年見收六百萬錢。綏新大驚曰:「何圖如許多!」而不以為罪,曰:「是人情往來耳,不如是,何能辦事?」吏益偪治,念終不得脫,而不忍吏擾曉芳不已,遂自服罪。綏新泣下歎曰:「復何面目對瀋陽父老!」
於是南京聞綏新敗,益窮竟向東事。向東自度不免,而獨憂其子有疾不能自養。吏詭辭許向東果供贓不必死,向東曰:「我遼之男子,死固不足論,獨悲我兒無父耳。」因皆自發其不法事,且書妻亞非令獻贓。亞非覽書痛哭,曰:「一年花錢找人如許,乃今復如初!」遂亦服罪。向東坐貪污三千萬錢,盜賣國家地,竟抵死。會江蘇方廢槍決,以針毒殺之。亞非坐收受賄賂,下獄徒刑十一年。
又窮治交通綏新、向東者,案簿百二十餘人。竟罪市府副秘書長遲若岩以下十六人,檢察院長劉實、法院自院長賈永祥、副院長焦玫瑰、梁福全,坐贓坐賄,或戮或囚,瀋之府院為之盡空。在瀋之富商大賈聞之,皆攜金亡,不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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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新既服,坐受賄濫權罪死,遲二年。綏新舊有肺病,已不治。二千二年三月,綏新遂病死,壽五十九。綏新為瀋宰三歲而敗,及其事聞,瀋人皆為太息惜之,曰:「老慕亦實能!今當官孰不收錢?能辦事可也。廉而不任事,何益?」
劉涌坐任俠及殺傷人,罪死。涌妻劉曉津傾身為之,延十四律師,而涌訴在監為警察毆刑逼供,乃自誣服,法院覆案得其跡,遂改不殺。而海內聞之盛怒,咸謂涌必可殺不顧法,譏刺法官受曉津賄,法官不得已,三覆之,遂殺劉涌。
故省長張國光遷湖北省長,慕馬敗,案治,果亦坐贓下獄。山西人薄〇來故與綏新交驩,綏新治瀋陽,熙來治大連,以功業相期,至是,來瀋任省長。
當是時,燕廷治天下不唯法,故慕馬雖大郡,乃皆以黨紀繩之。或曰:綏新嘗交燕廷大尹,他燕尹有嫉之者,欲以己所親信居遼府,會有向東事,故盡排去舊僚。燕事秘,余未得考。
千九百九十九年,冬,營二十一世紀廣場成,而鑄鐘志之。綏新為書遺百年後瀋陽市長,埋鐘下。會逮大盜孫德林五人,急窮治而盡戮之,然後瀋宰共有司擊鐘以慶貞紀。二年而綏新敗,瀋吏重至鐘所,發而棄去其書。
初,渾河北新樂廠掘得古人舊跡,蓋當中國唐虞時。發得古杖,上雕玄鳥,蓋其先民所神寶,綏新在日,令鑄為巨像,樹市府旁,號「太陽鳥」。又嘗召博學文士考舊史,以為周赧王十五年,燕將秦開破東胡,北築長城,立遼東郡,營候城於瀋水北,是瀋陽之始。其後屬為遼東、玄菟,或為中國,或為鮮卑、高句麗。遼金之代,咸隸軍州;清祖踐極,乃建瀋京;後三百年為留都,號「盛京」。皇帝滅裂,張大帥混一全遼,駐在奉天,十三歲而陷於日本,又十四歲乃復為中國,工業勃興,雄峙東海。綏新以西歷紀元二千年當瀋陽建城二千三百歲,擇秋九月,舉全城為休沐,為大祭——當是時,陳生十歲。
其後又十年而瀋陽蓋極盛,然後衰,瀋人皆他徙。關內皆非笑遼種,以為野則如傖如盜,卑而為優為倡,不足論。
陳生曰:庚子楚疫起,中國糜爛,及稍蘇,重棄僑人,拒在域外,不許歸家見父母,而遼省比他地禁尤峻。余隔西州,思舊鄉,因紬瀋志,論次其盜賊之事。
考异
1. 孙德林买枪过关被捕的原因记载不详,据其自叙的片段,似乎是遇见了中国公安在境外的探查枪支贩卖的密探,买枪时已经被盯梢。
2. 一般传说,刘涌复员后,1985年在沈阳遇见大雨时搭救了溺水的富商申氏,申氏感激而嫁女于刘涌,并出钱帮其行商。此段故事在可信赖的一手采访和报道中都无记载。八十年代末刘涌的女友应是孙曼江,刘涌并因不满她与男歌星宁勇关系密切而殴伤宁勇。
3. 当时记载一般说慕绥新接受刘涌贿赂而在其案发后包庇刘涌,阻挠办案的公安局长杨加林。但是根据关庚寅的采访,慕绥新在认罪后仍然坚持并没有收过刘涌的钱,而关氏转述审讯过刘涌的王立军口述,刘涌在认罪后也未坚称贿赂过慕绥新。慕绥新表示自己从来支持打黑,但认为当时案查刘涌是针对他。对慕绥新的调查和记载时间距其去案发较近,当时支持和反对慕绥新的辽宁和北京上层官吏仍掌权,相关报道料应有隐瞒和成见,慕绥新的理解也应该有其道理。本传没有明确采纳刘涌和慕绥新间贿赂和包庇的关系。较为合理的推测是,慕绥新被打击亦有政治斗争背景。
作者并且推测,慕绥新打黑不积极可能与其对城市发展的认识有关。慕绥新认为「水清没有鱼,山光没有兽」,在任期间他容许沈阳包含色情服务在内的娱乐产业发展,他认为这些有助于建设更好的营商环境。或可猜测,打击黑社会对他来说可能不算城市发展的重任。
4. 慕绥新的妻子应名为平晓芳,有记载写作平小芳的,应为化名或笔误。
5. 慕绥新和时任大连市长的薄熙来交情甚好,按照当时记载,二人在北京都有大领导庇护,慕绥新事奉的不知道是谁。慕绥新出事后,薄熙来出任辽宁省省长,有说法是北京为支持薄熙来当权,借机打击沈阳旧势力。
6. 沈阳初建多写作“侯城”,误,不通,应为“候城”。沈阳初建时属于战国军事要塞的一部分,“候城”是常见术语。如《汉书》中所谓“亭障”,颜师古注道“汉制,每塞要处,别筑城,置人镇守,谓之候城……”,沈阳初建即此类军事要塞的卫星城堡。
参考资料